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整把功法突破都归功于这药浴,想到要是能经常泡一泡,那必定是大有裨益,便问道:“不知族长可否将这药浴的配方相告,在下泡了这药浴之后神清气爽,疲惫尽去,日后乏累时,也好自己配药泡一泡!”
丹斯族长眼角不自觉地跳了跳,说道:“都是山里的野药材,随意熬了一锅,没什么药方不药方的。山里的药,外面也买不到,倒是要让公子失望了。”心里却暗想道:“说得轻巧,还想日后泡一泡,真以为这净脉药液是能随意得来的吗?”
杨整没有注意到丹斯族长面色的不对,犹自叹息道:“那确实可惜了!”
丹斯族长不想再就此话题说下去,便道:“已经晌午了,公子先随老朽去吃点饭食,再安排公子过第三关。”
杨整跟着丹斯族长进了一个石洞,进去后发现莫无桑和王怀已经在里面吃饭了。师徒两人在一张石桌旁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个大馒头,还有几碟小菜。
见杨整进来,莫无桑只瞧了一眼,便又开始啃馒头,王怀确实调侃道:“师兄这衣衫真好看,活脱脱一个农家翁啊,哈哈哈!”
杨整在两人中间坐下,笑骂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然后也拿起馒头啃起来。
王怀道:“这蛮头是人家丹斯族长给我的,你凭什么堵我的嘴啊?”又看到丹斯族长还在门口,说道:“丹斯族长也来了啊,这蛮头正好吃不完,丹斯族长也吃一些吧!”(馒头古称蛮头,相传诸葛亮征孟获,命以面包肉为人头以祭,谓之“蛮头”,今讹传为馒头也)
丹斯族长却不进来,笑道:“老朽吃过了,三位慢吃!”随后向三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等丹斯族长走后,莫无桑终于开了口,对王怀道:“吃完了没,吃完了跟我走!”
王怀回道:“师父莫急,才吃了三个蛮头,待我再吃两个!先前尽在山里茹毛饮血,现在吃这蛮头竟也觉得好吃起来!”
莫无桑却不管这些,起身提起王怀衣领,就往门外走。王怀还是个少年郎,身体还未长成,比莫无桑矮了一截,像个小鸡一样被莫无桑提在手中。杨整也不管他们,只觉得腹中饥饿,低头啃着馒头。
莫无桑将王怀提到了杨整之前泡澡的石室中,见药水还在,便对王怀道:“脱衣!”
王怀奇道:“师父,为何要脱衣啊?”
莫无桑说道:“让你脱就脱,不要废话!为师还能害你不成。你要不脱,为师帮你脱!”
王怀还真怕莫无桑给他脱衣,连忙便解腰带边说:“我脱我脱,师父莫急!”等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才呆呆地看着莫无桑。
莫无桑看着浴桶中的药水,瞧也不瞧王怀一眼,只说道:“脱光!”
王怀无奈,只得把亵裤也脱下。刚准备说些什么,又听莫无桑道:“泡在这药水中,快!”
王怀伸手摸了一下药水,委屈巴巴道:“师父,这水已经凉了,而且,这是师兄泡过的脏水!”
莫无桑却不再跟王怀啰嗦,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提起,丢进了药水中。
王怀惊得大叫一声,就要起身。可莫无桑却将他按住,又运气于指,在他后颈一点,王怀便不能动弹了。
杨整吃完了饭,便去寻那师徒二人,终于在之前沐浴的山洞找到了。见王怀一脸委屈的泡在浴桶里,便说道:“师弟也想泡个药浴啊!”
王怀委屈道:“又冷又脏,鬼才想泡!”
杨整奇道:“啊?难道这是我用过的那桶剩水?为什么不让丹斯族长帮忙换一桶水?”
王怀更委屈了,看了看师父,不敢答话。
莫无桑撇嘴道:“换水?说得轻巧!这桶药水价值连城,他爹收集了几十年的药方,其价值也及不上这桶药材的一成!”
杨整诧异道:“师父,您开玩笑的吧?”
莫无桑轻蔑道:“老夫从来不开玩笑!”
杨整还是不敢相信,说道:“可是丹斯族长说这都是山里寻常的草药啊?”
莫无桑也不解释,只说道:“你脱去衣衫,仔细看看身上的被蛇咬的牙痕有何问题。”
杨整依言,脱了衣服,低头自视,却没看出什么问题。
可王怀出生于医药世家,对人体构造、筋脉穴道都了然于胸,看了杨整身上的牙痕,讶然道:“师兄,这些牙痕,都集中在你的中庭、神阙、急脉、地机等大穴。老头教过我施针,这些穴位,都是调理筋脉、顺通内息的关键所在!“
杨整依旧不解,穿好了衣衫,又问道:“那是否有何不妥?”
莫无桑也不回答,只问道:“你老实讲,你的“上星涌泉诀”练得怎么样了?”
杨整道:“正要向师父请教,这一两日,弟子的功法突飞猛进,已突破至第三层巨阙穴了!”
“什么!”听了杨整的话,王怀大惊失色。他的“上星涌泉诀”才堪堪突破至紫宫穴,杨整十几天前还和自己进度一样,此时竟然已经突破至第三层,不由得他不惊奇。
“师兄,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师父偷偷教你什么修炼的法门了?”王怀只以为师父偏心,又转向莫无桑道:“师父,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我还先入门呢!”
莫无桑并不搭理王怀,只对杨整道:“你连过两关,都是险象环生。看似为了过关,可实际上,却让你得了莫大的好处,你还不知道吗?”
杨整回道:“还请师父赐教!”
莫无桑轻捻胡须,说道:“第一,你诸般大穴被蛇咬过,看似中了蛇毒,却趁机疏通了筋脉,又得神泉辅助,日后练功,当再无阻碍!”
杨整奇道:“怪不得我运气之时感觉通畅至极,仿佛经脉都粗大了很多!”
莫无桑道:“你的感觉并没有错。而且,老夫观你气色,你眉间阴郁尽去,双眼亮如明日,这是洗髓之状。人吃五谷、吸尘气,积世间秽物于一身,所以骨髓之中自有污秽,而你现在,便不受其扰了。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你获得了这般好处。”
杨整问道:“那这究竟有何用处?”
莫无桑却不回答,指着浴桶中的药水道:“老夫仔细查看了这药水,发现者这药水也大不一般,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这药水应该有洗净筋脉的功效。呵呵!洗髓净脉,也不知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