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酒楼，林常青才大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凑上前好奇地问道，“你可真行，怎么办到的？”
“有备无患，丑人少麻烦。”翁晓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凑近了才看清，翁晓晓脸上贴了块类人皮的红色东西。
不过这个略显亲密的举动，让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也有些心跳加速，翁晓晓后退了一步，拉开些距离。
林常青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以后就带着吧，不仔细看还是能唬人的。”
“以后出门，我会化个丑妆，这个应应急还行，很容易穿帮的。”
这话说得很自然，却令林常青很不是滋味。哪个姑娘不爱俏呢？她却只能扮丑。说起来还是自己无能，根本护不住她。
觉察到林常青的情绪有些低落，翁晓晓转移了话题，“先生应该进京了，你们见过没有？”
林常青摇摇头，各忙各的，他除了盘账，很少去书铺。
“我爹那里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你一定想办法写信告诉我，他不好，我才高兴呢！”
原书中的蒋笑笑就死在这一年的春闱前夕，不知道没了她，又会换成哪个可怜人。渣爹是春闱过后才被男主拉下马的，革了他国子监的职，后面再无对此人的描写，她不知道结局如何。
“我找了个人盯着他的，没敢太靠近，好些事情知道的并不仔细。德宝好像有些小动作，不过，如今这小子办事极稳妥，不会轻举妄动的，你不必担心。”
说起来翁晓晓是挺想念这兄妹俩的。
“若是有机会，让康宝来扬州吧，已经麻烦你两年了。”
“这个好说，当初也是签的活契，她随时可以离开。等车队回扬州的时候，可以让她跟着一路过来。想必，她是愿意的。”
“谢谢！”
林常青笑着摇了摇头，这点小事算什么，能为她做点事情，心里多少舒服一些。
“没吃成大餐，带你去逛逛夜市吧，这里的特色小吃也很不错。”
吃什么倒是其次，能陪翁晓晓一起走走逛逛，林常青求之不得。
逛了一个多时辰，二人才回了家。
……
一路舟车劳顿，昨日夜里又没睡好，累积的疲倦令林常青沾枕头就着了。安眠过后，人彻底恢复了精神。刚出屋就遇到了锻炼回来的翁晓晓。
“练了这么久，你能跳多高了？”
翁晓晓解下腿上的沙袋，顿时感觉身轻如燕。吐纳运气，脚尖着地，蹭地一下就跃上了石桌。
林常青在一旁含笑看着，这姑娘身上有太多令人惊艳的地方了，这份毅力就少有人能及。
除了家世，他哪里配的上！
摇头挥掉心头的丧气，笑着说道：“昨天说给你带了礼物，打开瞧瞧吧。”
拿在手里，翁晓晓反复看了看，想不出是什么，利索打开了皮质外套的绳扣。
里面竟是一柄精铁打造的弓弩，精致小巧。翁晓晓很意外这个礼物，但是又非常喜欢。
这东西绑到胳膊上，宽袍大袖下，完全不起眼，是很好的护身武器。
当初借职务之便看到这个样品的时候，林常青就知道翁晓晓会喜欢。这是兵部特制的，都有定数，他不敢动歪心思。
等完成兵部的任务后，林常青找到那工匠，软磨硬泡之下，花了几百两银子才打造了这么一把。材质上虽不如兵部的那些，但设计更小巧，威力强大。
等林常青讲完使用方法后，翁晓晓就迫不及待地在院子里试了起来。
凤姑出的好主意，把蒲团吊在树上当靶子。
林常青这才觉出凤姑的不寻常，像是熟悉练兵的人。
翁晓晓眼中只有靶子，林常青就跟凤姑攀谈起来。
没什么好隐瞒不能说的，凤姑大大方方说出了她来到翁晓晓身边的前因后果。
林常青听完愣了片刻，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凤姑陪伴在翁晓晓身边，他应该更放心的，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弩箭虽小，但是射出去的力道可不小，没找到感觉时，没准射到哪里，让跑出来看热闹的人都惊了一身虚汗，只能躲得远远的。
只是这么重的礼，该怎么回呢？翁晓晓有些犯难。“博宇，我也没什么贵重礼物送你。”
“那就先欠着吧，商队给我多赚点就是。”欠得越多才越好呢。
翁晓晓笑了笑，“现在还是画饼阶段呢，毕竟还没赚到钱！以后的发展还需要仰仗林大人，给的不亏。”
林常青没再说话，赚了钱对谁都有好处。
康宝给翁晓晓做的几套衣服越发好看，手艺眼见着提高了不少。
......
林常青身有职务，能请假，但不能耽搁太久，路上还要耗去几天，他得离开了。
翁晓晓给林常青准备了不少扬州特产，不需贵重，只求有特色。给德宝写了封信，嘱咐了好些事情。给康宝画了一些别致的绣样。
十二早上，翁晓晓亲自送林常青出了城。
临别前，林常青没忍住抱了抱翁晓晓，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怕自己抱久了舍不得松手，也怕翁晓晓把他当做登徒子。
等马车走远，看不到影子时，翁晓晓才上马回转。
一路疾驰，她不愿闲下来多思多想！
……
翁晓晓已经给了要出远门的车把式车资，但担心他们舍不得花用，又打发小天去问了陈城，看还差什么大件的物品，她来准备就是。
陈城便提出买条帐篷，找人缝制也行，只是时间太赶，村里的妇人又没做过帐篷，几天内完不成。做不了大的，但可以做小的，翁晓晓就让人缝了几条棉口袋充做睡袋，总比被子保暖一些，出门在外又方便携带，最实用。
十五上元节，翁晓晓跟凤姑留宿在了庄子上。这边更热闹，明早也方便送行。
没有精致的宫灯，没有精美的菜肴，但大红灯笼高挂也是红彤彤的亮眼。
每家出了几个菜，翁晓晓提供了几坛子酒，整个庄子摆起了长街宴。有酒有肉，说说笑笑，大年就这么过去了。
十六宜出行。
陈城骑马在前，五辆马车居中，刘宏升断后，商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