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年代,都总有不务正业,偷鸡摸狗的败类。
在这个集市也有几个常驻的集流子溜达。
刘二柱和刘邦子就是固定的一波集流子。
这边人多,刘邦子溜达着过来,看到那个女的,数钱。
被盯上。
他挤进来。
这群社会小混混们,向来是不讲道理的。
即使有人看见了他偷钱,大家也不敢吱声,怕被报复。
瞬间挤在一起的人群散了开来,大家退得远远的,有些人没走,还在观望着,看热闹。
“是你?”
沈玉玊看清那个偷钱男人的脸,正是回门那日,在沈家闹事,还砸人的那个男人。
刘梆子瞪着眼睛,好半晌才认出来面前这个前漂亮到跟天仙似的女人,竟然是沈玉玊。
身边还有个站到沈玉玊面前,护着她的男人,是那个傻子。
“哎呦,几日不见,俩人还摆起摊来了。”刘梆子抖着腿,恶声恶气道,“谁让你摆摊了,交过摊位保护费了么?掏钱,一个摊位费二十。”
“这地方是你家的啊?”沈玉玊怕小傻子再愣头愣脑地往前冲,将他扒拉到身后,“用得着你收?”
“江湖规矩懂不懂!”刘梆子一巴掌拍在柜子的玻璃台面上。
玻璃咔嚓碎了,掉到了饰品上。
沈玉玊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刘邦子,你那日砸了我男人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今日你又来砸我的摊位,真当这个世界的法律不存在是吧!”
沈玉玊手里的挑杆,朝着刘梆子的胳膊就又打了下来。
“你他妈的得寸进尺是不?”刘梆子在集市上混了这么久,谁见了不是躲得远远的,就是喊一声梆子哥的!
刘梆子要扬胳膊,手腕就被人捏住了。
“坏人!”周俊温和的眉眼,逼出锐利的锋芒,“不可以欺负我媳妇。”
刘邦子没想到这人手劲这么大,腕骨感觉快被捏碎了,疼得呲着牙,“你他妈的松手!”
这边的动静闹得大,集市的管理人员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周俊松开手,仿佛怕人似的又站到了沈玉玊身后。
沈玉玊上前一步,先说理:“他砸我了摊位,还敲砸勒索我,要我掏保护费。”
刘梆子是集市老人,集市的管理人员也不爱搭理这群社会人。
你抓了他们,又没证据。
一般就是睁只眼闭只眼。
“你不没给他么?”管理人员和稀泥,“行了,大家都散了。”
这次散了,那下次呢,这人再来闹事怎么办?
沈玉玊可是办了手续,交了摊位费的,她的利益没得到保证,沈玉玊不服气:
“那我的东西被他弄坏了怎么办?这个钱他得赔吧,还有耽误我做生意的损失,怎么算?这样我不多要,二十就行。”
“你他妈的还敢讹上老子头上了?”刘梆子磨了磨牙,抬手就威胁。
“干啥呢,干啥呢,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动手不成。”管理人员厉声警告。
“这回你们看到了吧,是他主动找我麻烦,砸我摊位的。”
管理人员不爱参与这种得罪人的事,偏偏眼前这个女的是真不怕事啊。
管理人员:“行了,差不多得了。”
沈玉玊道:“赔钱,三十!”
“你刚刚不还二十?”管理人员惊讶道。
“耽搁我做生意的损失呢,不是钱了?”
“你……”
他妈的得寸进尺几个字,刘邦子还没说完,就被沈玉玊打断。
“你啥你,三十五!”
“没有!”刘梆子转身想走。
“你们执勤人员不管事,那就去警察局!”沈玉玊态度强硬,“连上次你砸我男人的事一笔算了。”
刘邦子最怕的就是警察。
惹不起。
骂咧咧地从兜里掏出二十,甩了出去。
真她妈的见鬼了,啥时候这个丫头片子,嘴巴这厉害了。
刘邦子好不容顺到个大户,摸了这点钱,全给了这丫头,自己还搭了好几块进去。
刘梆子气不过,回去找二流子。
二流子的闺女这两天生病,发烧肺炎,在县城住院。
二流子就这么一个孩子,虽不咋喜欢,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
也不能病着不管,这两天都在医院陪着。
沈玉玊收拾了收拾,这才出摊就遇见这种事。
倒霉。
周俊帮忙,“我们还卖么?”
“干嘛不卖?”沈玉玊清理着掉到饰品里的玻璃碴。
其实,刘邦子这么一闹也不全然是坏处。
最少大家议论的时候,会知道这个偏僻的角落还有个卖衣服的摊位。
说不定,大家好奇也会过来看看。
看热闹的人,有位好心的大哥,上前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你今天得罪了刘梆子,日后他兄弟俩还不定怎么找你麻烦呢。”
早就得罪完了,在沈玉玊被周家翘了墙角开始,就已经把人得罪透了。
沈玉玊随口编了个慌:“没事,我家里有当警察的哥哥,他怕还来不及。”
“哦,难怪他后来突然就走了。”那个瞎操心的大哥,还以为这姑娘无脑猛呢,“贼怕官,原来碰到硬茬了。”
刚刚被偷钱包的那个女的也没走,在大家七七八八又散了差不多的时候,她又走上来。
弱弱问:“我还能买衣服么?”
“当然。”
生意上门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