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身影走远,悠子衿这才收回视线,转过头来,目光温柔地看向谢君之,轻声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要去与祖父商量昨日的事情吗?”
谢君之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缓声说道:“这事急不来,等回家后再去与祖父商量也是一样的。”
悠子衿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说道:“那我们等下就走?”
谢君之笑着应道:“听你的,随时可以出发。”
悠子衿点头,说道:“那现在走吧!”
谢君之扬起嘴角,眼神中满是宠溺,应道:“好。”
说罢,谢君之缓缓伸出手来,轻柔地握住了悠子衿的手。
悠子衿先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握着。
紧接着,悠子衿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扶着谢君之的肩膀,然后两人并肩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国公府门口,知夏和剑书早已在那里耐心地等候着他俩。
知夏身姿挺拔,双手交叠置于身前,看到逐渐走近的两人,脸上满是激动兴奋的神情。
剑书则笔直地站在一旁,双手自然垂落,眼神中也透着欣喜。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如释重负的欣慰与喜悦。
老天爷,他们熬出来了!
没有迟疑,他们立刻快步朝门外走去,走到马车旁,手脚麻利地将一切准备就绪,恭敬地等着他俩上车。
剑书先是微微弯腰,伸出双手,稳稳地扶着谢君之上了车。
然后,知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悠子衿,细心地护着她,让她稳稳地坐上马车。
知夏和剑书两人则轻盈地跃上马车外面的位置,稳稳地坐好。
剑书熟练地拿起缰绳,自行驾驶着马车,并未让车夫跟着。
待两人坐稳后,剑书轻轻一抖缰绳,马车便缓缓地朝着“一枝独秀”绣品铺驶去。
马车行驶出来的速度很慢,悠子衿心里依然还是有些担心。
她微微侧头,看向谢君之,秀眉微蹙,轻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谢君之温柔地笑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心里很清楚,这伤在背后,只要他不大幅度地动,不拉扯到背后,其他地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故意让柳御医夸大了他的伤口,真的将他的夫人给吓到了。
思忖片刻,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悠子衿,开口说道:
“你不用过于担心,我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会第一时间与你说的。”
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你放心,我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悠子衿听罢,轻轻叹了口气,懒懒地开口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悠子衿便不再开口,而是缓缓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身旁的谢君之则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被他这样盯着,悠子衿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满脸无奈地睁开眼,嗔怪道: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好不好?真的怪难受的!”
谢君之露出一脸委屈的模样,轻声说道:“这马车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看你,我还能看谁呢?”
悠子衿没好气地回道:“你就不能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谁也不看吗?干嘛非要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有字……”
谢君之轻笑一声,说道:“自是因为你好看才看你呗!”
悠子衿听罢,只觉脸上一阵发烫,红红的。
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跟这个人无法共处了。
她发觉某人自从那日后某人的脸皮越来越厚,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张嘴就来。
关键是,她还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思及于此,悠子衿决定不再搭理他。
她微微转动身子,将头转向马车的另一侧,也不管身侧男子一直注视着她的目光。
她心想:他爱看就看吧,反正再看也不会少一块肉。
而谢君之看着自家夫人的样子,轻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
很快,马车就缓缓地驶到了“一枝独秀”绣品铺。
马车缓缓停下后,剑书和知夏先后灵活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主子,到了。”
剑书站稳身形后,朝着马车恭敬地开口道。
话音刚落,就见悠子衿轻轻掀开帘子,一只手缓缓伸出,轻抚着知夏的手,优雅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在微风中荡漾。
下了车后,悠子衿看也没看身后的谢君之,径直朝着店铺里走去。
知夏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心里充满了疑惑。
她不时地回头看看马车里的谢君之,又看看悠子衿,不明白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剑书看着悠子衿头也不回地走了,顿时觉得大事不妙。
他紧皱眉头,心里暗自思忖:明明一刻钟前两人还好好的呢,这才多久,怎么感觉少夫人又生气了……
剑书将视线转向马车,却瞧见自家主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时间,对于眼前的状态,剑书有点蒙圈。
怎么少夫人一脸生气的样子,自家主子却是满脸的笑意呢?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虽说心中满是疑问,但剑书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轻扶着谢君之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谢君之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店铺走去。
他曾来过这个店铺数次,只是悠子衿不知道罢了。
童掌柜看见谢君之,脸上立马露出惊喜的表情。
他对于这位大理寺卿的谢少卿可谓是如雷贯耳,又因缘巧合地偶然见过几次,因而认得他。
童掌柜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恭敬地说道:“谢少卿,您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