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建司保持沉默、神情玩味,松元奈奈面上沉静,其实心中感到很是无力。
她其实并没有完全说实话,或者说没有吐露所有的真相。
他丈夫不仅仅是在外头看得紧、管得严,在家里同样如此。
但偏偏他们行事之时,总是草草收场,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丈夫都无法尽兴。
松元奈奈最初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也曾想过一些办法。
她悄悄准备过一些布料简单的衣服,也尝试着在床笫上放浪形骸。
但是每当这个时候,换来的都是丈夫无情的叱责。
那事并非生活的全部,平常时候丈夫除了冷淡一些,其他方面对她并无不妥的地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了下去。
直到有一天,松元奈奈偶然在街上瞥见了自己丈夫。
明明说是出差,第二天才能归家,他却进到了一家情趣酒店!
她悄悄跟了上去,第一次做了出格的事情。
贿赂店员,在丈夫开的那间房门外侧耳倾听。
要不是相处多年,松元奈奈甚至无法相信那放浪的嘶喊来自于他“死板”的丈夫!
她不理解,既然丈夫喜欢狂野,为何与自己的时候又要那么克制?
甚至自己主动迎合、改变的时候,得来的也只是叱责。
从那一天起,一只名为欲望和复仇的猛兽被囚禁在了她的身体之中。
渐渐的,这种憋闷的情绪变成了病。
她想要穿着那些被禁止的性感衣衫,让别的男人看见。
但是,松元奈奈终归不是她丈夫。
每次穿着暴露火辣的衣服出去也只敢在深更半夜,只敢在公寓大楼的周围,没有成功过哪怕一次。
直到她偶遇了建司。
困住野兽的围栏撕开了一条缝隙,她做出了生平最大胆的举动,主动勾引了面前这个小男人。
但是,思想的禁锢却不是那么容易彻底冲破的。
欲念终归还是没能打破道德的枷锁。
松元奈奈贪恋那种刺激到浑身颤抖、难以自已的滋味。
她恨自己的软弱,“不如彻底疯狂”的念头也无数次滋生,却始终无法踏出最后的那一步。
松元奈奈强行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她已经彻底明白了,面前的建司根本就不吃那一套。
就算她吐露所有的实情也不会换来任何的同情,只会让人看笑话。
松元奈奈心里头知道,自己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如果建司拿照片给自己的丈夫看,那么表面温馨的婚姻也将荡然无存。
她并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至少现在还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最后,她把所有的重量都靠在椅背上,挺拔的脊背终究还是松懈了下来。
她的情绪极为复杂,最后也不过化为了一句疑问:
“那事你不用想,说真话,到底怎样你才答应删掉那些照片?”
建司往后一靠,身体松松垮垮地歪着,顾左右而言他:
“松元太太,如果我说有办法解决你的病症,你相不相信?”
松元奈奈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不信。
不过能够继续正常沟通,才有解决问题的机会。
于是她顺着建司的话头询问,“什么解决病症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