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刘春梅追过来:“你这是咋了,这大火气?”
“咋了?”周老大背着手,气愤道,“女人就该本本分分的在家待着,抛头露面的惹一堆麻烦。”
“那能怪谁,怪你弟没本事呗。”刘春梅道,“能娶个这么能干的媳妇,你们老周家就知足吧。”
“你懂什么。”
周老大就怕是红颜祸水,将来不定还出啥乱子呢。
刘春梅是不懂,她只知道沈玉玊脑瓜灵,会挣钱,挣钱了,她家也能跟着借光。
“不行,还是得把隔壁房子买下来。”周老大看见那个眉清目秀的温知良,就心里不踏实。
“你干嘛去?”刘春梅跟在他后边。
“你甭管了,回家做饭去!”
周大勇去打听打听那家的老房子卖不卖。
店里关了门,沈玉玊用冷水弄了湿毛巾,给周俊敷着后背。
“冰也忍着点。”
“小俊不怕凉。”周俊趴在炕上,毛巾挨着后背的时候,还是冰得一激灵。
心里却美滋滋的。
可一想到录音机坏了,又难过起来。
“媳妇,你说能不能想办法把二流子和刘邦子都送进牢记,就像铁蛋一样,再也不出来。”
二流子虽然混,但他也就小混小闹的,真正大恶的事,他不碰,拿什么抓。
就算抓了进去关两天也又出来。
沈玉玊道:“警察局又不是我家开的。”
“那我就诅咒他们。”周俊在炕上画着圈圈,“叫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后再被警察抓起来,关一辈子。”
晚上睡觉,平躺着后背疼,周俊也只能趴着,趴着就只能偏着脑袋。
偏着脑袋看见的就是自己媳妇。
看见自己媳妇,周俊就有点睡不着了。
老想往媳妇身边凑,可是媳妇说她睡觉不老实,不能离她太近了。
周俊便又按捺住了雀跃的心思。
这两天周俊受伤,沈玉玊没出集市摆摊。
其实也是怕二流子等人再去集市捣乱。
店里生意就那样,时好时坏的。
隔壁的温知良几次过来,沈玉玊看见,就直接回了后屋。
周俊都把他赶走了。
温知良不急,他不信,换不回沈玉玊的心。
可没想到,这家要租给他房子的人,突然不租了,说是房子卖了。
问卖给谁了,那家人没说。
大概话里温知良也猜了出来,是谁买去了。
当初他没买这里的房子,就是想等沈玉玊回心转意,他就能随时带着她离开。
如今最多能住到这月底。
没几天的时间。
温知良只能再一次找到沈玉玊,“玉玊,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店里没客人,沈玉玊正跟周俊俩人玩着扑克牌,看到温知良,沈玉玊道:“什么话,没必要背着我男人说。”
她男人是我,周俊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温知良又被话伤到了,指着面前脸上贴着纸条的傻子,“沈玉玊,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跟个傻子过一辈子?”
沈玉玊挽上周俊的胳膊,拉着周俊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我也再说一遍,我已经结了婚,周俊现在是我男人,还有,我男人不是傻子,他只是心思纯净。”
一口一个我男人,彻底激怒了温知良,“沈玉玊,我会叫你后悔的!”
看着摔门出去的温知良,沈玉玊胸口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总觉得这人和前世那人一样,偏执到可怕。
“媳妇?”周俊见她脸色不好,忙扶着她坐下,又倒了杯水。
“没事。”沈玉玊喝着水,平复了会呼吸。
隔壁的房子,还是被周老大买了下来,为此刘春梅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好几天没理他。
周蓉来劝,刘春梅连带着周蓉一起骂了一遍。
周蓉就去了沈玉玊那里坐了会儿,也是试探一下沈玉玊的口风。
她把周俊指使到了后院,拉了个小板凳坐在沈玉玊身边,“弟妹,有些话我不想拐弯抹角的。”
沈玉玊洗着衣服,“二姐,有话直说便是。”
“隔壁的温知良,你和他没什么吧?”周蓉心里也一直有个大石头悬着。
沈玉玊道:“他开门做生意,我管不着,不过,我能保证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蓉帮忙加了些热水。
“对了,二姐,我过两天再去哈城一趟,可能还要去一趟沈城,我想让你帮我看几天店。”
“沈城?那么远干嘛去啊?”
“进货。”沈玉玊觉得还是再解释一下,省得周蓉误会了,“卫生巾的厂子在那,我想去探探货源,搞个代理,真要可行的话,我这个小店就不干了。”
周蓉不懂做生意的事,“我看你这小店也挺好的啊。”
“找麻烦的也不少。”沈玉玊意有所指。
转眼就到了月底去哈城的时间。
沈玉玊带着钱,煮了一些鸡蛋,几件换洗的衣服。
带着周俊先去了哈城,直接到了那家约好的店老板娘那里。
老板娘依旧热情,“这次过来,想再看点什么?”
沈玉玊一听,心里大概就已经明白了七八成,“我上次让您和您朋友说的,我今日来见他,不知您的朋友,今日来了么?”
“真不巧,我是想跟他说来着,只是他最近去了南边,还没回来。”老板娘说的委婉。
剩下的两三成给了答案,沈玉玊也没在耽搁:“那算了。”
“这次来不再进点货了?”老板娘依旧笑道。
沈玉玊也跟着笑了笑,扫了一眼小店,“我说了,你这里的货太少。”
老板娘的脸色在沈玉玊踏出店门的时候,便垮了下来,“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开个小破店,还嫌我的货少。”
不就是想越过她,直接拿货么,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老板娘压根没和她朋友说。
周俊搞不懂媳妇要干嘛,这次来连常住的那家小旅馆都没定。
背着个包和水壶,跟在沈玉玊身后:“媳妇,我们要去哪?”
“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