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宇傲被王尔捏着手腕,挣了两下,没有挣开,被王尔拉着向大门的方向走去。暗自吃惊这个王尔手上怎么这么大劲,脚下一个踉跄,没能跟上王尔的步伐。
龙宇傲脚下一软,被已经踏出了房门的王尔像一块破布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在光滑的地面上滑动了一点距离,撞到了墙上。
没待龙宇傲起身,王尔的一只脚蹬在了他的脸上,把他的脑袋挤到了墙面上。
他看不见王尔的脸,只听见王尔像野兽般低沉凶狠的声音:“你就想惹我一下呗?挑衅我好玩么?我现在正好心情不好。”
房门打开了,有人走出房间,又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王尔,解释一下吧。”是林黛的声音。
王尔收回了脚,头也不回的说了声:“没什么可解释的,他惹我。”
地上的龙宇傲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本想对着王尔的脸重重的挥出一拳。却被比他矮了将近一头的王尔轻轻跳起,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一脚踹在了胸口上,接着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脸颊上。
龙宇傲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捂着脸侧身倒了下去,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呵,打架的本事倒是挺大,就会像个流氓似的在这欺负人?有本事上战场,打南亚人去。”
林黛站在王尔的身后全程目睹了这一刻,在王尔踢到龙宇傲的瞬间,她惊异于王尔的速度快的像一道闪电,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王尔是漂浮在空中的。
王尔突然不气了,只是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没能控制住脾气在龙家的走廊上殴打龙宇傲。
王尔暗自嘀咕了一句:王尔啊王尔,最近脾气怎么这么大,这可不像你。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捂着脸侧躺在地板上的龙宇傲,尽可能温柔的说道:“要说流氓,咱们半斤对八两吧,论打架我比你强,论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可是甘拜下风,还是你们龙家人比较下作。”
龙宇傲的脸顿时通红,捂着沾满鲜血的嘴巴:“你……你”却说不出话。
王尔又继续笑道:“你个没出息的玩意,这么大个子,我欺负你这种话能说出口?你是七岁大的小姑娘?要不要告老师啊?要点脸吧。”
旋即不再搭理龙宇傲,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林黛从错愕中转醒,看着王尔的背影,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语无伦次的说道:“王尔,你别走,我说的不是他,是你,解释一下你的……”
“动作”还没说出口,王尔的背影已经迅速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有一个位于高原边境的神秘山口。这里地势险峻,寒风凛冽,仿佛是大自然设下的一道屏障。
放眼望去,地面上满是残破不堪的建筑物遗迹,以及四处散落的破碎瓦砾和残渣碎屑。这些曾经或许也是人们生活的地方,但现在却已荒废破败,一片死寂。
而在这片废墟之中,有一个被积雪掩埋的深坑。坑内一片漆黑,宛如无尽的深渊。然而,就在这个雪坑深处,竟有三个身影紧紧地围坐在一起。他们身穿厚重的军服,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与无奈。
这三个士兵默默无语,彼此依靠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周围的寂静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声,才会打破这种沉静。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漫长而无期……
三个人都操着口音浓重的印地语。“他妈的,太冷了,我觉得我伤口的愈合速度变慢了。”一个粗哑的声音抱怨道。
旁边一个轻浮的声音咳了一声:“呵,能活着就不错,总比边上那些炸碎了的强。”
另一个狂野的声音吼道:“这帮阴险的黄皮,这么大的哨岗居然是诱饵,他们还真敢上导弹?”
轻浮的声音迅速打断了他的话:“不要乱吼,你的声音太大了,再嚷嚷又要雪崩了。”
狂野的声音喘着粗气,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了一些,恶狠狠的说道:“明天,明天我就要上去把那些黄皮全杀了,然后回去把拉旺的脖子扭断。”
粗哑的声音说道:“杀自己人?杀长官?你脑子不清醒了吧。”
狂野的声音恨恨的说道:“那个蠢货不配做我们的长官,居然让士兵这么轻易的在这么愚蠢的诱饵上送命?那个该下地狱的刹帝利。”
轻浮的声音转向了粗哑的声音:“这个家伙的精神越来越不稳定了吧,要不咱们把他干掉吧。”
狂野的声音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可以试试,来呀。”
粗哑的声音叹了口气:“都消停点吧,想想你们是为什么来遭这个罪的。”
轻浮的声音问道:“你是为什么?”
粗哑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他们答应我,我的女儿会嫁给我长官的儿子,嫁给刹帝利,从此以后,我的后代就不再是贱民了。”
沉默了片刻,狂野的声音说道:“嗯,和我差不多,我有五个孩子,只有最小的儿子出生时一切正常,其他的四个儿子和女儿出生时就带着神罚的印记。我偷了面包,被抓住了,他们答应我会用改造咱们身体的什么基因疗法来治愈我的孩子们。”
轻浮的声音冷哼了一声:“你相信那些人?”
粗哑的声音答道:“相信,他们先治好了我的大女儿,我才答应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
粗哑的声音开口问轻浮的声音:“那你呢?”
轻浮的声音冷笑了一声,狡黠的说道:“我呀,就是为了钱,很简单。”
狂野的声音似乎有点疑惑:“什么?就为了钱?”
粗哑的声音附和道:“他们能给你多少?”
轻浮的声音又笑了一声:“很多很多,多到你们这些贱民难以想象,多到我无法拒绝。”
狂野的声音追问道:“那是多少?”
轻浮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一亿,不是卢比,是信用点,一亿信用点。”
又是短暂的沉默,其他两人甚至能听出他话语中的笑意:“只要我能活着回去,拿到这笔钱,那我的后半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笔钱足够实现我所有的梦想了。”
……
世界屋脊的清晨总是来的特别早,太阳仿佛一瞬间从群山中跳了出来,将光辉全部倾泻在雪原上。
拉吉还有点迷糊,他觉得有人在捅他。他睁开双眼,看到了兄弟部队的连长正在捅他:“快点,醒醒。”
拉吉腾的一下从地上弹起,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身体的温度开始回升。他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几天前的爆炸中,他的这只手臂几乎断掉了,他虽然感受不到多少疼痛,但还是可以从失去知觉以及肉眼可见的断裂的肌肉组织和血管看出严重性。血液瞬间凝固在伤口外,他的手臂冻成了一坨烂肉,惨不忍睹。
他的部下在这次精准打击中全部丧生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的头很疼,伴随着耳鸣,恍惚间他回想起刚才似乎看到自己手下山地班的一名精锐斥候在爆炸的正中心,和周围地上的积雪一起,直接气化了。接下来他就被周围的气浪掀飞了出去。
拉吉不知道方向,茫然的走了几步,因为身体的重心变的奇怪倒在了地上。
一个壮到没有脖子的家伙从烟雾和尘土里冲了出来,一把拎起自己,把他夹在腋下,开始以惊人的速度飞奔了起来,很快脱离了模样惨烈的临时哨所和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