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啊。”
夜色已深,街上没什么人,路灯下的冯副主任看上去阴森森的。
沈城这么大,沈玉玊知道不可能是巧合碰到。
“说吧,冯副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沈玉玊表面淡定,用蛋糕盒子挡着手,悄悄伸进包里。
“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冯副主任怒冲冲的就想上前。
沈玉玊退后两步,警告道:“我告诉你冲动是魔鬼,你已经做过一次错事了,再冲动,小心真吃牢饭了。”
“若不是你,我能丢了工作么?我媳妇能跟我离婚!”冯副主任冲上前。
沈玉玊一把将蛋糕朝着这人砸了过去,扭头就跑。
边跑边扔着钱,“这些钱就当我赔给你的损失,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
蛋糕店老板陈沐霖刚准备关门,就看到沈玉玊跑过来,“你……”
又看向沈玉玊的身后追着她的男人。
陈沐霖一把将沈玉玊拉进店里,关上门,屋里关了灯,黑漆一片。
“咋回事?”
沈玉玊跑得气喘呼呼,抚着胸口喘着气,“没事,就是得罪了个小人。”
“没追上来。”陈沐霖打开一点门缝,窥探了眼,“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沈玉玊也朝着门外小心地看了一眼,不见了冯副主任的影子。
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又藏起来了,还是走了,或者掉头去找周俊了?
沈玉玊又瞬间担心起周俊,“不用了,估计他已经走了。”
沈玉玊开门就要走。
又被陈沐霖拉住,“万一没走远怎么办,我可不想在我眼皮底下,还让美女出了危险。”
沈玉玊没时间耽搁,“那谢谢啦。”
这条街是繁华街道,理发店离这里不算太远,就在马路对面,大概两三百米距离。
一路上沈玉玊走得很快,赶到理发店时候,周俊正在洗头,没看到冯副主任的影子。
希望他拿了钱能息事宁人,别计较了。
沈玉玊才松了一口气,对着护花使者,说了声谢谢。
陈沐霖往里望了下,“你住这?”
“不是,我男人在这理发。”沈玉玊指了指。
陈沐霖微微一怔,看着女孩年纪不大,“你……结婚了?”
“媳妇,你咋才回来啊?”
周俊洗完头,一转身就看到了自己媳妇杵在门口和别人说话,顶着一头还没吹干的羊毛卷,跑出来。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周俊又问,“他谁啊?”
“一个朋友。”沈玉玊道,“陈先生,谢谢啦,下次有机会再去你店里买蛋糕。”
说完拉着周俊便进了店。
周俊还是回头又看了那人几眼。
这人他不认识,他媳妇又是啥时候认识的啊。
店家给周俊的头发吹干了,沈玉玊这才发现周俊烫了头发。
“你这头发?”一言难尽。
“怎么不好看么?”周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和那图片有些差距。
沈玉玊揪了一根弹性十足的头发丝。
嗯,怎么说呢,吹干了以后像是爆炸了的狮子头,也就仗着脸好看,还能驾驭住一二。
沈玉玊忍着笑:“好看。”
周俊心里美了,他就知道他媳妇喜欢。
“不过,我没钱。”周俊嘿嘿笑着,“媳妇付款。”
“多少钱?”
沈玉玊包里的一百多,一口气都扔给了冯副主任,又翻了翻包,想看看还剩没剩一两张啥的。
“十八。”
“多少?”
“十八。”店家大姐打量这两人,不像没钱的样子,“这是最新烫头技术,不伤头发的。”
不巧,除了几个钢蹦,纸票子一分不剩,包里的化妆品,加起来也不过三五块钱。
她身上除了衣服,唯一还算值钱的就是戴着的手表了,当初她花了八十买的。
“怎么了媳妇?”周俊问。
沈玉玊咬了咬牙,摘着手腕上的手表,对店家说:“我刚刚路上遇见了小偷,钱都被偷了,这样我把手表抵押在你这,明天我过来赎。”
“我这有。”
突然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是刚刚送沈玉玊过来的蛋糕店老板陈沐霖。
陈沐霖不放心,没走远。
就在门口徘徊着,听到屋里的说话,走进来。
掏出十八块钱,帮忙付了款。
这边,周俊拉着他媳妇,“媳妇,你遇见小偷了,有没有伤到哪?”
“没有受伤。”沈玉玊按住他动的手,“刚刚就是陈先生帮了我,看来我这人情欠的有些多。”
陈沐霖绅士笑道:“说明我们之间缘分不浅。”
沈玉玊尴尬地笑了下,“那我明天把钱还给你。”
“不急。”陈沐霖道,“你什么时候到店里买蛋糕或者过来喝咖啡的时候,再还也不迟。”
“今天的方案毁了,这样我明天再订个蛋糕,下午五点我过去取。”沈玉玊只能再次说了声谢谢。
今天一晚上,不知道对这人说了多少个谢谢了。
“我就住这附近酒店。”沈玉玊出了店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陈沐霖目送这俩人手拉手,走远了,才离开。
路上,沈玉玊没瞒着周俊,“我刚才看见冯副主任了,估计他要报复咱俩,外面不安全,先赶紧回宾馆再说。”
“他敢再来,我就揍他!”周俊捏着拳头,比划着。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沈玉玊坐在床头,“真君子就不可怕了。”
可怕的是小人。
而且,这件事说实在的,沈玉玊做的确实对不起冯副主任。
回到宾馆。
这天晚上,沈玉玊失眠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带着周俊去了公司。
敲了何经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