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要我给全公司员工发年终奖？我又不是老板！”
“因为全公司都知道今年你的电影票房破百亿啊。”苏浩嘴角挂着坏笑。“怎么，潘导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潘江帆恨得牙痒痒。
别说这部电影的分账还没下来，就是下来了，作为导演他能拿到的有多少？
大头还不是落苏浩口袋里去了！
只是这个话潘江帆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因为他知道，苏浩已经准备好一句话等着他了：“我拿得多？你怎么不说我为了给你买票房花了多少，我投资这部电影最后是亏得好不好？”
如果苏浩无耻一点，也许还会补上一句：“你不但得给全公司员工发年终奖，还得给我发个大红包感谢我！”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潘江帆选择认命。
“好吧好吧。我发就我发吧。反正公司也没多少人。”
“我帮你问问柳总你要发多少。”
苏浩说着就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潘江帆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拦住苏浩的手，质问道：“发红包不是随心意吗？怎么还要打电话问柳总？”
“谁说是红包了，不是年终奖吗？年终奖怎么也得发两个月工资吧。你别拦着我，我问问公司现在一个月发多少工资。”
潘江帆那个恨啊。
但谁让他今年名利双收呢，苏浩又是他的大恩人，这会儿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两个月工资就两个月工资吧。”
苏浩当着潘江帆的面给柳夏打了个电话。
“一个月几百万，两个月一千多万是吧？那加上我的工资呢。加上就是两千万了？好，我知道了。”
潘江帆不乐意了：“喂喂喂，苏总，怎么还算上你的啊？！”
潘江帆一脸幽怨地看着苏浩，脸上表情仿佛在说：“放眼全世界，哪有员工给老板发年终奖的说法啊？”
苏浩理直气壮地拍了拍潘江帆肩膀，说道：“你就认了吧。这可是咱们中华民族有着悠久历史传承的风俗。”
“我读书少苏总你不要骗我！哪个地方有这样的风俗啊？”
“全国都有啊！‘吃大户’没听说过吗？”
潘江帆闭嘴了。
潘江帆：“行行行，苏总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等年后票房分账到了我来发吧。现在我可没钱。”
“不过两千万是不是太少了？”
潘江帆瞬间警惕起来。
“两千万还少？”
“不，是这么回事。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八卦记者知道传出去。到时候人家标题怎么写？百亿票房导演拿出‘区区两千万’给公司同事发红包。百亿票房、两千万，放一起都刺眼啊！我估摸着那时候会有好多人骂潘导你。”
潘江帆嘴角抽了抽，心道：“我要是把你这会儿的可耻嘴脸拍下来骂你的人肯定会更多！”
说起来这百亿票房差不多有一半都是苏浩兜的钞票。
要是潘江帆拿到分账全收进自己口袋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见苏浩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想开了：“苏总，你也别拐弯抹角了。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帮我把这部电影拍出来我可以一分钱都不拿。现在这部电影不单拍出来而且大获成功。我说到做到，这部电影我的那部分分账全部无偿捐给公司。”
“别！”苏浩：“吃大户也不能把大户给吃死了。不然来年吃什么。潘导你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潘江帆嘴角抽了抽，心道：tmd还有下一年啊？
“那我可得自己留点私房钱。别明年得去问银行借钱发红包。”
就这样，潘江帆这位大导演每年给全公司发红包成了约定俗成的事。
直到潘江帆退居二线，几十年从未中断，被后来的电影人传为一段佳话。
传言大多说潘江帆感激幕后同事的辛苦付出，主动给大家发红包……情谊感动天地。
要是让他们知道，潘江帆根本就是被“吃大户”的土豪劣绅，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潘江帆好不容易搞定了苏浩这个吸血鬼。
袁雯雯含笑看着这一切。
等两人达成了协议，袁雯雯才上前打招呼：“潘导，好久不见。”
潘江帆指了指苏浩，脸上表情仿佛在说：我要天天见他恐怕就要破产了。
袁雯雯莞尔。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潘导，你后面有拍摄计划吗？我想给你当一阵子助理导演学习学习。”
潘江帆一脸狐疑。
“袁导你不是刚刚才完成一部国际合作的电影吗？为什么不继续单独执导要给我当助理导演？”
苏浩冲潘江帆猛打眼色。
潘江帆却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好在，袁雯雯很坦然，主动谈起这次失败的执导经历。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潘江帆并未小觑袁雯雯：“能给吕克·贝松当助理导演并且拍了绝大多数镜头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所以我想给自己点时间提高自己。潘导你手头不是有好几个剧本要拍吗？我给你当助理导演可以加快你的拍摄进度。”
潘江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手头那些剧本他本来是打算花十年八年的时间来拍摄的。
但要是有一个靠谱的助手，这个时间将会大大缩减。
如果是以前的袁雯雯，只能在片场帮帮忙，肯定起不到这样的效果。但是现在袁雯雯进步神速，已经可以在吕克·贝松的协助下独立进行拍摄。情况就不一样了……
潘江帆看向苏浩。
“你瞅我干嘛？这是好事啊。早点把潘导你手头的剧本全部变现多好。公司也不会年终奖都发不出来。”
见苏浩也没有意见，潘江帆点头答应下来。
“我本来准备年一过完就拍摄，上半年一部电影下半年一部电影。要是顺利的话可以见缝插针再拍一部。有了袁导你的帮助，我估计明年保底也能拍三部电影。加加班数补丁能拍四部电影出来！”
苏浩乐了：“潘导，你也别光盯着数量。质量也不能落下来。别刚刚出名就把自己名气搞臭了。”
潘江帆和袁雯雯一齐冷冷地打量着苏浩。
苏浩忙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年后的事情那年后再讨论吧。雯雯，我们回学校吧。”
见苏浩拉上袁雯雯要逃，潘江帆挡在二人身前。
“一年拍三四部电影，如果没有公司的全力支持根本不可能做到。苏总你……”
苏浩看向袁雯雯。
袁雯雯点点头，意思说你是逃不掉的。
见状，苏浩叹了口气：“好吧，我来当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