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实话,楚清妩这一年来的新婚生活,过的非常不如意,鸡飞狗跳的很,让楚清妩也非常纳罕,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再好的日子也过不好了呢?晋王这种雄才大略的,她除了第一世傻冒,信心满满,从第二世起就知道自己见了对方只有跪的份,根本没那能力降服,那也就算了,但这个什么东安郡王,明明就是个寻常纨绔子弟,她竟然还降服不了,她真是非常不服气,想着姨妈都能管好自己的丈夫,她怎么就管不好了呢?
虽然前两世都听过姨妈家不太好的风声——前两世唐姨妈家发生意外时,她都在王府忙着宅斗,没时间关心姨妈家的情况,反正跟她关系不大,也懒得关心,所以只是听到了风声,具体怎样还真不知道,只是听说姨父在外面有人,还有了外室子女,但,最起码,姨父不敢把女人带回家啊,至少姨妈眼前没人啊,她觉得这样也行啊,至少能眼不见为净。
哪像那东安郡王啊,不但有柳庶妃,还有其他妃妾通房,起码有十几个,虽不及晋王后院女人多,也够可观的了,还各个都在自己眼前晃,各个都仗着东安郡王的宠爱挑衅她,如此,她哪忍得下那些狐狸精在眼前晃?再加上她要证明自己比楚大夫人强,自然对那些女人收拾的狠,如此,不过一年,已渐渐有她不贤良的名声传出来了,听的她气恨不已。
——说起来,楚清妩的反应也挺搞笑的,想当年她做小妾时,恨不得马上踢翻了正室。在她眼里正室都是罪大恶极的,现在轮到她做正室了,那些妾室自然就成罪大恶极的了;她做小妾时,觉得自己生的儿子(就是她跟她娘最憎恨的庶子)凭什么不配得到最好的,争位争的那叫一个起劲,但现在轮到她做正室了,于是在她看来。那些妾室想生庶子庶女。简直大逆不道,各个都不是好东西。虽然这些想法前后矛盾,但不得不说。现实中这样双标的人还真不少。
这会儿楚清妩听了母亲的话,勉强道:“我知道的。”
经受了一系列打击,吵架,她这会儿已收敛了许多。想着母亲说的不错,自己先把儿子生了是正经。其他的,等儿子有了再说,也免得像楚清妍那贱人说的那样,别因无子被休了。那就丢脸了。
就在楚清妩跟楚大夫人母女谈心的时候,就有楚三郎来找楚清妙,一脸的急色。楚清妙看了,知道肯定是香彤那边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楚三郎不会过来找她,于是便跟楚清妍道别,跟着他出了来。
“三哥找我有什么事?”
楚三郎急的满头汗,悄声道:“怎么办,香彤发动了,可能要生了。”
楚清妙不由惊讶,暗道今天赶的可真不巧,原以为会在楚清如出嫁后再生呢,这会儿楚清如出嫁的当儿出生,她还真不好出门呢。
不过显然楚三郎这边的事比楚清如重要多了——好不容易守的香彤开花结果,这马上要瓜熟蒂落了,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出意外了,要不然,再让楚三郎生个孩子一时半会儿可难了,于是楚清妙想了想,便跟里面打了声招呼,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然后便偷偷跟楚三郎出了府,指点那边情况去了,反正楚清如将来混的也不咋的,在她出嫁时缺席也不会有什么,她要怪,就随她怪去好了。
有楚清妙这个重活一世对生产有经验的人在现场照看,将产婆大夫等安排的妥妥当当,香彤自然顺利生产,也如楚清妙所愿,生了个大胖小子,因是楚三郎的第一个孩子,再加上楚三郎年轻,第一次的感情,跟香彤眼下正情浓,所以看着这个像极了自己眉眼的孩子,楚三郎自是高兴不已,向楚清妙连连道谢,道:“要不是五妹,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的好,五妹放心,你这样帮哥哥,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哥哥一定也帮你。”
楚清妙如此“帮”楚三郎,倒不怕汪姨娘将来骂自己,反正只要往楚三郎头上一推就行了,就说是楚三郎求自己的,她还想以后让楚三郎做自己的依靠,只能听从,所以就帮了忙的,反正她小,什么事都不懂,不是吗?
