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梅思洛所愿,高考完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睡懒觉。
这天接近中午,梅思洛在睡梦中听见敲门声,武凌云在门外的说话声将她惊醒,“梅思洛,有人找你!”
梅思洛睁眼环顾了自己的房间,确认自己没有幻听,看看时间,竟然已经11点多钟,赶紧起床洗漱好,换上一件淡黄色轻纺连衣裙,外搭一件针织衫,就赶紧下楼,却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盛时妤,还有一脸冷漠的武凌云。
武凌云以为盛时妤又是替许青蔷来找自己的麻烦,结果是来找梅思洛的时候,还是挺吃惊的,尽管如此,对盛家人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两人坐在沙发边各自都不言语,直到梅思洛下楼来。
盛时妤起身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未施粉黛却又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果然年轻就是天然的装扮。梅思洛也注视着盛时妤,一如既往的美艳动人,只是经过上次不愉快之后,她也不喜欢这母女二人。
“你找我?什么事?”梅思洛不冷不热。
“思洛,我们去你家附近的咖啡厅坐坐?”
梅思洛看盛时妤一脸真诚,弄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考虑片刻,答应了和盛时妤一起去了咖啡厅。
“思洛,我还没有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盛时妤。”
盛时妤见梅思洛静静地坐在对面,没有接话,于是自己接着说。
“我想为我哥哥上次的莽撞行为向你道歉。你可能不清楚我家的情况,哥哥和盛廷跃有些私人矛盾,所以他糊涂地想利用你敲打盛廷跃,给你带来了伤害,对不起!”
梅思洛听着盛时妤的话,倒觉得事发至今,盛家总算来了一位明白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和你们盛家没有任何瓜葛,烦请你转告你哥哥,以后不要再血口喷人。”
盛时妤心下一惊,听这话盛时骞和梅思洛恩怨颇深,甚至盛时骞对梅思洛和盛廷跃的误会也颇深,这次盛氏重组,盛启雄回家大发雷霆,也指责了盛时骞没弄清楚就牵扯到言家,大为光火,看来,眼前这小丫头真的和盛廷跃没关系。想到此处,盛时妤都不禁为盛时骞暗暗捏把汗。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梅思洛正欲起身告辞,只见盛时妤伸手按住她的手,梅思洛愕然。
“今天我找你,是因为另一件事……”
梅思洛看出她满眼的试探和不安,忖度片刻,还是坐回沙发,直直地盯着盛时妤。
这时盛时妤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放到梅思洛的面前,梅思洛看见上面的logo,应该是一只手表。
“思洛,能帮我将这个小礼物交给祁桁吗?”
梅思洛想起春节那个宴会上,言欢欢提起过这位盛家大小姐一直喜欢祁桁,这会儿竟然托她给祁桁送礼物,觉得又好笑,又添堵。
“你怎么不自己当面给他?”
梅思洛问完,就看见盛时妤眼中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前阵子他和我哥有些不愉快,这个本来是给他的生日礼物,只是我一直见不到他。我知道你,还有言欢欢和他走得近,因此,想请你帮这个忙。”
盛时妤言辞恳切,有那么一刻,梅思洛看得出她内心的失落。可是转念一想,面前这位是自己的情敌啊,自己竟然被她触动了?
正想着该怎么回答,这时祁桁的电话打过来,梅思洛看了看手机,示意自己去接一个电话,离开座位。
盛时妤不知道来电何人,却听见梅思洛糯糯地叫了一声“三哥”就走到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身着长裙的梅思洛站在路边的树下,低头打着电话。
盛时妤想起自己约莫也是在这个年纪,第一次在言家见到祁桁,清冷的表情,凌厉的眼神,举手投足之间丰神飘洒,器宇轩昂,从此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只是祁桁总是和自己保持距离,仅有的几次面对面交流,也都是冷冷淡淡,她对祁桁知之甚少,而他行踪飘忽不定,让她无所适从。这次绑架案让她意外得知梅思洛和言家,尤其是和祁桁关系匪浅,因此才打定主意从这小姑娘入手,接近祁桁。
“三哥~”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我有点事儿,待会儿我自己过去找你们。”
“嗯?”祁桁从电话中能听出梅思洛不悦的语气,”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没有,那个,盛时妤找我。”梅思洛还是没忍住。
“她找你做什么?”
“托我转交送给你的礼物!”
祁桁已经听出梅思洛言语中的怒气,不禁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来。
“你还笑?你还笑……你再笑,我就挂电话了!”
“思思,你是在吃醋?”
祁桁见对方不说话,知道小姑娘一直以来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哪里接触过社会,因为自己招惹她,让她早早地不得不面对这些事情,想到此处,收起了笑声。
“你不用理她,她自然近不了我的身。”
祁桁笃定的语气倒给梅思洛一剂强心针,心底的阴霾也随之消散。
“那礼物我还替你收下吗?”
“思思!”祁桁故装生气地喝道,直到听见梅思洛传来低低的笑声,“定位发给冷彧,让他去接你,嗯?”
“三哥,不用了,我就在家附近,我待会儿就去找你们。”
梅思洛挂了电话,抬头就看见盛时妤此时隔着玻璃窗正注视着自己这边,轻轻攒眉。
“刚刚是男朋友的电话?”
梅思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看着手边的礼盒,将它推回到盛时妤手边,“小叔不喜欢这样。”
盛时妤见梅思洛拒绝自己的请求,心中一沉,脸色也比之前难看。
“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祁桁不喜欢你,否则你也不会需要其他人帮你转送礼物,不是吗?”梅思洛直戳盛时妤的心事。
“你……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你追祁桁,整个晏城都知道,他会不知道?”
“你不懂,我喜欢他快十年了。”
“那又如何?他给过你机会吗?”
“梅思洛,你什么意思?是祁桁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吗?”
“对不起,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你。”
盛时妤觉得自己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嘴皮子厉害得让她一时难以招架,可是仔细一想,她说的话何尝不在理?思至此,心里竟然涌上一丝委屈,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