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事与愿违,季笙歌再次体会到。早上八点,她走出地铁站时便发现手机不见了,身边来来往往都是人,没有任何线索。
来到办公室,她先派人去打听昨天试镜的结果。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只要结果没有出来,总还有不甘心。
手机丢了,季笙歌自然清楚不会是偶然事件。昨天温婷过来威胁,为脱身她才不得不说有录音,没想到今天那边就有了动作。
午休时,她到公司附近的营业厅补办张手机卡,又买部新的手机换上。好在如今网络发达,她把联系人名单导入新手机,终于松口气。
走出营业厅,天空阴沉沉。没有人知道何时才能放晴,季笙歌仰起脸,淡然一笑。其实她应该明白,很多时候她想要息事宁人,可人家并不肯罢手。
回到环锦的办公室,刚好秘书抱个快递盒子进来,“季小姐,这是您的快递。”
快递?
季笙歌脸色微变,她没有从网上买东西,哪里来的快递。而且这是她第二天上班,身边的朋友还来不及通知,更不会有人给她寄东西。
“谁送来的?”
秘书摇摇头,道:“我没看到人,保安把东西送进来的。”
把纸盒拿起来摇了摇,没什么奇怪的响动。季笙歌拿起桌上的壁纸刀,利落的将盒子拆开。
见她神色不太对,秘书心中有些好奇,站在边上没有走开。
刀片滑开纸箱胶带,里面没有炸弹定时器,只有个白色布袋。季笙歌紧提的心倏然放下,她暗笑声。果然电影看多了,想象力也是丰富了点。
“季小姐,您没事吧?”秘书关心的问。
“没有。”季笙歌松口气,伸手拿起那个布袋。
袋子打开后,从里面掉出来什么东西,站在边上的秘书一阵尖叫,“啊!”
血淋淋的人皮面具,狰狞的面目,渗血的双眸,任谁第一眼看上去都会汗毛竖起。
季笙歌脸色逐渐沉下来。
“季,季小姐,要不要报警?”年纪轻轻的小秘书显然被这玩意儿吓到。
弯腰将人皮面具拾起,季笙歌随手将它丢进垃圾桶。这东西她见的挺多,小时候经常跑后台,各种各样的道具她总是喜欢玩玩。
“不用。”季笙歌摇头,秘书见她神情没有太大起伏,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位季小姐的胆子可真大啊!
“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去忙吧。”
“好的。”
等到秘书离开后,季笙歌起身把那张人皮面具丢到外面的垃圾桶中。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手机有嘀嗒声。她滑开屏幕,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今天只是开始!”
啪!
季笙歌将手机丢在桌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昨天她手机里面的录音,并没录到有价值的内容,她故意吓唬他们才能脱身。但这会儿手机被偷,想来温婷已经发现真相,必然怒火中烧。
背靠转椅,季笙歌眼神慢慢暗淡。父亲不可能为她与温家结怨,更何况她也不想让父亲知道那晚的事情,所以她不会说。
而顾唯深那边,她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手指轻触电话,季笙歌想要报警。但她没有任何证据,空口无凭,没准还会被反咬一口。
下午工作心不在焉,试镜的结果基本已成定局,季笙歌不再报什么希望,她只想要如何在父亲面前过关。
临近下班时,秘书突然推门进来,“季小姐,季总让您马上过去。”
几分钟后,季笙歌站在父亲的办公桌前。
“我千叮咛万嘱咐,这次的试镜不能失败,为什么还搞砸?”季闲脸色很不好看。
季笙歌眼睛盯着脚尖,“爸爸,这次的试镜艺人太多,俪星不过是把我们拉过去凑数的。”
凑数?季闲对此却不认同,若俪星只为凑数,为什么顾唯深会派心腹过来?
“刚刚俪星那边来了电话。”
季笙歌咻的抬起脸,只见季闲双手交握,来来回回在书桌前走动,神情看起来极为慌张,“他们说下个月的新片独家播放权给了我们,但前期的宣传费用也要我们负责。”
“前期宣传费?”季笙歌眯起眼。呵,俪星这算盘真是打的精明,三天播放权就要换走几千万的宣传费?如此一来,环锦纵然得到独家播放权,没准到最后还要赔钱!
“笙歌啊,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季闲走到女儿面前,“你之前找的那位高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可季闲却没把话题挑明。一来顾唯深身份太特殊,他不敢乱说。二来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女儿是不是真能与顾唯深搭上关系。
“爸爸,这个我也不清楚。”季笙歌垂下脸。虽然她自幼不被疼爱,但上赶着贴热脸的事情,她也是不愿意做的。
季闲瞥眼女儿,眼神渐变,“爸爸破例让你进公司,有很多人都在盯着看。独家播放权和合作的事情要是黄了,那你也不能继续留在环锦了!”
“爸爸!”
季闲脸色冷硬,道:“如果事情真的泡汤,你就不用再踏进环锦的大门!”
闻言,季笙歌嘴角一沉。
走出环锦大门时,天色已暗。季笙歌提着包站在大楼前,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五楼的窗台前,摆放着她新买的绿萝,枝叶翠绿。季笙歌抿起唇,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好不容易迈进一步,怎么可能又倒退回去?
拿出手机,季笙歌快速按下一串号码。那天顾唯深打来的电话号码她没有保存,但却牢牢记住。
铃声响过一阵又一阵,始终没有人接听。
接连三通电话,均无回应。季笙歌握紧手机,心凉了半截。
可这会儿她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再让脸皮厚一厚。
稍后,季笙歌拨通好友的电话。
“笙歌?”
“是我。”季笙歌握住手机,直接开口,“顾唯深人在俪星吗?”
“好像不在,”电话那端的女孩子叫谭姿,是季笙歌的大学同学,“中午我在停车场看到三少,他很早就离开了。”
“有什么事吗?”谭姿担忧的问。
简单把事情经过说遍,季笙歌直言道:“我要见一见顾唯深。”
“你觉得三少能答应吗?”谭姿语气担忧。
季笙歌抬脚轻踢地上的石子,“总要试试看。”
须臾,谭姿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今天燕六少过生日,他们通常都在金阙玩。”
“我知道了。”季笙歌道谢后立刻挂断电话,走到路边拦辆出租车,直奔金阙。
金阙,云江市有名的上流会所。平时能来这里的人,不仅要有钱,还要有身份才行。
八圈麻将打下来,腰背坐的僵直。顾唯深抽根烟回来,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玩牌不喜欢被打扰,他把手机调成静音。这会儿翻看未接来电,众多号码中有一个特别刺眼。
他记得这个号码。
“三三,你丫太不够义气。”今天的寿星燕南淳笑着走过来,抬起一只手臂搭在顾唯深肩上,“小爷今天二十六大寿,你就不能放我两把胡牌啊?”
顾唯深斜睨他眼,“还来不来?”
“来啊。”燕南淳一把拉开椅子,气哼哼坐下,“再来八圈,小爷不信今晚不开胡!”
金碧辉煌的包厢内,身着光鲜的男人们一众笑闹。顾唯深勾起唇,声音不高不低,“那今晚就成全你,一定让你光着屁股离开。”
“哈哈哈——”
“三少霸气威武!”
“妈蛋,滚!”
众人笑的前仰后合,顾唯深随手点支烟,然后把手机放在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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