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思洛刚进房间,就看见盛廷跃坐在言欢欢对面,“咦,盛哥哥你怎么来了?”
梅思洛边说,边脱去羽绒服坐在了言欢欢旁边,眼睛却一直盯着沉默不语的盛廷跃。
“我做完采访,正好遇见他,就约着一起吃火锅。”言欢欢替盛廷跃回答。
下午言欢欢和摄影师在市政府拍完春节特辑,正好遇见陪同市长走出大楼的盛廷跃,想着他送给自己的贵重礼物,也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于是主动邀请盛廷跃吃火锅,不曾想他一口答应下来。
“刚送走小叔?”言欢欢夹了一块牛肉给梅思洛。
“嗯。”梅思洛和祁桁在一起的事已经在祁桁的小圈子里算公开了。
“舍不得?”言欢欢戏谑道,被梅思洛狠狠瞪了一眼。
“祁桁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盛廷跃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
“什么伤?”梅思洛和言欢欢异口同声地问道。
看两人都不知情,盛廷跃心想这个祁老三,真能瞒呢。于是耸耸肩,表示无可奉告。
这下梅思洛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小叔还在飞机上,这会儿也没法联系,想着受伤这么大的事情,盛廷跃都知道,自己刚刚和他在车里待了那么久,都不知情,心里又急又气又恼,着急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生气祁桁不告知自己,恼恨自己怎么没有察觉?
简单吃完,梅思洛便起身告辞回家,言欢欢明白她心有所想,不再挽留,瞪了一眼泰然自若的盛廷跃。
“刚刚你说小叔受伤,什么意思?”待梅思洛离开,言欢欢忍不住追问。
“伤得不重,逗逗她而已。”盛廷跃事不关己地调侃,“被你爷爷打的。”盛廷跃一副看戏的表情看向言欢欢。
昨晚祁桁和盛廷跃会所相约,刚入座就被盛廷跃看出肩膀不适,待知道真相,盛廷跃认为这一杖迟早得挨。
这会儿言欢欢知道了真相,有种听完八卦后的震惊和得意,震惊的是小叔竟然挨打了,以前只有小叔打她和言烁,所以得意的是,小叔竟然也被亲爹给揍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
“对了,你妈妈的车祸,你打算怎么办?”言欢欢还是将那天偷听到的内容全部告诉了盛廷跃,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打算。
“我自有打算。”盛廷跃现在已经能平静地谈论母亲的车祸。
“我可以帮你!”言欢欢仗义直言。
盛廷跃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微胖圆圆的脸蛋,一双水波杏眼里露出些许豪壮之气,倒让他不禁愣怔了一下,然后自顾自低笑起来,“你?一个小狗仔?还是安心跑你的国泰民安大新闻吧!”
说完,放下捞火锅的筷子,“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我送你回家。”然后起身去前台付账。
言欢欢本欲多言几句,怎奈盛廷跃步伐极快,只能赶紧追上去。
……
祁桁直到深夜才到江州汀洲苑家中,从机场出来就给梅思洛发qq,却一直没有等到回信,冷彧告诉他梅思洛和言欢欢聚餐很早就回家了。待到洗完澡看手机,仍没有等到回信,看看时间将近12点,于是又发了一条qq“思思,睡了吗?”
梅思洛收到祁桁平安降落的qq时,心里还有些怨气,埋怨祁桁未告诉自己受伤的事情,后来自己温习功课去了,一时忘记了给祁桁回信,等到自己洗完澡,心里惦记起祁桁受伤的肩膀,赶紧看了看手机,发现祁桁给自己发送很多视频通话,于是给他拨了过去。
视频里祁桁穿着灰色睡衣,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小麦色的皮肤,疲惫的脸上浅浅冒出胡茬,梅思洛心疼起他来。
“小叔,让我看看你的肩。”
祁桁听到梅思洛略带严肃的语气不容拒绝,心想她怎么知道此事,于是笑了笑,“怎么,才分开就想看我的身体?”
梅思洛没有和他说笑,仍然一脸严肃地看着祁桁,祁桁想着也无法隐瞒,于是轻轻将衣扣解开,露出左肩,一片红紫的皮肤赫然出现在梅思洛眼前,引得她深吸一口冷气,眸色紧了紧。
“小叔!”梅思洛这时已经心疼得快要哭出来了。心里转念一想,小叔是在晏城受伤的,谁敢伤害小叔?于是,吸了吸鼻子,没好气地为祁桁抱不平。“这是谁打的你?”
祁桁看着她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思思,你是要为我讨回公道吗?”
“嗯!”
“被我爸打的。”
梅思洛听到祁桁说是被自己爸爸揍的,眼里的豪气顿时烟消云散,这一幕被祁桁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好气。
“你打算如何为我讨还公道?”
“呃……言爷爷为什么要打你?你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语气瞬间软下来,仿佛做错的人是她。
祁桁已经完全憋不住,大声笑起来,面前这个局促的小丫头,是如何做到白兔和小老虎之间自如切换的呢?
祁桁最终也没有告诉梅思洛挨揍的真相,以免徒增她的心理负担。梅思洛想着言爷爷素来管教严厉,戎马出生的老爷子脾气如此暴躁,这么优秀的小叔动辄如此狠揍,心里不免惊骇。
“小叔,言爷爷脾气如此暴躁,你小时候是不是常常挨打?”
“小叔,我觉得你挺可怜的。我会对你好好的。”
祁桁听着小姑娘软软糯糯地絮叨,心下满足,旅途的劳累一扫而尽。
两人又低低细语了一会儿,这才互道晚安,关掉视频各自安睡。
门外,武静怡路过梅思洛房门口,隐隐听见里面有打电话的声音,想起盛时骞提起梅思洛和盛廷跃约会的事,心想这丫头肯定在偷偷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