这会儿看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楚三郎成功有了一个未婚庶子,这有第一个,搞不好还会有第二个——如果楚三郎结婚晚的话——那样汪姨娘到时脸上可有的瞧了,于是当下听了楚三郎的感谢,便笑道:“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本来哥哥有需要我就该帮的,不用谢。”
她只用出力,不用出钱——楚三郎能从汪姨娘那儿得不少钱,并不是只有区区二两银子月钱,所以她自然不用担心他有了小老婆生了孩子没钱养的问题——而且出力也是为了自己复仇,这样的好事哪儿找去,自然全心全意为楚三郎服务,没有一点不高兴了。
然后又道:“这孩子还小,不宜马上搬动,等孩子长大点不怕颠簸了,你可以让香彤带回府,跟太太说一声,让太太给香彤母子个名分。”
楚清妙没说为什么最好跟太太说,不能跟汪姨娘说,主要是怕汪姨娘知道了,别为了儿子,斩草除根,将香彤母子杀了,以便以后帮儿子娶门好亲,而跟楚二夫人说的话,这种事就完全不会发生了,楚二夫人巴不得汪姨娘儿子娶不到一门好亲呢,所以她这会儿,便暗示楚三郎,让他以后就算回府,也是找楚二夫人提这事,不要往汪姨娘那儿走。
当然了,如果楚三郎没像自己想的那样先跟楚二夫人说,将事情公开了,订下来了,而是准备跟汪姨娘说,她也会想办法,将这风声透给楚二夫人知道,免得让汪姨娘先下手为强。将香彤母子杀了,让她的计划功亏一篑了。
楚三郎哪知道楚清妙的想法呢,只觉得这个妹妹真是说不出的好,色色安排的妥当,要不是楚清妙,他搞不好早被这些事搞的一团乱麻了。
正在这时,里面的香彤让人传话。说是想跟楚清妙说说话。感谢感谢她,楚清妙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便道:“好吧,我去看看吧,其实不用让香彤谢我,我就是过去看看她可还好。”
楚三郎哪有不应的。便让楚清妙进去了。
产房这时已收拾干净,没有异味了。
楚清妙一进去就向躺在床上恢复身体、见自己进来准备起身行礼的香彤道:“你刚生产。不能乱动,快躺着。”
香彤以前是府里丫环,自然是认识楚清妙的,只是她从未想过楚清妙跟她三哥关系那样好。自己能跟楚三郎在一起,并顺利生了孩子,可是多亏了楚清妙了。所以这时便不住口地感谢,道:“要不是五小姐。奴婢哪能顺利生下哥儿,五小姐真是奴婢的再生父母,以后有什么需要,奴婢定然竭尽所能帮您的。”
像她这样的通房妾室之流,要是没孩子,以后生活可要惨的很,但现在好了,她有孩子傍身了,以后不用配小厮,过苦日子了,一想到自己成功飞上枝头成了凤凰,香彤心里对楚清妙就感激不尽。
楚清妙摇了摇手,笑道:“这是你自己的福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倒是这孩子……”
看着楚清妙一时沉吟不语的样子,香彤不由心中一跳,道:“五小姐,这孩子怎么了?”
