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刚刚开始,裴郁便觉自己触碰到的白申翊的皮肤上缓缓晕染开湿润。
裴郁用指腹给他擦去泪痕,垂眸道:"多大了,还哭鼻子。"
白申翊眼眶通红,眼睛却一直盯着裴郁,生怕他跑了似的。
裴郁的腰被白申翊紧紧地搂住,白申翊抓着他的衣衫布料,让裴郁不能随意动弹。
"师傅……你是真的,对吧?"白申翊嗓音带着难以压抑的哽咽。
裴郁将白申翊搂得更紧一些。
"是真的,我是真的,我就在这里。"
裴郁抚过白申翊的发丝,道:"我就在这里。"
白申翊抬起胳膊,伸手去触碰裴郁的面庞。
带着薄茧的手指从裴郁的眉心,划过眉眼,再到鼻梁,最后停顿在柔软的唇瓣上。
裴郁握住了他的手腕,将自己的脸颊贴在白申翊的手心上。
"这下确定了?"
白申翊用手托着裴郁的脸颊,重重点头。
他再次捧住裴郁的脸,继续那个没有完成的吻。
裴郁搂住白申翊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
裴郁带着白申翊在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空间里行走。
"师傅,方才那个光球呢?"白申翊没有看到系统,有些疑惑。
裴郁道:"它被我关在其他地方了。"
白申翊"啊"一声:"所以这里是师傅的精神海吗?"
修者可入定修炼,钻研仙法,提升灵力。
如裴郁这般修为的强者,应当就有了传闻中广袤无垠,奇幻至极的精神海。
裴郁摇头:"这里不是。"
"那这里是?"
"你可以理解为,这里是方才那个光球的精神海。"
"所以那个光球,是师傅的灵宠吗?"
裴郁笑道:"算是吧。"
白申翊疑惑:"可我怎么,从未见过?"
"很多年前收的,不是很灵光,这才没在你面前出现过。"
白申翊这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才那个灵宠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东西,听语气确实不太灵光。
这精神海也和古籍之中记载的不同,四周空白一片,除了一堆晶蓝色的半透明框框浮动,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数据。
那些数据如同鬼画符一般,白申翊根本看不懂。
"师傅,方才你那个灵宠说,这三个月来一直尝试引我进入精神海却没有成功,是因为我的幻境吗?"
白申翊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裴郁。
裴郁:"你的修为已至元婴期,幻象强悍,系……光球它打不破。"
"师傅……都知道了?"白申翊嗓音很轻。
裴郁"嗯"一声,握住白申翊的那只手收紧了些。
"是师傅的错,师傅没能完善地处理好这些事,让你受委屈了。"
裴郁带起白申翊的那只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裴郁道:"疼不疼?师傅该怎么办,才能哄好你这么多苦。"
"不疼,师傅。"白申翊摇摇头,道:"师傅若想哄,以后便不要离开我,寸步不离地在我身边……如何?"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郁,漆黑的瞳仁之中满是裴郁的身影。
裴郁亲了一下白申翊的眼皮:"求之不得。"
这三个月以来的事情,白申翊简单地和裴郁概括。
白申翊看着裴郁,问:"师傅,那个玄道宗宗主聂卿尘……是不是没有死?"
裴郁捏了一下白申翊的鼻尖。
"一早就猜到了吧?憋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一直不打算说了。"裴郁笑着说。
白申翊嘶一声,道:"三个月来,师傅明明一直在却没有现身,我自然想问很多。"
裴郁挑眉:"现在呢?"
白申翊:"师傅不露面,定然有理由。以师傅的修为,天下之间,难有敌手。想来定然是有事悬而未解,应当是那聂卿尘没错了。"
裴郁:"你猜的不错,正是聂卿尘,不过他并非是没死,而是死透了。"
"啊?"
"玄道宗宗主聂卿尘,可通晓古今之事,占卜问卦样样精通,乃至于是天机仍可参透。可算无遗策,窥探天机,纵然是民间半路出家的老道都折损颇多。"
裴郁道:"怎的他就毫发无损。"
"真正的聂宗主,早便英年早逝,如今占据这躯壳的,不是他。"
裴郁言语未尽的是,那躯壳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只是那东西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不是聂卿尘。
它保留的是聂卿尘的记忆习惯。
直到那日天雷劈下,聂卿尘的肉身尽碎,一缕残魂消散天地间,它才挣脱而出。
裴郁一眼就认出来,那东西不是这世界里的。
那是来自于高纬度世界的一丝神力,被载入进聂卿尘的躯体,以他的身份行事,用一个光明磊落的方式,杀了裴郁。
系统知道的时候都震惊到不会说话了[所以你一直这么惨,是有……神在搞你啊??]
系统余下来的情绪就是迷惑了[你得罪那些老家伙什么了?你到底是谁啊??]
裴郁带着白申翊继续向前走。
光亮萦绕之处,一具双目紧闭的躯体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那正是裴郁的身体。
裴郁解释道:"这里是精神海,进来的只能是意识或者物品。"
裴郁的身体,便是作为物品进来的。
白申翊愣了一下,随后豁然想起什么:"是仙门大选那种,可以幻化出长老分身的符纸。"
望舒峰上真正面对聂卿尘,应对天雷的是裴郁的分身。
分身可以有裴郁自身八成以上的修为。
二十四困谷阵法重重,常年云雾环绕。
裴郁就是在这时,悄无声息地狸猫换太子。
裴郁的肉身,早就同裴郁的灵魂体一起进入了系统的系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