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些空穴来风的流言蜚语,就算皇上听到也不会相信的,娘娘,您自己要稳住啊!”
剪秋扶着宜修劝道。
至于是不是空穴来风只有她们主仆知道。
剪秋是宜修的陪嫁婢女,是宜修的心腹,这么多年宜修做的每一件事都几乎都有她的手笔,甚至有些事儿都是剪秋办的。
然而宜修还是很怕。
她知道,就算她把那四人的胎都打下来,只要太后不死,她的皇后之位都不会动摇。
但有时候死人比活人好用。
柔则才是她的保命符!
然而不等宜修有所动作,甄玉娆便急召浣碧进了宫。
浣碧生了个女儿,果郡王看了一眼,没多少喜欢也没多少厌恶。
浣碧倒是会来事,给女儿取名欢欢,还想复制之前怀女儿的场景,可是却被果郡王严防死守,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
以后果子狸便以休养之名搬到了清凉台,所以王府就她和孟静娴两个主子。
没有果郡王,浣碧倒是安分了不少。
因为是女儿,加上果子狸心情和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小格格的满月宴也没有大办,毕竟浣碧可不认识什么达官显贵,果郡王不在,孟静娴不搭理她们母女,她们也做不出什么妖。
然而甄玉娆要封皇贵妃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甄玉娆面上出身钮祜禄家,可明显人都知道她就是甄嬛的妹妹,所以有些投机取巧之人也开始巴结浣碧。
这个时候甄玉娆和欣嫔的胎也五个月,悦答应四个月,姚金玲已经快七个月。
皇后以几人的胎坐稳为由,恢复了请安。
只是因为后宫的传言,几人都每次请安路上都是心惊胆战,即使在景仁宫也是小心翼翼,请安的气氛沉闷又凝重,连一贯热场子的欣吧唧都不敢随意说话了。
皇后虽压下来流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的原因,皇后一直心神不宁,脸上疲态尽显,脸上的粉也扑厚厚的,看着姚金玲几人的肚子,脸上在笑,可是眼睛里全都是碎渣。
景仁宫,皇后扶着剪秋的手出来,一抬眼便看到甄玉娆的位置上空着,连欣嫔,宁贵人和悦答应也都告了病。
甄玉娆最近接着宫务,越发看不惯宜修。
加上她身体的确不舒服,胤禛便直接免了她的请安,四五个太医全天轮流候在永寿宫外。
因为流言,加上之前吕盈风小产过,所以吕盈风也不敢出门了。
叶澜依则是因为最近侍寝多了闹起了脾气。
她不出门,悦答应也不敢挺着肚子乱跑。
在座之人,端,敬二人就是点个卯,让人挑不出错。
贞嫔一贯的飞扬跋扈,之前因滴血血亲不仅被罚俸,还被禁足。
安陵容有孕后,皇后才想起她和康常在这对破产姐妹,把两人放出来重新扶持。
而姚金玲脸上也扑了厚厚的粉,还精心给自己画了一个看上去很是破碎和柔弱的妆容。
惹的贞嫔频频对她翻白眼。
三日后便是新人入宫的日子,宜修本想提前给新人们拉一波仇恨,可是没想到根本没人搭理她。
宜修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次虽不比上次大选,但也选了八位秀女,蒙古那边就不用说了,照例送去了钟粹宫。
“三日后新人入宫,这后宫久未有新面孔,各位都是伺候老人,规矩和品行本宫都是清楚的。新人们规矩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为皇家延绵子嗣,伺候好皇上。”
“至于新人们的住处,本宫已商定好给皇上过目,你们都回去准备着吧!”
宜宜修端坐在景仁宫的凤榻之上,一身明皇的吉服彰显着她皇后的尊荣。
那上面的金线精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图案。
她头上金灿灿的凤钿对照着她满是白粉的脸,看着犹如一只骷髅鬼。
众人听言也只有低声应她。
大家都明白,这是自己宫里要进人了。
不过端妃身体不好,又带着温宜公主,永寿宫和承乾宫,皇帝也特地发话不用进人。
出了景仁宫,姚金玲似乎还能感受宜修恶意的目光。
待走远了,敬妃才慢悠悠过来一起去了延禧宫。
永寿宫中,浣碧脸色红润,人看着也很是精神。
她满眼笑意的看着甄玉娆的肚子,乳母们抱着弘曕和灵犀,甄玉娆手边的账本堆在小案上,她并未上妆,只是简单的将头发盘起来,连衣服也都是淡蓝色的花样。
甄玉娆是她们姐妹中生的最好看,也最为像纯元的。
她的容貌,在皇权富贵中也被养的越发潋滟。
她如甄嬛一般,眉如远黛,恰似春日里最轻柔的柳叶,微微上挑的眉梢,比甄嬛多了几分灵动俏皮。
而她的双眸澄澈明亮,脾气也更为耿直,这让胤禛更容易动情动。
琼鼻秀挺,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加上她如今抑郁的气质。
十七岁的甄玉娆真是美的不可方物。
即使如今怀孕在身,不着粉黛,也能让一众宫妃黯然失色。
她将手中的账本推到一边,厌烦道:
“困在笼子面对不喜欢的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应付那些宫人太监的巴结讨好,每日看这些账本,这活着有什么意思?你要这些,你就自己看吧!”
浣碧从账本上抬头,看了眼殿内,见都是自己人才松了一口气,道:
“娘娘,玉娆!这可不是账本,这是后宫人人梦寐以求的宫权啊!长姐当年就是没有权势,才会被人轻易陷害,你现在有了孩子,还要照顾弘曕和灵犀,可不能说这些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