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
杨桃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几颗灰色的眼球便赫然入目。
“这些都是刚出生便夭折的黑狗眼,还热乎着呢。”
“按我说的去做!”
“是!”
因为阴魂全都被禁锢在了小五的体内,所以我无法借阴眼窥探隐秘。
所以我便想到了一个旁门左道之法,那就是借狗眼。
借用以此,窥探落夕和无尘的动向。
众所周知,动物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玄色动物更甚。
相比借阴眼,借动物的眼睛的范围就小了很多。
借着给落夕公主接风洗尘的名义,我命御膳房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
届时,后宫所有的嫔妃都会参加。
而杨桃便能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将黑狗眼按在落夕和无尘的寝殿之内。
宴会之上,嫔妃们竞相展现她们的华彩,宛如春日花园中的各色花朵争艳斗丽。
她们身着最璀璨的华服,装扮得如诗如画,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
她们时不时的对我抛来媚眼,有的含情脉脉,有的火辣奔放。
她们借着敬酒的名义,娇滴滴的依偎过来。
各种脂粉的香气,混着酒气灌入呼吸。
更有甚者假借醉酒摇晃起娇躯来,看似无意实际故意的用丰满蹭我。
尽管我也同样身为女人,却也被撩得有些面红耳赤了。
我原想向墨北寒求救,可他早不见了踪影。
“皇后姐姐,我敬你!”
就在嫔妃们叽叽喳喳、吵得我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落夕忽然起来。
见此,众人纷纷噤声。
落夕娉娉婷婷、妖妖娆娆的走到无尘的跟前,盈盈一拜。
额上裹着伤口的纱布,更添加了一丝柔弱。
“皇后姐姐,之前是妹妹不对。妹妹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枪,生性大大咧咧跟男孩子一样。因为不知道如何与那些娇滴滴的小女子相处,因此还不小心得罪了不少的人呢。皇后姐姐您宽宏大量,是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好浓的一股茶味!
落夕明面上在自责自己的不懂礼数,实际上是在衬托自己的与众不同,暗讽其他姑娘的小肚鸡肠。
无尘没有说话,只是板着脸。
原本,他是不肯来的。
但我威胁他若是不来要日日给他灌活血药,他怕血流成河便立刻怂了。
这几天的月信,折腾得他面色惨白。
就连走路,都得宫人亦步亦趋的搀扶着。
落夕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后,径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无尘没有反应,她的杏眼瞬间便红了。
“皇后姐姐,您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落夕望了望无尘,又望了望我。
“皇后姐姐,你是不是拈酸吃醋了?我和国君虽然相见恨晚,但绝无男女之情。皇后姐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无尘苍白着脸,嘴角微微抽搐。
一开始声音还很洪亮,可后半截却突然降低音调到几乎听不见,并且下意识的夹紧双腿。
做女人的,懂得都懂。
“皇后姐姐,既然你不愿意站起来,那就让我给你跪下吧。”
落夕说到这,作势要跪,却被我阻止。
“皇后,你摆什么架子?”我不悦的开口,“落夕好歹是西梓国的公主,你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身为一国之母,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我……”
“还坐着干嘛?”
无尘放在桌上的拳头,瞬间收紧。
摊开之后,撑着桌子缓缓的起身。
起身的瞬间,身体明显一滞。
他打了一个激灵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公主,我以茶代酒敬你。”
无尘刚端起杯子,却被落夕阻止。
“皇后姐姐,你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我?否则为何喝的是水不是酒?南越民风彪悍,男女自小便会饮酒。你不跟我喝,是不是看不起我,看不起西梓国?”
落夕挤出两滴眼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和国君真的是清白的!我们之间只是兄妹之情,绝无男女间的禁忌之恋。”
丫的,她这么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暧昧的眼神和语气,谁看了不说我和她有一腿。
“我不能喝酒!”无尘涨红了脸望向我,“不信,你去问国君!”
见无尘投来无助而又焦急的目光,我这才重重叹息。
“落夕啊,皇后身体不适,不适合饮酒。你要喝,朕陪你。”
……
宴席散了,众人皆尽兴而归。
无尘被宫人们搀扶离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
走着走着,会忽然间虎躯一震。
不行,得让御厨多给她做些补血的膳食。
别给他搞贫血了!
落夕佯装喝醉,一直靠在我怀里傻笑。
我再次使出吃奶的劲,这才将她抱回了寝殿。
临走之前,还细心的给她掖了掖被子。
等回到勤政殿,立刻唤来杨桃,命她端来一盆清水。
我取出一张符咒,点燃其端,只见火光跳跃,灰烬纷纷扬扬地飘落。
那原本清澈透明的水,随着灰烬的落入,渐渐变得灰蒙蒙的,仿佛承载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双手迅速结印,口中默念咒语,指尖轻轻一动,那些灰烬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随着灰烬的扩散,落夕嫣红的小脸出现在水里。
“公主,国君约莫已经走远了。”
侍女凑过去,附身低语。
落夕的睫毛颤了颤,迅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公主,醒酒茶。”
侍女将茶杯递过去,却被落夕推开。
“你忘记本公主向来是千杯不醉了吗?”
“也是!”侍女赔笑,“南越国的酒哪有西梓国的醇!”
“可西梓国的男儿却没有南越国的俊俏!”
落夕说到这,似笑非笑的舔了舔嘴唇。
“公主,你看上南越王了?”侍女试探性的开口,“您忘记了您来此的目的?”
“朝阳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死便死了,还真值得我们为她与南越国翻脸吗?”
落夕冷冽地叱责道,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她在西梓时就是那般不老实,让她来南越和亲,不过是外婆女帝仁慈,留她一条贱命罢了。就算南越王不杀她,我也会寻个机会将她除去的!她竟敢与我争夺皇太女之位,简直是不知死活!”
“就是!公主您可是正房驸马所出,身份尊贵无比,日后自是要继承女帝之位的。她一个男宠所生的庶女,竟敢觊觎那不属于她的荣耀与地位,简直是不自量力。”
侍女说到这,忽然压低声音。
“公主,您接下来想怎么做?”
“除掉皇后肚子里的孽种!”落夕狠厉了眼神。
等等!
孽种?
我什么时候怀的孕?
“皇后矫揉造作的不肯喝酒的时候,我便已经开始生疑了。拓拔东野不让皇后喝酒不是因为她身体不适,而是因为知道她身怀有孕。他们南越有种习俗,怀孕未满三个月是不能对外宣布的,所以这才藏着掖着。”
“公主,你还真是心细如尘!”婢女竖起大拇指。
“身为西梓国的公主未来的女帝,自然有着常人没有的聪慧和睿智。”
落夕说到这,突然目露凶光。
“皇后肚子里的那个贱种绝对不能生下来!南越王的皇后,只能由我来做!”
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她这是想要对无尘动手了。
“可是公主,您要是做了南越的皇后,就不能做西梓的女帝。您为了一个男人,便放弃大好河山吗?”
“等我玩腻了拓拔东野,便回去西梓继续做公主。反正外婆女帝只独独剩下母亲这个唯一的皇长女,除非母亲那个早夭的妹妹死而复生,否则西梓国未来的女帝只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