小K:“杨越夏手里的剑名为斩缘,意思就是斩断与所有世界所有的缘分,被这剑斩中的人,不仅仅是忘记记忆这么简单,还是消除这个人在世界的一切存在痕迹。”
“通俗形容,就是社会性死亡,周怀嘉明明还活着,但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没有了他,他自己的记忆也变成了空白,此刻的周怀嘉就像是又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
这一番解释下来,观众们震惊了。
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封住记忆就好了,抹除周怀嘉的存在,对于他来说,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不对,周怀嘉忘记了一切,其他人也不记得,只有杨越夏记得,所以只要杨越夏不说,周怀嘉就不会知道,不会痛苦?
唉????
“斩缘……”
周怀嘉红着眼,望向三师兄的佩剑,原来他就是这样被消除了记忆,原来他刚有记忆的时候看到的二师兄的伤,是为他受的。
其余师兄弟也望向了杨越夏。
和观众不同,共同生活多年的他们都清楚杨越夏的心思。
封锁记忆,抹不去周怀嘉吃过师父、亲母血肉的事实,抹不去周怀嘉身上的血孽,更无法重塑周怀嘉的道骨。
他们再次见到的周怀嘉是怎样的?
懵懂干净的被杨越夏带到了他们面前,天生的道骨灵气,如同初生的稚子。
不,斩缘确实是让人回到刚初生的状态,不然任何手段都无法剥离血孽,只是杨越夏舍不得这么多年的记忆,他想要的是那个跟在他们后面叫师兄的弟弟周怀嘉,而不是一个婴儿。
所以他在使用斩缘之后,让周怀嘉再次长到了十五岁。
关于这个,戴坚很有感受。
在源世界时,杨越夏对他使用过斩缘,他当时直接从仙重新变成了凡人,要不是鹿爻及时帮他解除了,或许被斩缘后的他,会以为自己是源世界的人,从此就在源世界里流浪。
幸好语静和林林不知道这件事,就当做是他的小秘密吧。
周怀嘉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不曾有过的记忆,“三师兄,我真的吃过……”
“不,你没有!”
杨越夏厉声打断周怀嘉的话,坚定道:“你只要知道记住,你是我们的师弟,其余的都不重要。”
杨越尚拉过周怀嘉,安抚道:“怀嘉,你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你是灵,受天地灵气滋养的灵,没有一丝血孽,你现在的身体没有吃过任何不该吃的东西。”
杨越尚在小心的探查周怀嘉的状态,他没有否认视频里的事情,而是引导周怀嘉把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切割开来。
即便看了视频,到底他没有那段记忆,引起的共鸣伤害,比亲身伤害小得太多太多。
莫川拿出银针,温柔看着周怀嘉:“怀嘉,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我——”
莫川干脆利落的下针,周怀嘉陷入昏睡。
等扶着周怀嘉躺下后,所有人都担忧的看着杨越夏。
莫川:“三师兄,你还好吗?”
杨越夏喉咙耸动一下,没有说话。
杨越尚感受到了弟弟情绪的波澜,他细腻的感受着弟弟内心的痛苦。
所有的记忆由杨越夏一个人背负,他不为此感到痛苦,但他每次望着周怀嘉的耳坠,却无法对周怀嘉说出师母对他的母爱,无法告诉周怀嘉,他们师兄弟的童年有多么幸福快乐时,他很煎熬。
他那时候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周怀嘉回到最初的样子,若不是有鹿爻突然帮他一把,或许他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他痛苦,却无悔。
他带着周怀嘉和被鹿爻治好的哥哥找到了大师兄、四师弟,他们师兄弟五人成了另一个“重清道人”,救治好百姓后,到了鹿爻身边。
可是在源世界时,他意外发现从小不怕黑、不怕任何妖魔鬼怪的周怀嘉被鹿爻的黑暗空间吓坏时,他突然意识到了,有些东西已经被刻入了灵魂,无法被抹去。
现在的他们再次回到了四方观,处处都是回忆,可都是他一人的回忆。
他还是后悔了……
四方观守门人的过往说到了尾声,观众心里对他们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惨。
小K:“最后给大家送上,四方观里的师父重清道人和师母周静的爱情故事。”
“一个是山间天地之灵化形的白虎山君,一个是天生道缘善骨的小道士,小道士常年在山里修行,好奇的白虎山君明目张胆的躲在树后偷看。”
“山君,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少年重清无奈的提醒躲在树背后的大老虎。
“呀。”
老虎发出清脆的少女声,大爪子慌慌张张的把毛茸茸尾巴压在屁股下面,“这样就看不到了吧?”
怎么可能看不到,这小树才有碗口大,圆滚滚的大老虎站在树后,乍一看就像是老虎在抱着磨牙棒玩儿,根本遮不住一点,唯独遮住的,怕是只有大老虎的视线。
重清笑了笑,“嗯,看不到了。”
山君满意了,两只毛茸茸的大耳朵颤呀颤,像是在挠重清的痒痒,挠得他笑容止也止不住。
小道士慢慢长成了青年,大老虎胆子越来越大,渐渐地敢直接坐在小道士面前,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看他修炼。
再后来,山君目送小道士下山后,躲在山林边缘,好奇看着远处的人类小家。
再次见到小道士时,她笨手笨脚的把自己化成了人形。
重清眼里笑意流淌:“既然想当人,那可得取个人类的名字。”
“什么呀?”
“周静,周,有地里种植之意,亦是全、完备之意,静,是善,亦通纯净之意,还是……争青二字组成,争青,我的俗名。”
“周——静。”
大老虎看着小道士用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描绘出两个字,发出‘哇~~~’的惊叹。
周静喜欢上了重清,她捏着在山林各处收集而来的树叶、坚果甚至是枯枝,扭扭捏捏的走到重清面前,结结巴巴道:“这是、是我的嫁妆,我想嫁给你。”
重清笑着把‘嫁妆’推回周静怀里,说:“这可不行。”
“为什么?”
“在人间,女子嫁人是要去夫家的,你无法下山,还是我入赘好了。”
周静不知道什么是嫁,什么是入赘,她只知道她有了夫君,夫君在山里建了一座道观。
夫君一半时间和她待在道观里,山下想找他的人会自己沿着路走上来,每隔一段时间,夫君又会下山。
每次从山下回来,夫君的修为都会倒退很多,还很疲惫,她很担心,夫君却总是笑着把她抱在怀里,给她说各种各样的故事。
在他的眼里,山下好像是个很美很美的世界。
周静一次次的目送着夫君下山,后来有了左极天,有了杨越尚兄弟……
她又是带着孩子们目送重清下山,直到他再也不会回来……
四方、四方。
为什么要叫四方观?
周静永远记得她的小道士亲手雕刻出了道观的牌匾。
“何处低头不见我,四方同此水中天。”
【我靠,小K,你有心吗?】
【这是糖吗?可真是甜死我了】
【小K,你今晚最好别睡觉,因为我会刀你】
【啊,师母是毛茸茸啊……】
视频到此为止,今天的直播就此结束,小K麻溜的关了直播。
徐毕归难得对守门人的事情感兴趣,看完周静和重清的故事,他颇为骄傲的对鹿爻说:“你哪儿都能去,我也哪都能去,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鹿爻:“……”
不是太明白徐毕归骄傲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