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县。
凌晨四点,火车终于抵达惠城县,两人直接抱着两个还在睡着的女人,抬脚下了火车。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火车谁爱坐谁坐。
两人呼吸着新鲜空气,都仿佛活过来一般。
怀里的女人身体忍不住发抖,看样子外面是有点冷。
两人叫醒两个女人,主要他们对这里也不熟悉,也不知道两人要去哪里?
只能叫醒他们。
云枝枝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这里漆黑的一片,只有车站的路灯昏黄的照耀着。
夜晚的凉风一吹,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旁边的张妤也是被冷醒的,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到了?”
夜北冥淡淡嗯了声。
看到两人身体还在发抖,他们还是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两人身上。
云枝枝身体被他大衣的冷松气息紧紧包裹着,整个人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十分钟后,几人出了车站,云枝枝提议,“现在不早了,不然先去定个酒店住,明天早上再出发。”
几人没有意见,很快就拦了一辆出租车,云枝枝在手机看了酒店,随便看了一家。
和司机说了地址,司机看着两个男人的穿着,看着很有钱的样子。
不过能坐火车来的人,要是有钱肯定都自己开车了。
他语重心长道,“小伙子,大叔知道你们年轻人好面子,只是这假表戴在手上,会被人嘲笑的。”
云枝枝和张妤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
夜北冥听到这话脸色黑了黑。
程浩轩也好不到哪里去。
司机还在絮絮叨叨,云枝枝怕男人被司机大叔惹毛,她还是开口道,“大叔,这惠城的变化还挺大呀?”
司机大叔回道,“是呀,你们年轻人一个个都喜欢往外跑,只有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才留在城里。”
车子很快开到酒店,司机大叔还想说,夜北冥拿出一百递到前面,“不用找了。”
司机大叔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哟?
云枝枝看着男人臭着的一张脸,连忙安抚道,“老公,你生气了,我老公最大度了,刚才大叔只是开玩笑,我们不生气了哈?”
夜北冥……
又来这一套,老子是小孩子吗?
我才不吃这一套呢?
这话说完,女人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
夜北冥眼神深邃,女人离开,他故作不在意道,“我才没有生气呢?”
云枝枝……
你傲娇,你厉害。
旁边的两人,程浩轩幽怨的看着旁边的小女人,自己是金主爸爸,看不到自己生气了吗?
也不知道来哄哄自己。
张妤没有搭理男人,几人走了进去。
程浩轩上前拉住她的手,“张妤,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甩脸子?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你金主爸爸。”
张妤……
跟着嘴巴在碎碎念,程浩轩看到这一幕,都要被气笑了。
上前一把拉住女人的手,一个用力,女人就跌进他的怀里。
之后不由分说直接吻上她的唇,张妤还想推开男人,就见男人抱着自己的腰,力度加紧。
她只能被迫的承受着他铺天盖地的吻。
她想反抗,但是想到力气也没有他大。
这样想着人就没有再做反抗,直到看到一个男人,两人的视线对视。
她慌乱的推开男人,程浩轩猝不及防被女人推着往后踉跄退了几步。
男人上前,语气很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浩轩看到一个男人走上前,不知道在和她说什么?
只是她脸色不是很好。
男人再次开口,“你现在回来又有什么意思,人都不在了,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张妤还想解释,但是自己无力反驳。
她因为拍戏,没有第一时间看手机,后来看到后,才发现堂哥给自己发的消息,“二叔被车撞去世了,还是去给她买蛋糕回来的路上,每一年不管她回不回去,二叔都会给她买一个蛋糕,之后拍照片给她看,祝她生日快乐。”
想到二叔,她鼻子一酸,声音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堂哥。”
张霆峰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二叔。”
说完,他和兄弟直接离开了这里。
张妤直接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到膝盖里。
程浩轩上前搂住她,听到两人的对话,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云枝枝走过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两个男人去办理入住,云枝枝扶起地上的张妤,她站起来后,擦了擦眼泪。
眼圈泛红的看着云枝枝,哭着开口,“枝枝,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因为我,我身边的人才出事。”
云枝枝安慰道,“妤妤,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茫然的看着云枝枝,“真的吗?枝枝?这不是我的错?”
云枝枝虽然不知道好友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着这事情应该不简单。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张妤,她印象中的张妤是一个大大咧咧,很好相处的人。
两个男人办理好入住,云枝枝把人领到他们房间,夜北冥和程浩轩住一个房间。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直接回了住的地方。
两人回到房间里,他伸腿踹了踹男人,“你没有查过她的资料吗?”
程浩轩懒懒回道,“我们又不结婚,只是玩玩而已,我为什么要去查她的消息?”
夜北冥……
好吧!
这是兄弟的选择,他也无权干预。
另一个房间,云枝枝枝陪着她,看着她哭了很久。
她才开口,“枝枝,你知道吗?我爸爸因为我小时候要吃山里的菌子,他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被找回来,他死了,我妈妈也跑了,那时候爸爸还没有出事,家里不算富裕,但是爸爸对我真的很好。哪怕他去工地上班,每天很累,但是每次回来,他都给我带糖,带玩具,我说的每一样东西,每一件事情,他都有心记着。”
“妈妈跑后,就在没有回来过。”
“后来我被带去叔叔家,叔叔对我很好,只是婶婶觉得我是拖油瓶,所以每次家里的家务活,我都抢着干。”
“堂哥对我也很好,婶婶看到后对我愈发的有意见,叔叔还是每一年都给我买一个蛋糕,他说我爸爸不在了,但是我的生日以后就由他给我过。”
她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一切,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最后才颤抖着唇儒道,“可是枝枝,我二叔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