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纳国王说完那番话后伸手朝自己的身后一指,他身后的诸多领主们都振臂高呼支持自己的国王,还有不少人对先知勒斯汶发出了嘲笑和讥讽。
而先知就躲在肯特伯爵的身后瑟瑟发抖,五名斯瓦迪亚骑士将其围在了中间。
“无论如何,勒斯汶王子终归是老哈克瑞姆国王的儿子。”肯特伯爵抗议道,“他本应坐上位于萨哥斯的王座之上。”
“这是你个人的态度还是哈劳斯及斯瓦迪亚王国的态度?”拉格纳国王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质疑诺德国王执政的合法性?”
“不,陛下。我只是按照斯瓦迪亚法律来陈述一个事实。”肯特伯爵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据我所知,老哈克瑞姆国王一直试图让诺德人融入卡拉迪亚大陆,他甚至以卡拉德帝国的继承人自居,该不会背离卡拉迪亚的传统吧?”
“事实就是,目前萨哥斯的王座属于我!”拉格纳国王眯起眼睛强硬地说道,“老哈克瑞姆也许有些处理王国事务的幻想,但是想要成为诺德人的国王不仅仅是靠血脉。我之所以能够成为国王靠的是诸侯们的拥护,以及我是领主中实力最强的人。这些都比血脉更重要,否则人们只能处于痛苦之中。更何况,你护送的这个王子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肯特伯爵并不太了解诺德人的风俗,他对诺德的了解仅仅是凭借以前莉娅和马蒂尔德的一些简单介绍。
“我再问一次,肯特大人。你的行为是个人行为,还是受到了哈劳斯国王的授权?”拉格纳国王问道。
“这是我的个人行为,陛下。”肯特伯爵表示,“但是我的意见足以影响到哈劳斯陛下的决策。”
“杀光他们,陛下。”拉格纳国王身边的一位领主建议道,“永绝后患!”
“杀掉我和我的部下,就意味着诺德正式向瓦兰迪亚宣战。”肯特伯爵一针见血地指出,“我想国王陛下好不容易取得对维吉亚王国战场上的优势,如果被两面夹击的话,恐怕诺德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肥肉。”
拉格纳国王犹豫了,“好吧,鉴于目前我们两国处于和平状态,我不愿意做一个首先打破平衡的人。我可以放你们安全离开这里,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将那个假冒的先知勒斯汶交给我处置。”
肯特伯爵身后的年轻人听后身子一抖,险些栽下马来。
“您不能将我交给他,肯特大人。”那个自称先知的年轻人声音颤抖地说道,“您答应过要将我送到窝车则的,我的人甚至预付了订金。”
肯特伯爵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自己麾下的几名骑士和军官。为了一个陌生人和一万第纳尔的金钱牺牲掉自己最忠诚的部下真的理智吗?
“拉格纳陛下,我恳求您放过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既然您说他是假冒的,那么他就没有合法的理由动摇您的统治了。”肯特伯爵最后挣扎道,“我会确保他和他的仆人被流放到海外,从今天起不会再利用瓦兰迪亚的土地做任何反对您统治的事情,您愿意放我们所有人离开吗?”
“我已经说过了,肯特伯爵。我会放过你和你的部下,甚至是勒斯汶的部下。”拉格纳国王强硬地回答道,“但是那个假冒的王子必须交由我来处置。真的勒斯汶王子已经死于海难,我必须处死这个敢于煽动叛乱的冒牌货才能让那些野心家们看清楚反对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吗,陛下?”肯特伯爵不甘心地问道。
“没有任何余地,肯特大人!”拉格纳国王十分坚决地回绝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想我对亚罗格尔克的战争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优势,而且维吉亚目前内乱丛生。我如果这个时候提出停战并象征性地交还给他一、两座小城堡和村庄,我想他很乐意与我达成一个和平协议。到那个时候,哈劳斯想要开战我便奉陪到底,所以我不在乎杀掉你。而且,你的封地哥斯莫与我的国土只有一座山脉相隔,开战的话我会先荡平你的领地,我说到做到!”
肯特伯爵听完拉格纳国王的威胁明显犹豫了起来,他看了看一旁的乌尔夫,想听听他的建议,但是乌尔夫却将头扭到一旁,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我最后一次问你,肯特大人。你是否愿意交出那个假冒的王子?”拉格纳国王严肃地问道。
肯特伯爵思忖了一番,终于点了点头。他朝自己身后的骑士挥了挥手,五名斯瓦迪亚骑士立刻让开了身位,将那个自称先知的年轻人暴露在拉格纳国王和他的支持者面前。
“您不能这样做!”自称先知的年轻人绝望地哭泣道,“如果把我交给那个屠夫处置,整个卡拉迪亚的领主都会骂你是背信弃义之徒!”
但是肯特伯爵显然顾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自己和部下的命才要紧。
“言语就像风。”
很快,拉格纳国王的阵营内跑过来几名诺德皇家侍卫将那名自称先知的年轻人拖下马来带走。年轻人一路不停地哭泣、咒骂和求饶,直到被一名诺德皇家侍卫用一团破布塞进了嘴里才发不出声音。
“你可以带着你的部下离开了,肯特大人。”拉格纳国王最后郑重地警告道,“我希望下次在诺德的土地上见到你时,是因为你受到了正式的邀请。”
说罢,诺德的国王便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
当对方的所有人都离开了现场,肯特伯爵仍然呆呆地骑在马上,这是他来到卡拉迪亚后第一次对于一件事情感到 力不从心。
“大人,我们也离开这里吧!”法布雷斯爵士提议道,“我们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肯特伯爵茫然地点了点头,当他看到乌尔夫时,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失去主人的悲伤和痛苦。
乌尔夫只是简单地表示,“肯特大人,您是跟我签订的合同。尽管王子已经不在了,但是根据协议,您还是需要将我送到窝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