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梅思洛在一起后,祁桁连续两年的生日这天,都回到晏城小院陪着言老爷子吃顿饭,言老爷子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默默感叹恋爱柔和了祁桁凌厉的棱角。
今年陪着老爷子吃饭的人不多,只有言伯松夫妇、祁桁两人和言烁,于兰兴致勃勃地准备了一桌菜,直到晚饭前才见到祁桁牵着梅思洛走进屋。
“老三也真是,就不能早些过来,让我和思洛说说话?”
于兰笑着拉过梅思洛坐到自己身边,梅思洛从包里拿出一份礼物,“兰姨,在江州逛街的时候看到这枚胸针,就想起你有一件常穿的西装外套,这枚胸针正好搭配外套,你看如何?”
于兰面露惊喜之色,打开礼盒,一枚晶莹剔透的红紫色水晶胸针让她眼前一亮,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思洛,难为你还惦记着我,我很喜欢,谢谢你,不过下次不要再花钱了,你还在读书就让你破费,我过意不去。”
“胸针不贵,难得遇到心头好,值得的。”梅思洛笑言。
于兰点点头,她知道梅思洛家境不差,也没太纠结此事,随后拿出胸针在自己衣服上比划,示意言伯松看看,言伯松微笑颔首,的确和于兰的气质很搭配。
祁桁也不知道梅思洛什么时候给于兰也准备了礼物,看着梅思洛转头对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心里一阵痒痒。
众人落座后,钟婶将菜都已经端到饭桌上,祁桁和言柏松挨着言老爷子,于兰和梅思洛分别挨着言柏松和祁桁,言烁依然少言寡语地坐在于兰身边。
“言烁这小子还要在晏城待多久?每天冷着一张脸回家,合着我们亏待他似的。”
言老爷子问祁桁,言烁抬眼对上祁桁的目光,依然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
“晏城的公司已经全权交给他打理了,回江州就只能继续在总裁办,随他。”
“我就待在晏城,爷爷要是嫌弃我,我搬出去就是了。”
“你小子倒数落起我了?!”
“爸,年轻人工作压力大,言烁每天回来就很好,就住小院里,家里也热闹些。”于兰赶紧缓和爷孙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又给言烁夹了菜放到碗里。
“前几天,和新上任的郑市长夫人一起吃了饭,郑夫人还提起了在一次晚宴上见过言烁,夸他一表人才,还想哪天我带去她家里吃顿饭呢。”于兰随意说道。
“我不去,有那闲工夫,我还不如收购两家公司赚点零花钱呢。”言烁轻描淡写,听得梅思洛目瞪口呆,心里默默给言烁一个赞。
祁桁见到身边的小姑娘竖着耳朵听到言烁说赚钱,眼睛还不由自主地亮了亮,觉得一阵好笑,轻轻抚了抚梅思洛后背,梅思洛从祁桁玩味的表情中看出他对自己心思的洞悉,咧嘴笑了笑。
晚上梅思洛陪着言老爷子小酌了两杯,到第三杯的时候,祁桁直接夺过了梅思洛面前的酒杯,任凭老爷子怒目圆瞪也不为所动。
“老三,难得爸今晚高兴,思洛喝得也挺开心。”
“老头子这酒58度,平时思思喝米酒都能醉,酒醉后会吵着胃疼,不能再喝了。”
“思洛酒量这么低呢,那还是别喝了。”
“嗯嗯,我不喝了,三哥。”
祁桁看着身边眼神有些涣散的梅思洛,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将手边的汤送到她面前。
“喝点汤,醒醒酒,嗯?”
几人吃完晚饭,言烁就起身回了房间,言柏松和祁桁跟着言老爷子进了书房,剩下梅思洛陪着于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随意聊了聊梅思洛在江医大的学习,还有言欢欢的生活和工作。
“兰姨,盛哥哥对欢欢很好,我常常被他俩喂狗粮呢。”
“我看老三对你也很上心呢,都快嫁到言家了,还整天兰姨、言爷爷的称呼,什么时候该改口?”
“兰姨……你别打趣我了,叫习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看来思洛是在等改口费呢!哈哈哈哈哈……”
言老爷子父子三人谈了许久才从书房出来,祁桁悠然坐在梅思洛身边,把玩着小姑娘柔软细长的手指,偶尔凑到耳边惹得梅思洛没法正常和于兰聊天,最后于兰实在忍不了祁桁的黏糊劲儿,就让祁桁带着梅思洛离开,临走前,于兰将准备好的一些特产和亲手制作的美食交给了梅思洛,让他们带回江州。
回公寓的车上,梅思洛开着车窗,夜风一吹,醉意清醒了几分,想起今天还有一件礼物送给祁桁,有些坐立不安,闪烁的眼神瞟了一眼正在开车的祁桁,紧张得咽了咽口水,祁桁注意到身边人的动作。
“怎么,不舒服了?”
“没有,已经没有感觉了。”说完还冲着祁桁不自然地笑了笑。
祁桁余光扫见梅思洛胳膊搭在车窗上,被风吹起的长发肆意翻扬,却没有打扰到一直望着窗外风景发呆的人。祁桁微微蹙眉,回想今日并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思思,在想什么?……思思?”
梅思洛被祁桁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对上祁桁的双眼。
“在想什么?耳朵怎么这么红?”祁桁语气里透着调侃。
梅思洛轻咳了两声,随意用手理了理头发,用长发掩盖灼热的耳朵,似怒非怒地提醒了一句:“你好好开车!”
回到公寓,梅思洛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祁桁一路观察下来,的确不对劲。刚进门,就将梅思洛拉到自己怀中,勾起她的下巴面对着自己:
“思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没有,就是……就是今天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嗯?还有礼物?”
“那个……三哥,你先去洗澡,我也先回房间,待会儿拿给你。”
说完,梅思洛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留下一脸疑惑的祁桁。
梅思洛站在浴室,看着镜中穿着睡裙的自己,脸上一片羞赧,就算是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穿上欢欢送的睡裙这一刻,还是有些赧赧不堪。
这件所谓的睡裙,薄如蝉翼,黑纱下雪白的肌肤依稀可见,双肩上几缕流苏衬着曲线越发妖娆,梅思洛看着自己早已红透的脸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身出了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