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桁从见到梅思洛,听她撒娇叫自己‘三哥’那一刻开始,心里早就一团柔软了,分别数周,甚是思念。
但看到她只身赴江州,心里难免有些后怕,现在更是不允许梅思洛再出半点差池。尽管脸上摆出生气的样子,看见梅思洛本人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祁桁带着梅思洛驱车回到汀洲苑,秦叔见两人手牵手回来,虽有惊诧之色,但心里也不禁乐呵起来,家里的老三总算开窍了。
梅思洛和秦叔在客厅里寒暄片刻,祁桁就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思思,来吃点东西。”
“小思洛还没吃饭呢?怎么这么晚才到?”
“没事,秦爷爷,下课赶飞机,没顾上吃饭。嘻嘻。”
“那你慢慢吃,碗筷明早我来收拾,我先回房了。”
秦叔非常识趣地离开客厅,只剩祁桁和梅思洛两人坐在餐厅,传来一阵阵嗦面的声音。
“梅叔知道你来江州吗?”
“不知道,我和爸爸说周末去夏天家,爸爸最近很忙。”
祁桁揉了揉眉心,以前以为这丫头挺胆小,现在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
“吃完面,自己回房间休息。”说完自己上楼去了。
梅思洛看着祁桁的背影,心想小叔还在生气?吃完面,将碗筷清洗干净后,来到自己的房间,一切和当初一样,只是衣柜里貌似多出了几件当季的衣服。
梅思洛洗漱完,穿着睡衣,挞着拖鞋,拿起墙角的方包,来到祁桁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梅思洛才拧门进去。
房间里只有淡淡的壁灯,祁桁已经换上了睡衣,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梅思洛静静地走到他身边,从谈话的语气听得出他正在和冷彧通电话。
梅思洛抬头看了看祁桁,淡黄的灯光洒在祁桁刀削斧刻般的侧脸,依然那么耐看,说话吞咽时喉结上下移动,伴随着阵阵清冽的香气飘入鼻中,梅思洛竟然又看着迷了。
祁桁余光瞥见梅思洛一副呆滞的模样,已经猜到她此时的状态,心里又是一阵低笑。听完冷彧的汇报后,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小看了眼前这个丫头。挂了电话,祁桁面向梅思洛,看着她手里拎着一个方包,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
“喏,给你的生日礼物。”
梅思洛笑盈盈地将方包递给祁桁,祁桁接过方包,看了看梅思洛一副骄傲的表情。
“我的生日礼物?……你是为这个特地来江州?”
“嗯,小叔,想你了,想陪你过生日。”说完,将头埋在祁桁怀里蹭了蹭。
祁桁心中一颤,将梅思洛单手搂在怀中。
“以后只有我俩的时候,叫三哥,我喜欢。”
“嗯!三哥,你打开看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是梅思洛第一次送祁桁生日礼物,祁桁压住内心的激动,慢慢打开方包,掀开里面的隔离纸,映入眼中的是一幅油画,画中漫天绚烂的烟火,凸凹尽显立体感,烟火幕布下,一个男人冷峻的侧颜,神秘而又沉醉。
祁桁内心依然澎湃,想起这是春节前两人看烟火时的情景,眼神灼热地看向身边的梅思洛。
“三哥,喜欢吗?”
“你画的?什么时候画的?”
“嗯,每天放学回家画一点……”
还未等梅思洛将话说完,祁桁已经将她圈在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下去。
梅思洛能感觉到祁桁的热烈,和以前的吻不同,这一次祁桁恨不能将梅思洛揉进自己的身体,狠狠的吮吸着她的双唇,炙热的呼吸洒在两人鼻息之间,梅思洛心里扑通跳得厉害。
随着这个吻逐渐加深,梅思洛也被感染,伸手圈住祁桁的脖子,学着祁桁的动作,让自己也进入祁桁的世界。祁桁感受到小姑娘的主动,身上一阵阵发紧,越发蛮狠起来。
梅思洛渐渐被祁桁带到床边,一个不留神两人倒落在松软的床上,梅思洛心下一惊,微微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祁桁。
此时男人双眼猩红,贪婪地看着自己,梅思洛有些害怕起来,男人看到了她眼里的惶恐,低低笑了笑,将亲吻的双唇从脸颊逐渐下移。
梅思洛感觉到脖颈之间一阵酥痒,不自觉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惹得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浑身一紧,梅思洛感觉到男人压在自己腹部的变化,心下更加惊恐,害怕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却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男人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翻坐在床边,梅思洛侧头睁眼看了一眼男人,男人伸手将她双眼盖住,梅思洛只听见窸窸窣窣地动作声,和男人低沉的喘息声,脸上立刻涨得通红。
过了许久,男人起身走进浴室,梅思洛一脸羞赧地看着床边的狼藉,抱腿呆坐在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片刻,祁桁从浴室走出来,换了一身睡衣,走到床边,拉开被子。
“今晚你睡这里。”
看着仍然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梅思洛,祁桁无奈地笑了笑,将她抱进被子,让她放松躺下来,然后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会耐心等你准备好!睡吧!”
梅思洛眼神复杂地看着祁桁许久,躺在祁桁温暖的怀里,一阵困意袭来,将睡不睡的时候,梅思洛呢喃:“我好喜欢你,三哥!”
祁桁看着怀里蜷缩的梅思洛,听见她迷迷糊糊的告白……
见她沉沉睡去,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伸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光滑的脸颊。
想起那年演习中间横生了些事端,自己的连队输了,让祁桁无比苦闷,梅思洛和言欢欢跟着大哥来部队,大哥前来劝慰自己,临走时梅思洛将一张纸条塞给自己,晚上打开一看,简单稚嫩的笔迹:‘小叔,开心笑一个,你很厉害的。’纸条右下角配着一副卡通人物头像,扎着马尾辫的梅思洛正露出一口小白牙。
那个时候,祁桁连续几天憋闷的心情,在那一刻获得了释放,无缘无故地释然了。
人生有很多选择,紧紧抓住属于自己的,豁然放下无法强求的,也未必不是正确的选择。
夜深,不知不觉中,祁桁靠在床边睡着了,直到天空露出一抹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