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洛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连祁桁将人抱到浴室清洗都毫无知觉,收拾完房间的狼藉,更换了浸湿的床单,祁桁才拥着梅思洛沉沉睡去。
临近中午,祁桁才从睡梦中醒来,下楼看见秦叔提前做好了午饭,秦叔抬眼看了看祁桁身后的楼梯,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老三,你也节制一点,思洛年纪小,经不起折腾,哎……午饭记得趁热吃。”
“嗯。”
见祁桁答应,秦叔头也不回地离开厨房。
祁桁上楼走进卧室,找到遥控缓缓打开窗帘,阳光突然撒在雪白的大床上,梅思洛光洁的身体,腰间耷拉着薄被,一半滑落到床下,粉嫩的肌肤被阳光照耀得像天使一样,祁桁被眼前的这一幕看得有些发呆。
凑到梅思洛耳边,轻轻将她唤醒,迷迷糊糊的梅思洛刚刚翻身坐起来,嘴里发出‘嘶——‘的一声,薄被滑落,只觉胸前一片清凉,梅思洛低头发现全身未着寸缕,连忙捞起薄被将自己围罩起来。
“祁桁,你怎么没给我穿衣服?!”
“忘了!”
“忘了?那你自己怎么记得穿衣服?”
“晚上睡觉我也没穿的。”
“你……”
“是不是弄疼你了?给你擦点药,好么?”
祁桁从床头柜翻出药膏,正要掀开薄被,被梅思洛制止。
“我自己来。”
“你看不见。”
说完,不由分说地扯过梅思洛脚踝,从被子里将手伸进去,细细地轻柔地帮她上好药,才拿起浴巾将人包裹好,一把抱起来走向浴室……
梅思洛下午有课,吃完午饭,祁桁开车将她送到学校,看着她缓慢地走向教学楼,心里有些懊恼昨晚的冲动,分别越久,越是思念,就越控制不住重逢时的感情。
在楼下待了一会,才抬腿往停车场走。上了车,给梅思洛发去一条qq。
【q】:晚上我来接你?明天你没课。
【一颗话梅】:[撅嘴生气表情.jpg]回宿舍睡
【q】:你忍心?
【一颗话梅】:别利用我的善良……
【q】:今晚什么也不做,就抱着你睡觉,如何?
【一颗话梅】:对不起,您聊天的主人正在上课中……
祁桁无奈摇头笑了笑,驱车去了公司。
下午上完课,同学都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坐在一旁的孙淼凑到梅思洛身边。
“思洛,你知道邢天天出事了吗?”
“怎么了?”
“学校论坛上午炸锅了,他因为猥亵药学系一位师姐,被学校叫去谈话了,论坛上说按照校规,他会被退学。”
梅思洛皱了皱眉头,虽然对邢天天没有很好的印象,但无法想象他会做出猥亵的事情。
两人一边走向食堂一边继续聊这件事,从孙淼口中得知,数日前下午,邢天天在图书馆走廊冒犯一位师姐,他当场逃脱,但师姐情急之下抓住了他手里拿着的《临床内科学》,直接告到了学校,好像这位师姐家里挺有钱的,她爸爸很生气,要求学校严肃处理,但邢天天矢口否认。
“哪天的事儿?”
“26号,下午第3-4节课。邢天天的同学说那天他没来上课。邢天天自己也说不出那天在哪里。”
“没有监控么?”
“有,但图书馆走廊那个角落是盲区。”
“现在学校怎么处理?”
“不知道,等着论坛上更新呢。看他上次仗势强行表白,就看得出他一身的纨绔劲儿。”
孙淼随意吐了吐槽,但梅思洛却陷入沉思,26号那天,不就是上完解剖课遇到邢天天的那天?可是那会儿他在小树林入口,离图书馆至少一刻钟的路程,以他当时的状态,怎么可能去冒犯别人?
梅思洛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和孙淼说自己还有事情,直接去找了自己专业的辅导员。
梅思洛将事发当天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述清楚,辅导员也觉得事关重要,于是又带着梅思洛去了学生处办公室,最后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梅思洛第一次来到校长办公室,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会议室里几位校领导和保卫处的老师听完梅思洛的讲述,让她现场将事实写出来,并签上名。
直到晚上9点,梅思洛还在一群领导的陪同下写材料,一旁的手机‘嗡嗡’作响,梅思洛才想起自己手机关了静音,祁桁的电话。
“思思,你在哪?”
“三哥,我现在有点事,忙完给你打电话,好么?”
“你在哪儿?”
“我在校长办公室,先不和你说了……”
忙到将近10点,中间除了校长离开了一会儿,几位老师一直陪着梅思洛,有那么一瞬间,梅思洛感觉是自己犯了事儿。将签名的材料递给保卫处老师后,老师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梅思洛。
“这位同学,你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么?”
“能,我可以作证,邢天天26号下午三点到四点多都一直在小树林那块石头边,而且他身体状态很不好,连推开我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跑那么远去招惹女生了。”
几位老师见梅思洛如此肯定的语气,脸色也逐渐缓和过来,这时校长走了进来,上下打量梅思洛,然后微笑着冲她说道:“思洛同学,谢谢你仗义执言,这件事情学校会认真处理,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同学,今天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梅思洛觉得校长着实平易近人,点了点头,拿起书包走出了办公室,只听见身后保卫处老师说了一句,“那会是谁呢?”
梅思洛走出大楼,深深吸了一口气,夜晚微凉的空气让头脑越发清醒起来,刚迈下台阶,就看见祁桁站在冬青丛边。
“吃饭了吗?”
梅思洛紧紧挽着祁桁的胳膊,摇了摇头,祁桁眉头微蹙,牵着梅思洛走到停车场,驱车带梅思洛去吃了宵夜,在路上,梅思洛将前几天帮助邢天天,以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祁桁。
“三哥,你会怪我帮助邢天天吗?”
“不会,如果你的证词能帮他洗脱罪名,这是应该做的。”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应该说出实话。”
祁桁伸手揉了揉梅思洛的头发。带着梅思洛在附近找了餐厅简单吃了点夜宵,祁桁就将梅思洛带回了汀洲苑,快要下车的时候,梅思洛嘟囔着:“三哥,你答应今晚我们只睡觉,不做别的?”
“思思,难道你想做点什么,嗯?”
梅思洛剜了祁桁一眼,自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