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之听罢点点头,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又将所有人都想了一遍,不知会发生何事,因而心里烦躁,睡不着,便早早起了床。”
悠子衿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他微皱的眉慢慢抚平,动作温柔而细腻。
“好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悠子衿微笑着宽慰他,眼神中满是坚定。
“如若事事都如你所料的那般,那你不成神了吗?”
谢君之被她的话逗得轻笑了下,驱散了先前的阴霾,“夫人说的倒也是,多谢夫人开解,为夫心里好过多了。”
“那就行,你也赶紧也收拾下,眼看着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
悠子衿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
“好。”
谢君之说着便起身和悠子衿一起进屋去换朝服,准备去上朝。
不多时,容景也换好朝服来到夕雾居的院门口,“表哥,我收拾好了,咱们走吧。”
谢君之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与容景一同去上朝。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快到皇宫时,容景忍不住开口问道:“表哥,你说今日朝堂之上,父皇会如何处置此事?”
谢君之神色不变,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关乎重大,陛下自会权衡利弊,做出妥善的安排,你且看着便是。”
容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到了宫门口,两人下了马车,随着其他大臣一同走进朝堂。
今日的朝堂,和以往不一样。
气氛格外的凝重,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大皇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容青尘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上奏?”
容青尘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君之和容景面色如常,神色平静如水。
容洵却是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仿若筛糠一般,脸色苍白如纸。
宁国公更是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神情难看至极。
其余人皆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唯有左老一人向前迈出一步,微微躬身,低声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容青尘瞧见此景,嘴角竟扬起一抹淡淡的笑,缓缓说道:“你先起来吧,你要上奏的事情,朕早已知晓。”
说罢,他伸手拿过一旁的奏本,猛地一下用力甩到容洵的面前,怒喝道:“容洵,你也看看这些奏折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容洵瞬间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拿过奏本。
刚看了两眼,便涕泗横流,跪着不断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容青尘仿若未闻,而是将凌厉的视线扫向朝堂下的大臣,声色俱厉地说道:
“我只想问问你们,今日你们都听说了容洵之事,然而有人敢直言进谏,却有很多人只敢冷眼旁观,坐视不理。”
“如果凤朝人人都像你们这样的官员,这凤朝怕是早就要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