楚清妙笑道:“我人小,不太懂事,但我觉得吧,这孩子姨奶奶要知道了,只怕不会高兴的。”
香彤心中一突,她比楚三郎和楚清妙都大许多,自然懂得这个道理,知道世上有权有势的男子虽然姬妾成群,但没哪个男子会在婚前就有庶子出生的,因为那样势必会影响男子的婚姻,所以汪姨娘要知道自己母子的存在,只怕自己母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想到这儿,香彤虽然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也不由打了个冷战。
当下不由向楚清妙道:“还请五小姐救我!给奴婢指条明路。”
楚清妙笑道:“可以先跟太太说,想来太太是不会不高兴的。”
这就是她这会儿进来跟香彤说话的原因了,有些话在楚三郎面前不好明说,怕到时汪姨娘一生气,楚三郎就把自己卖了,说是自己说的,但这些话,跟香彤说却不碍事,香彤估计是绝不会说出来的,毕竟要说出来,那不要显的她故意坑人吗?而知道她是故意坑人的汪姨娘会放过她吗?所以她肯定不会说这是楚清妙吩咐她的,只当不知道,是楚三郎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
香彤听了楚清妙的话,当下不由猛地抬头。
她一直以为楚清妙是因为跟楚三郎关系好才帮的他,但这会儿听了对方这话,有一种寒意不由从脊背爬了上来,让她对楚清妙不由有了新的想法。
这姑娘,明明知道汪姨娘会不高兴,还故意让自己生下孩子,怕自己孩子不保,还故意让自己鼓动楚三郎先跟太太说,这姑娘,不是帮楚三郎,而是想害楚三郎吧?
可是,楚三郎跟她又没什么过节,她为什么要害楚三郎?
“怎么了?”楚清妙看她神色复杂地看向自己,淡淡地问道。
“没……没什么……”这会儿的香彤,已不再当楚清妙是小孩子了,看着对方那双平静的双眼,香彤直觉得头皮发麻,当下忙慌乱地道。
不管楚清妙是不是想害楚三郎,但最起码,自己成功生了孩子总是真的,她再怎么害楚三郎,自己也是靠着这机会,走运了的,所以,就不多问什么了吧,总之以后对她戒备点,免得她再害楚三郎就行了,毕竟楚三郎可是她以后的依靠呢,她可不能看楚清妙害了他,让她失去依靠,毕竟如果楚三郎倒了,她还费劲巴啦地勾搭他做什么呢?至于楚三郎因为自己母子的缘故,可能娶不到太好的妻子,那也是好的,正室地位太高,她就越发不好混了,所以楚清妙虽害了楚三郎,但对她却是好事——至少眼下是这样——既然如此,她还多管闲事干什么呢?
楚清妙看香彤可能对自己的心思有所察觉,却也不担心,毕竟她也明白,这事对香彤有好处,所以她必然不会反对,于是也不管香彤心里是怎么想的,便带着笑离开了。
从楚三郎那儿回来后,由于时间过去很久了,楚清如早嫁人了,楚清妍等人也离开了。
知道未来楚清如混的不怎么样,所以楚清妙对她是不是已经出门了也不是很在意,当下听了下人的话,只道了声“知道了”也就罢了。
楚清妍并不知道在自己参加楚清如婚宴的时候,楚清妙那边发生的事,只知道回府听到个消息——白选侍得罪了晋王妃,再次被禁足了。
一边的月季听了不由惊讶,问留在府里看家的荷风道:“上次白选侍折腾的时候,王妃禁了她的足,后来不是王爷帮了她,让王妃撤销了禁令吗?怎么这次又禁足了,王爷却没帮她?”
上次的事,让众妃妾都觉得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想着王爷这么讨厌晋王妃,她们要找晋王妃的麻烦,估计王爷是喜欢的,所以不少人都因此蠢蠢欲动起来,想依此变相争宠,在月季想来,一旦晋王妃无故收拾了谁,王爷该有兴趣帮那人撑腰,好借机训斥晋王妃的才是,哪知道众人还没来得及像白选侍那样给王爷创造机会,就出了这事,这是怎么了?要是王爷不再帮忙了,估计那些人也不敢乱来了,免得没得到好处,反而赔上了自己的前途。
荷风知道上次的事,月季她们都是幸灾乐祸的,自己这群后台是晋王妃的人,还因晋王妃威信大降而受到了影响,让人极度不爽,所以这会儿听了月季的询问,便冷笑道:“因为这次是王爷的母嫔李嫔娘娘亲自吩咐的,王爷自然不好违背李嫔娘娘的意思,所以她就只能继续禁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