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世,十岁那年他突然有一日想起此事,就带人偷偷的去了平领山,漫山遍野的寻找,在山中足足待了半年,自己就差变成野人了才终于找到那个山洞。
后来他买下整座山。
江远拿到铜矿后并没有急着开采,他也知道自己年少势微,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大一碗饭。他亲自带着矿石去了一趟南蜀国,还特意去了南蜀国的铜矿山实地考察,探听到一件天大的秘闻。
原来南蜀国的铜矿已经开采了几百年,矿源逐渐枯竭,南蜀国一直在全国寻找新矿源,可惜一直没有找到。
江远立刻去找了拓云海。
南蜀国的和亲王拓云海是南帝的亲弟弟,二人从小在宫中相依为命,后来又携手杀出重围,拓云海助自己的哥哥登上皇位,他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亲王。南帝对自己的弟弟言听计从,拓云海在南蜀国可谓是只手遮天。
江远把矿石摆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去琢磨,假如大魏国得到此矿还会不会每年拿黄金换黄铜?而且南蜀国的铜矿源已经枯竭,说不定将来会是南蜀国用金子换大魏国的黄铜呢。
拓云海自然不会把一个十岁的孩子放在眼里,他一心只想从江远嘴里套出铜矿的位置。可江远模样是个孩子,心智是成人的心智。拓云海对江远恐吓利诱哄骗……使尽招数,也没能从江远这里得到矿山的位置。
江远小小年纪不仅不害怕,还十分的有底气。他一副你拿我无可奈何,我却怡然自得的模样,把拓云海气的恨不得一只手拧断他的脖子。
可江远还有一招杀手锏,他又告诉拓云海他有办法炼制紫铜。这一招致命,紫铜的诱惑力直接让拓云海臣服了。
大魏国虽然不出精铜,可大魏国皇家有冶炼紫铜的秘法。拓云海不知道江远从哪里得到的秘法,可他莫名其妙就是相信他能冶炼紫铜。
那可是铜矿呀!就算他得不到也万万不能让魏帝得到。若是再能冶炼出紫铜来,那可是比黄金还珍贵。
再说只有江远一个人知道矿山在哪里,杀了他谁都别想得到好处,冶炼紫铜的秘法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这个铜矿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这笔买卖就从国家的贸易直接变成了两个人的私下交易,在丰厚的利益面前谁能不动心?就算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亲王又怎样,再大的权势,也不能把国库搬回自己家,这送上门来的财富不要白不要,谁还嫌弃钱多了扎手?
最终两个人私下做了交易,从此以后江远手里的铜,做为南蜀国的贡品卖给大魏国,所得的利润他们二人平分。后来江在平领山中冶炼出来了紫铜,紫铜的价格更是远胜黄金。
铜被冶炼出来后如何运出去?江远也不傻,他以要在山里秘密冶炼紫铜为名,所有的订单都是直接从矿山出货,他可不会让南蜀国得到一块铜。从平领山出来的铜想要直接运往京城,就得在京城找个靠山。
于是江远派了自己的心腹拿着南蜀国和亲王的信物偷偷找到了二皇子,让二皇子以为他是南蜀国人,而且是和亲王派来的亲信。
二皇子野心勃勃正在四处拉拢势力,自然不能放弃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好事,不仅仅是黄铜的诱惑力,就凭和亲王拓云海背后的势力都让他眼热。
二皇子根本不知这些铜是从哪里来的,自己猜测是拓云海想要贩卖私铜来中饱私囊,这可是送上门来的把柄,将来说不定还可以拿捏一下拓云海。
江远只拿出来两成的利来,就让二皇子答应了合作,私铜只要能运进城就会正大光明的入宫成为贡品。
因为魏宣帝最爱的就是紫铜器,二皇子也算是投其所好。
江远为了掩人耳目他将黄铜藏在粗盐里,对外以盐商的身份把黄铜运往京城。这一路上自然是二皇子打点好的,没有任何阻力。
三个人成了合伙人,二皇子和拓云海只把江远当对方的人。多年来他们始终打探不到矿山在哪里,而有了两大靠山的江远,借助他们的势力很快崛起。
“京城的燕子楼就是我的下家,他们一直以为是私盐买卖,可惜时间长了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因此二皇子才要亲自动手除掉燕宏光。”
江远细细的给慕容嫣讲了他私开铜矿的经历,除了开头他重生而来的事,他只能告诉慕容嫣,他是无意之中得到家中一位先祖写的手札,在其中记录了这个矿山。
慕容嫣是深信不疑,江远敢把江家这么机密的事都告诉她,这是把他们整个江家人的命都交到了她的手中。
说不出现在是感动多一点,还是震惊更多一点。怪不得江远这么有钱,三两黄金一两铜,有一半落进了他的口袋里了。
这与她当初的猜想完全背道而驰。她当初以为江远的把柄落在了二皇子手中,二皇子想要除掉江远。现在看来是二皇子有求于他,在巴结讨好他。
江远讲完铜矿的事,看慕容嫣半天都不说话,心里忐忑不安,若是他的小姑娘怀疑他是二皇子的人,会不会立刻疏远他,他应该怎么跟她解释?
“你……”
慕容嫣在心里踌躇半天,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这可是铜矿呀!她太震惊的神思都有些恍惚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把你当做我此生最信赖之人,我可以把我的命交到你的手中。”
他说完拉着慕容嫣的手,把那只锦盒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里面放的是南蜀国和亲王拓云海给我的信物,还有二皇子与我的书信,最重要的是那把金库的钥匙,你可一定要藏好了。账册也放在金库里了,改天我带你去看,只是铜矿的事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我现在都交给你。”
江远的话无比真诚。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当年他们不能奈我何,今日更是想都不要想。”
江远说的轻松,她能想象得到这十年之中的血雨腥风,一定是惊险无比。
“如今,我可真是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了,我可真真正正的身无分文了,你可要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