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赶到木羽山房时，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
这家餐厅是江城的顶级餐厅，能在这里消费的，都是名流权贵。
顾寒舟晚上和客户应酬时，一般会选择来这里。
沈雨嫣庆幸，和林归帆的约会是在白天，应该碰不到顾寒舟那个工作狂。
“不好意思，林先生，路上有事耽搁了。”
沈雨嫣气喘吁吁绕到林归帆对面，刚坐下，眼神微微闪过讶异。
眼前的男人，长相完全不输顾寒舟。
面容英俊白皙，气质温和优雅。
最重要的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三十六岁的人，这面貌，顶了天，也不超过三十岁。
“沈小姐，你好。”
林归帆嘴角含笑，对着沈雨嫣伸出一只手。
沈雨嫣回神，和对方握手。
两人就一些基本情况聊了一会儿。
交谈中，沈雨嫣对林归帆的印象很不错，对方明显具有良好素养，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沈雨嫣迟疑一下，礼貌问出心中疑问。
“林先生，您真的三十六岁了？看起来很年轻。”
林归帆双手交叉，笑意温和沉稳，“我十四岁的时候考上大学，外祖父担心我难以融入集体，将我的年龄上调了四岁。”
沈雨嫣再次惊讶到。
她只知道林归帆毕业于国外知名院校，二十六岁时，继承一大笔遗产回国，独自打拼十年，造就了如今的林氏集团。
林氏集团的势力虽不及顾氏集团，却也是江城的霸主。
没想到这样一个商业帝国的王者，竟然还是个学霸神童。
沈雨嫣压下一口水，心中踌躇一阵，问道：“林先生，您真的着急结婚？”
林归帆笑容无奈，“确切地说，着急的是我外祖母，她总念叨我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成个家。不过，和沈小姐的相处，很愉快。”
沈雨嫣心中立刻有了底。
她抬眸看他，“您和我都明白，这是场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沈雨嫣来之前就想好了，她没想束手就擒，如今有了新的盼头，实在不甘心沦为顾家利益的棋子。
今天她赴林归帆的约，不是为了商谈婚事，而是谈判。
林归帆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身体微微后仰。
“哦？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沈雨嫣目光沉沉。
“第一，林先生和我结婚，能尽快促成顾、林两家的商业合作。”
“第二，顾家打算将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及金鼎华城和御江阁两处楼盘，作为我的嫁妆。这些，我都不要，全部赠送给您。”
林归帆的笑意隐去，眼神探究，“那么，你想得到什么？”
“自由。”沈雨嫣语气笃定。
“我希望一年后，林总能同意和我离婚。这一年里，保障我基本的生活和庇护。林总的私事，我不过问，包括男女感情。”
既然逃不开顾正雄的操控，那就达成一场契约婚姻，她会用一年的时间，改变现状。
“看来沈小姐在顾家，过得并不好。”
林归帆垂下眼眸，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
沈雨嫣深吸一口气。
“林总，您放心，一年之后，我会无条件离婚，不会和您分财产。当然……”
她的脸上漫起淡淡的红晕。
“……夫妻间该履行的私密义务，我也会配合。”
林归帆眼神中闪过错愕。
正巧服务员推开包间门上菜。
林归帆忽然把目光飘向沈雨嫣身后，染上淡淡笑意。
“顾总，幸会。”
沈雨嫣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
服务员上完菜离开，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像是一下下踩在沈雨嫣心上。
“打扰了林总和舍妹的雅兴，实在抱歉。”
顾寒舟语气里是他在商场上惯有的游刃有余，沈雨嫣却听得酸涩。
她要和谁结婚，顾寒舟果然是毫不在意的。
“哪里。”林归帆淡笑，“顾总也来吃饭？”
“嗯，陪客户应酬，正好路过。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客户还在楼上等。”
顾寒舟从进来到离开，沈雨嫣始终没敢抬头看一眼。
她甚至因为他的离开，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沈小姐，心情不好？”林归帆似乎看出沈雨嫣情绪低落。
沈雨嫣摇摇头，正要继续谈，手机响了。
是顾寒舟。
“现在和我应酬的客户，是你一起跟进负责的，有些细节我不清楚，你上来一下。”
沈雨嫣不是会为个人感情，影响工作的人。
和林归帆简单说明后，沈雨嫣上了楼。
推开顾寒舟指明的包间，沈雨嫣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用力一扯。
包间门应声关上。
周围的景象一晃，沈雨嫣已经被顾寒舟捏住手腕，抵在了墙上。
这里只有顾寒舟一人。
“尝过一次男人的滋味后，就这么饥渴难耐？第一次见面就在商量夫妻情事，很想和人睡？”
沈雨嫣毫无准备，顾寒舟的话冷得像刀，一刀刀割在她的肌肤上，宛如凌迟。
过了很久，沈雨嫣才找回自己的神识，漠然道：“我和谁睡，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顾寒舟冷笑，贴近她的耳畔，“沈雨嫣，你当我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扔？”
沈雨嫣这才反应过来，顾寒舟还在为昨晚，对他下药一事耿耿于怀。
尤其是在事发第二天，发现她已经在考虑和别人发生关系了，更是无法容忍。
也对，在江城，顾寒舟权势滔天，商界名流、达官显贵在他面前，哪个不卖他面子？
他本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人物，被一个女人下药，已经算是羞辱。
紧接着又被这个女人用完就扔，更是痛击了他顾家掌门人的自尊心。
沈雨嫣稳了稳呼吸，“我们已经说好，昨晚的事不再提，你想要我怎样？闭门忏悔三年才够吗？”
顾寒舟咬着牙，“不管怎样，都不该立马找别的男人求欢。”
沈雨嫣气昏了头，脱口而出：“那你愿意娶我吗？”
顾寒舟沉默，眉头微微皱起。
沈雨嫣心里泛起涩然，踮起脚尖去吻顾寒舟，被对方躲开。
答案已经很明显，沈雨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会多此一举地试探。
她垂下眸子，“哥，我放了你，你也放过我吧。”
说完就想去拉门把手。
顾寒舟忽然发力，又将她扯进怀里，一只手从后面伸出，顺着吊带礼服裙的边缘探进去。
沈雨嫣变了脸色，“顾寒舟，你干什么！”
顾寒舟森然冷笑，“你强要了我可以，我就不能还回来？沈雨嫣，你不觉得不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