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梅之笑罢,又接着说道:“这柳如烟实乃奇女子,她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言喜欢卿老板,简直是我辈楷模呀!”
“楷模?怎的,你也有喜欢的人?”谢君之眼眸微眯,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
“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谢梅之那干净清澈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我何时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
“再说了,我尚未及笄呢!等过两日及笄礼一过,我再多见见几个男子,就能知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了……”
谢梅之撅着嘴,嘟囔着为自己辩解。
“你见的男子还少吗?”谢君之冷言说道。
这话一出,谢梅之猛地跳了脚,“我见过的男子还少吗???”
“我总共就没见过几个好吧!”
她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哥,你这话就纯属冤枉我了,我整日不是对着你,就是对着那容景,我还见过谁?你倒是说说看呀……”
谢君之听完,转眸看向悠子衿,一副懒得搭理她的神情。
悠子衿经谢梅之一提醒,连忙对着谢君之说道:“再过两日便是梅之的及笄礼了,你可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到时候就听母亲的。”谢君之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淡淡地回道,“母亲现今定然是乐意操心她的及笄礼的,你就用不着太过操心了。”
想了想,又补了句,“如若母亲需要你的帮忙,你就前去捎带着帮忙就行,总之,你自己别累着就好。”
“总之你自己别累着就好!!!”谢梅之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重复着谢君之的话。
她边说边朝自家哥哥翻了个白眼,说道“若是母亲在这里听到你这番话,估计能被气得吐血,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只担心你自家媳妇累着,就不怕你自己娘累着?”
“那母亲是为谁忙的?你若是自己懂事点,自己也学会操心当家,做些事情,母亲自然也就不会累着了。”
谢君之边说,眼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哼~我发现你自从有了嫂嫂之后,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怎么着,这么快就想让我嫁出去?”
谢梅之杏眼一瞪,腮帮子气鼓鼓的,挑衅地质问着谢君之。
“是呀,每日瞧见你看的够够的。等你及笄礼一过,就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要不赶紧找人看看,谁要你,赶紧嫁过去?”
谢君之嘴角上扬,略带戏谑地说道。
“呵,等我到时候真嫁人了,我看你不知道往哪哭去……”
谢梅之轻哼一声,扬起下巴,脸上显着傲娇的神情。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哭?”谢君之挑了挑眉,脸上尽是调侃的神色,“真正要哭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他眼眸深邃,带着某些谢梅之看不懂的深意。
“你难道是在说我吗?”谢梅之瞪大了眼睛,提高声音对自家哥哥说道,“我才不会哭呢,我要是真嫁人了,那必定是我喜爱之人,我为何还要哭?”
她的眼神坚定,脸上写满了倔强。
“对对对,你不会哭,依着你的性子,你只会作妖的让对方哭。”谢君之面带嘲讽地说道。
“嫂子,你看我哥……他到底会不会讲话?”谢梅之眼见着要败下阵来,连忙找寻帮手。
她看着悠子衿撒娇道,“我这个还没嫁出去呢,他就一副恨不得要我出去的模样,真是,现在就如此这般不喜欢我了吗?”
她边说着边眨巴着眼睛露出伤心的表情,好似真的被谢君之的话伤到了。
悠子衿听到她的话,对着谢君之的手拍了一下。
然后转身轻哄着谢梅之说道,“我已经打过你哥了,你就原谅他吧,他跟你闹着玩呢。”
“真是到了你出嫁的时候,我估计他都能哭成个泪人。”
谢君之不说话,轻嗤了一声。
任由着两人编排着自己。
谢梅之本也没有生气,只是见不得大哥这副得意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
不就是娶了个媳妇嘛,搞得好像谁不会成亲一样……
以前也没见他如此这般地过问自己,最近怎么总是提这般?
难道就因为自己快要及笄了?
到了嫁人的年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不止如此。
但是,她现在也懒得去想这些了。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总有一天会自己浮出水面的。
这就是谢梅之的生存法则。
很快,马车就到了国公府。
众人下了车之后,各自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谢君之和悠子衿进了房间之后,他对着悠子衿说道:“刚刚在马车上没有与你说,其实梅之的及笄礼,容景早就准备好了。”
“你不用太过操心,你只需帮衬着母亲给各大世家分发请柬就可以了。”
“其余的事情,容景自会处理妥当。”
悠子衿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她就说这容景怎么会没有动作呢?
原来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
转眸之间,四月初八这一日已至。
这一日,老天爷十分给面子放了晴。
那微风柔和,轻轻地拂过人们的面颊,送来阵阵清爽,令人感到很是舒适。
国公府的大门前,更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川流不息。
所有宾客们纷然而来,皆是为了参加国公府的大小姐,谢梅之的及笄之礼。
宾客们相互交谈,互相寒暄着。
门口的守卫们更是个个精神饱满,威严地站立着,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热情地迎接各方来客。
整座国公府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好不热闹。
今日,谢梅之之父谢松亦随着谢君之伫立于门口迎客。
如此场合,身为父亲的谢松出席自然是要出席的。
自悠子衿敬茶那日,谢松遭老国公狠狠训斥后,他便许久未在谢君之等人面前现身了。
即便偶尔于府中相遇,谢君之也只作陌生人般,视若无睹而过。
今日,因谢梅之的及笄之礼,谢松可谓是重获新生。
他又可以借着谢君之和老国公之风,承受着旁人对他的阿谀奉承了。
看他那张笑得合不拢嘴脸,便可窥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