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僵住了表情。
这些话被她淡淡静静的叙述出来,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袭来,让他整个心脏都揪痛了起来。
时间不能倒退,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
他要是知道后来他会这么喜欢她,放不下她,当初绝不会那么对她。
沈微澜将盘子摆在架子上,擦干净手,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这次她没有挣扎,只是满眼厌倦的站着没动弹,“她出事了,你就去找她,赖在我这里只会浪费时间,她要是死在外面,你可别赖在我身上。”
“我不会!”他握着她的肩,向来从容矜贵的脸上浮起挫败,目光沉痛的看着她,“我永远都不会像以前那么对你,可是时间没办法回头,沈微澜,我只能尽可能的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她打断他,声音充满嘲讽,“你的弥补就是让我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事业付之流水?”
放她没有归期的大假,跟开除她有什么区别?
她在薄氏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了这么多年,被他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
要不是为了离婚,她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里。
薄司寒凝视着她的眼眸,“你想回公司吗?”
她表情冷淡,“你还会让我回去吗?如果我坚持跟你离婚的话。”
“我们不会离婚。”
“那我跟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推开他,走出了厨房。
但没走几步,就又被他从后抱住了,男人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边,“太太,不要再跟我翻旧账了,如果你这么喜欢公司,等开完股东大会,我把我的股份分给你,想要多少?百分之五?够吗?”
沈微澜闭了闭眼,拒绝道,“我不要,薄氏的股份我一分都不会要,不属于我的东西,我统统都不要,包括……你。”
“在这件事上,我跟你太太的想法截然不同,我想要,不管曾经属于谁,但最后都会属于我。”
薄司寒松开了她,眉心有着没压制住的不耐和阴冷,温存消失,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凉薄,“老太太最近时好时坏,遗嘱也依旧没有更改,换言之,哪怕不是为了感情,我也不会跟你离婚,这个理由,或许对你来说更好理解一些。”
她倏地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红了眼圈,“薄司寒,这就是你的喜欢,简直廉价至极,这也是我一定要离婚的理由。”
“沈……”
“不过你放心,股东大会也好,你的继承权也好,其实一直都没变过,始终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薄司寒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薄奶奶骗了。”沈微澜露出一丝凄厉的笑,“薄奶奶给你看的遗嘱自始至终都是假的,真正的遗嘱一直都是原来的,她名下的股份尽归你所有,你可以随时召开股东大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再受任何人掣肘。”
说出这个秘密,沈微澜没有丝毫的轻松,她只觉得难受,难受到想哭。
薄司寒眉目冷厉的看着她,“从一开始就是你跟奶奶联合起来,骗我结婚?”
“可以这么说。”她抬起眼皮,声音很淡,“所以,薄总,不管为了什么,你都应该跟我离婚……”
“沈微澜,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
他咬着牙,极力克服着内心的愤怒,即便在这样的盛怒之下,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答案。
他握着她的肩,暴力的将她按倒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所有的怒气冲上头。
这段时间来她的若即若离,她的冷漠,她的刻意疏远,还有那该死的欺骗!
结合到一起,让他情绪失控了,吻也变得暴力。
沈微澜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挣扎到最后弄得浑身都是伤。
痛过,哭过,求饶过,最后变成了男人手里的玩偶。
偏过头,她看向地上被不小心打碎的花瓶,心里生出一种深深的可悲。
没难受几秒,他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转了过来,强迫她看着他。
沈微澜难以承受,只觉得有什么要散架了。
她是,沙发也是。
一夜风雨,天亮之后,是乌云密布的天。
窗帘没有拉,她看着阴沉沉的天,表情还算平静。
薄司寒从浴室出来,瞧见她的目光,抬手打开了卧室的灯。
室内的明亮跟窗外的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坐在床边擦拭头发,视线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待会儿要去公司,你自己在家,想吃什么就告诉林妈,她待会儿会过来照顾你。”
沈微澜这才看向他,沙哑有些嘶哑的掀唇,“薄司寒,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婚内强一奸?!”
他扯了扯唇,顿住了擦拭头发的动作,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去告,我可以给你提供律师,钟屿行吗?”
“你是不是有病!”她忍着酸痛坐了起来,一大早就被勾起了怒气,“昨晚那么生气我骗跟奶奶骗了你,现在又在演哪一出?”
“不是演的,我只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
“以前我伤害过你,你也骗了我,那么过去的事,从昨晚开始就已经一笔勾销了。”他温柔的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蓄了深情,“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翻篇,哪怕你欺骗我,太太,我觉得我也还是很舍不得放弃你,如果你坚持不回家,也不跟我和好的话……那就这么维持现状吧。”
直到他厌弃之前,就这样吧,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哄她了。
沈微澜,“……”
他趁她不注意,又吻了她一下,然后起身去衣橱里拿了衣服换上。
等他衣冠楚楚的站在她面前时,她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下了床,站在地上,腿都在哆嗦。
薄司寒扫了眼她打颤的腿,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去洗手间还是想去外面先吃东西?”
她咬了咬唇,“去洗手间。”
薄司寒抱着她去了洗手间,将她放在洗脸台上,双手撑在她两边,“要我继续帮你吗?”
她红着脸瞪他,“你还想帮什么?帮我上厕所?!”
他笑了,“也不是不行,我们是夫妻,服侍你的应该的。”
她满脸嘲讽的掀唇,“你心爱的苏宛被人绑架了,你却在跟另一个女人调情,薄司寒,我要是苏宛,宁愿被人撕票,也不想看见你这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