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姚敏的话音未落,会议室的灯光再次明暗闪烁。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白板上。
就在这时,一只油笔突然开始在白板上吱吱作响,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引导它,白板上的字迹越来越多,宛如一场无声的诉说:“很报歉,我一直误会你们是拿我做实验的那些人。当我从睡梦里惊醒的时候,就看到张涛拿着试管在我面前,所以我情急之下伤了他。”
字迹继续增多:“但很快我意识到你们都是不知情的人。所以开始留下线索,希望你们了解事实的真相。”
随着字迹的延续,这个故事逐渐清晰起来:“这个实验最后把我们一群人都关在了一个未知的容器里,我的记忆只到盖上盖子的那一刻。”
“再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盖子有些松动和缝隙,就钻了出来。但除了满是容器的瓶瓶罐罐,房间里空落落的。”
“我想从门那里出去,但门上不知是涂了什么物质,根本没法靠近。直到有一次门被一群人打开了,我刚要趁机出去,可门上的涂层好像跟我有排斥,一股力量把我推向地面,没了记忆。”
“再睁眼看到的就是当时的实验室里张涛的样子了……。”
字迹在白板上停了下来,林翔紧抓这个与无形存在沟通的机会,急忙问道:“你能听到我们的说话吗?”白板上立刻出现了“是的,能听到”。
林翔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继续追问:“那你是谁,你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白板上的字迹仿佛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助:“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妈妈怎样了。我报名参加这个所谓的有偿试验,只是因为当时我的妈妈病重,需要缴纳很多的手术费用。包括很多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不是单单只是因为那点报酬,可没想到这个实验,会不按照合同要求将我们囚禁起来。”
这段话语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直刺在场每个人的心。这些试验者背负着生活的重担,当看到了有偿参与试验的高额报酬后,感觉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颗稻草之上,可最后却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林翔不知道应该怎样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已经毁于一旦,却也更不能残忍的继续隐瞒着事实。
梦云好像看出了林翔的为难,她温柔地说道:“命运很喜欢捉弄人,当然你们经历了意识永生这样的实验,可能你们觉得会很残忍,甚至难以接受,但现在就算有更多的人想参与这样的实验,也已经没有了机会。”白板上出现了一个疑惑的问号,仿佛在询问为何再无机会。
梦云继续道:“因为在你们意识被封存的这段时间,整个世界被黑暗力量统治并毁灭,无数的人都在这场灾难中彻彻底底消失了,而我们只是其中幸运的生还者,所以现在生活在这个地下城。”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和无奈,这个曾经繁华的世界,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白板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任何字迹,仿佛那个无形的存在正在消化这个震惊的消息。对于那些曾经饱受残忍实验的人来说,可能家人的失去、世界的毁灭比自己遭受的一切更加难以接受。
终于,白板上的字缓缓地出现了:“现在能否帮一个忙?把保存意识液体的瓶子罐子全部打开,我要把这个现实告诉所有人,他们和我一样,都在关心着家人。”这个请求简单而又沉重,它不仅仅是对过去的告别,更是对未来的呼唤。
会议室内沉默了一会,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这些意识的同情和敬意。他们不仅是科学的实验品,更是生命的见证者。但他们是否真的准备好面对永生的代价?那就是要不断的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最亲的人从身边消失……
林翔用充满感激的眼神望了望梦云,然后转向所有人,坚定地说道:“走吧,这个任务需要我们所有人来一起完成。也算是对这些献身试验者最大的尊敬。”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敬意和决心。
张涛和江祥带头,所有人紧随其后,他们的步伐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头,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很快,几个房间的所有瓶子罐子都已经被打开,虽然他们无法看到这些意识的存在,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触动,仿佛有无数的沉默的灵魂在他们面前徘徊。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鞠躬,既是对这些实验者的致敬,也是对所有人失去家人的感同身受。在这个冰冷的实验室里,他们的心却因为这份共鸣而变得温暖。
“我们继续回会议室吧,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进一步沟通一下。”林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带领着一行人匆匆回到了会议室。
一进入会议室,他们便看到白板上已经写着两个大字:“感谢。”这简单的两个字,却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情感,是那些被囚禁的意识对这群陌生人的感激之情。
苏婉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就没有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压抑。他站了起来,微笑着说:“还没有问你的名字,以后应该怎么称呼你?看来以后我们要一起生活在一起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欢迎和接纳,这让会议室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白板上的字迹也变得轻快起来:“我叫左双双,刚才我已经跟全部实验者说明了具体情况,他们一致推崇我作为他们的代表。代表他们谢谢你们。然后也很愿意跟大家生活在一起,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应该会有帮助你们的机会。”
听到有新的成员即将加入生活区,物资分配管理的负责人江祥和林远几乎不约而同地开口:“需要什么生活物资尽管说!”他们的语气充满了热情与欢迎,彰显了对新同伴的接纳与支持。
在场的每个人都屏息以待,想知道这些仅以意识存在的个体将如何融入他们的日常生活。白板上的字迹再次出现,先是两个俏皮的“嘿嘿”,随后是左双双的回答:“我们其实什么都不需要,毕竟我们只是意识的存在,不需要食物也不渴望饮品……但为了不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我想要一些衣服和帽子。这样一来,大家也能更容易地辨识和看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