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瘟耶!这两个败家玩意!”
下午,终于缓过来了的赵王氏刚进厨房,就被一片狼藉的灶台给惊得瞪大了眼。
一向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灶台,现在就像刚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战斗。
灶台边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白色油污,这些油渍密集地分布在灶台的各个角落,如同战场上的斑斑血迹。
灶台周围散落着几片蛋壳碎片,有的被摔得粉碎,有的则还带着一丝丝蛋白。
在灶台的一侧,还残留着几滴蛋黄的痕迹。
灶台上架着的锅已经被遗忘了在一旁,锅底上沾满了煎蛋时溅起的油花,锅柄也沾满了一层油污。
灶台旁边的墙壁上也不能幸免的被留下了几道油渍。
突然,赵王氏的视线落在了灶台一旁的角落里,那里,一只熟悉的瓮罐正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一股不详的预感骤然降至头顶,赵王氏脚步急切的凑上前一看,早上已经堆至罐子中间位置的鸡蛋,严重缩水得只剩罐底薄薄一层了。
“这两个天杀的!”
赵王氏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就跟她今天被伤透的心一般,冻得她牙齿直打哆嗦。
“怎么了?”
闻声而来的赵大海进了厨房,望着狼藉不堪的灶台,又看了看老伴身前的瓮罐,脑海中闪过什么
快速找到赵梨珺早些时候递给他的盆,盆里空空如也。
赵王氏心里疼得一抽一抽的:“这两个天杀的东西!一顿饭糟蹋了我二十来个鸡蛋!”
她养了几只老母鸡,母鸡很勤快,最近天天下蛋。
她每天捡了蛋,就存在这只瓮罐里,昨天晚上她还在嘀咕呢,照这个势头,瓮罐很快就能装满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捎去县里,卖点钱。
可现在……
没了,都没了……
可赵大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加暴跳如雷。
“梨子今天还了十几个鸡蛋过来,说是她们姐弟几个这几天吃的……”
赵王氏一愣:“平白无故的,梨子还鸡蛋给我干嘛?”
话没说完,她自己便想明白了,二房的几个孩子,是觉得她偏心,在给她划清关系呢!
“这两个天杀的!一顿霍霍了我三十多个鸡蛋啊!”
嘴边泛起一丝苦笑的赵王氏摇了摇头,一向挺得直直的脊背骤然弯了下去。
树影婆娑,随着微风轻抚,投下斑驳的光影。
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点点星光般的斑斓洒在地面上,勾勒出一幅幽静而神秘的画面。
在这宁静的夜晚,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洒落下来,如银色绸带般轻轻拂过大地。
“唔~”
被脸上的伤疼得睡不着的赵元希翻来覆去的躺床上烙煎饼,一个不小心,脸碰到了床上,唤出了声。
一直注意着小弟动静的赵元齐立马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轻轻跨过已经和周公会面许久的赵元鑫,凑近赵元希:“脸疼得厉害?起来,我再给你敷点药。”
药是下午去医院检查时医生给开的。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里,始终记挂着小弟脸上伤痕的赵梨珺姐妹也起床了。
刚走出房间,便和牵着赵元希进屋拿药的赵元齐撞上了。
赵樱诺连忙上前,一脸担忧道:“疼得很厉害吗?”
半边脸肿得合不拢嘴的赵元希嘴里不停冒口水,想开口说话,又觉得痛,所以他只是乖巧的摇了摇头。
怕哥哥姐姐们担心,赵元希挨个过去牵了牵她们的手。
待哥哥姐姐们低头看过去后,赵元希弯了弯他那双小狗狗一般湿漉漉的眼睛,似乎在无声的告诉她们,不用担心。
可赵梨珺如何不知道,小弟这是不想她们担心才摇的头。
毕竟,往日的他,可是沾了床一秒入睡的。
涂完药之后,姐弟4人更加睡不着了。
商量了下,居然举着个煤油灯,去了后屋。
那里,堆放着姐弟几人闲时零零碎碎捡回来的各种破烂。
“反正也睡不着,早点把这堆东西整理出来就能早点运去换钱!”
望着忙碌的姐姐弟弟们,赵梨珺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算了,就这样吧,偏心——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她实在没必要因此而暗自伤神,也无法去强行干涉。
难过什么的,其实很没有必要。
她重回小时候,最主要的,就是带着自己这个小家里的人,努力过上美好生活。
其他人,不要再强求了。
紧接着,赵梨珺视线落在眼前的这些废品上,脑中灵光一现。
“我们……”
“我说你们去哪儿了,原来躲在这后面整理东西!”
一觉醒来发现两个弟弟都不见了的赵元鑫被吓得不清。
结果下床出了房间一看,姐姐跟妹妹也不见了,急得他满头大汗,鞋子都穿反了。
好在他眼尖耳朵灵,看到了后屋这边微弱的光亮,又听到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否则,他这会指不定跑哪儿去找人了。
想着想着,赵元鑫蹲在赵元齐旁边,跟着整理起了废品,又没忍住的戳了他几下。
“你起床干嘛不喊我?”
“梨子,你刚刚要说什么?”赵樱诺往旁边挪了挪,给赵元鑫腾位置,转头问道。
赵梨珺眼睛灿若辰星:“你们,想不想在去广省之前,再搞票大的?”
“想!”
4人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异口同声道。
犹豫一秒,那都是对票票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