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宁泽可是交代过我了, 我可不能让你乱跑。”
墨尘如实承认,皇甫夜想再次站起身却感觉全身的力气正在飞速消失。
“你……什么时辰了?”
他只记得昨晚他喝多了,而今天正是处决皇甫谧的日子。
夕儿既然没有对他动手,那她又在打算什么?
皇甫夜的心中顿时升起莫名的恐惧。
可现在他全身无力,他又能去哪里?
“哎呀,别想那么多,过了这一天,什么都结束了,快,把药喝了头就不疼了。”
“好。”
皇甫夜终于冷静下来,缓慢地起身,接过他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而就在他要接过药碗的时候,皇甫夜迅速出手击中了他的睡穴。
“你……”
墨尘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做,当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对不住了。”
他艰难地从床上滚下来靠近墨尘,很快就在他的身上找到解药出了密室。
外面已然天亮,不过云脚低沉,像是要下雨,泥土的气息混杂在空气,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郁。
皇甫夜不待多想,他环顾了下四周,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宫里,距离处决皇甫谧的午门还有一段距离,皇甫夜环顾四周,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他只能徒步跑过去。
耳边刮着呼啸的风了,而他的心中尽是焦急。
夕儿,等着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另一边午门前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而皇甫谧头上罩着黑套,已经跪在了刑台的中央。
已近午时,再有三刻便是处决的时辰了。
大理寺卿看着仍旧空空如也的监斩官的位置,心中不禁升起疑惑。
“怎么回事?君上为何还没来?”
“不知道啊,老早就派人去叫君上了,也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大理寺卿与林云在上面窃窃私语,下面观礼的民众也产生了同样的疑惑。
“君上他人呢?今日要杀的可是他的皇兄,难道他是不愿意接受亲眼看到亲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迟迟不肯露面吗?”
“什么亲兄弟?大哥你消息太落后了吧!知道先帝为何要废了太子,又罢了顾尚书的官吗?我看啊,说不定是那顾皇后早就与顾尚书狼狈为奸,这生下的孩子很大概率也不会是先帝的,所以先帝才会那么生气。”
“还有这个说法?这也太……”
“那君上也太惨了吧。”
其他的人被他的话震惊到,纷纷睁大了双眼。
“话说这还有一刻钟,君上为何还没到啊,嘶……怪冷的嘞。”
寒风越发地肆无忌惮,无情地钻入人的衣领袖口掠夺他们的体温,很快有人便坚持不住先行离去。
台上的林云与大理寺卿也不着痕迹地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他们的眸光落在一旁的铜壶滴漏上。
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懂了对方的意思。
若是君上不来,那他们到点了便即刻执行。
时间慢慢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挨不住快速降低的温度都匆匆离开,只有一些对皇甫谧深恶痛绝的民众仍旧在不停地骂着他。
“叮”的一声,铜壶滴漏发出声音,与此同时,林云站起身从一旁的竹筒中抽出火签令。
“皇甫谧弑父杀弟,罪无可恕,遂判斩首,即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