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是孤儿，没什么牵挂，两个人确认关系以后程牧直接将自己收拾打包，与顾零开始了同居生活。
程牧从武术馆回来以后进了浴室洗澡，顾零在电脑前继续她的小说事业。
——顾零是不是谈恋爱了？之前写的都是无cp，现在转言情了？
——有点奇怪，男主角叫程小牧，和上本书的男主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诶。
——男主的名字算什么？你们没发现女主叫顾零吗？
——《恋爱进行时》这名字一听就甜得发腻。
新书一开，评论区的老读者们都炸开了锅，顾零倒也不避讳，直接承认了恋爱一事。
不过这本书并没有让程牧知道，她总觉得写自己的同人文被另一个主角知道了有点尴尬。
嗯，最主要的是被程牧知道以后，她不太好自由发挥。
程牧出来时顾零还在打字，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眼尖的发现顾零一瞬间按下锁屏键停止了码字。
“我洗好了，你要去洗漱吗？”
“好。”顾零起身去洗漱，电脑静静摆在桌上。
程牧盯着电脑上的小框，尝试着输入几串密码，结果都没有打开，他想到顾零最近的不对劲，心中越发好奇。
自打穿书以后程牧就没有再看过小说，虽然知道顾零开了新书，但并不知道新书的内容。
他仔细回想顾零的表现，总觉得顾零好像很不希望他看到新书。
程牧对着打不开的电脑“切”了一声，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搜索顾零的笔名查看新书。
《恋爱进行时》几个字出现在眼帘，程牧来了点兴趣，简介都没看便兴致勃勃地点进去。
当看到主角两人的名字时，他暗自嘀咕顾零闷骚，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不过看了几章以后他就笑不出来了，看到最新章节的时候他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为什么接吻的时候每次都是他先撑不住？虽然好像的确是事实……
抛开事实不谈，分明是他更厉害！
好，先不说这个，两个人酿酿酱酱的时候为什么他是下面的那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姿势？
看完以后，程牧接触到了一道名为四爱的大门，深受震撼。
顾零在卧室看到程牧的时候就见他一脸严肃，顾零问：“怎么了？”
程牧纠结的眉毛都快打结了，虽然接吻这事儿他是弱了一点，但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大总攻的地位，他练武可不是白练的。
可如今顾零貌似要跟他抢大总攻的位置，那他是让还是不让呢？
他慢吞吞开口：“你是四爱？”
顾零一愣，余光瞥见程牧的手机界面，知道估计是新书被看到了。
她点点头：“不明显吗？”
程牧沉默，好像是挺明显的，因为他内心一点震惊的情绪都没有。
程牧试探性地说道：“如果我不接受……”
顾零走过来，微微弯腰，宽大的睡衣衣领往下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她的发丝从肩头垂落，半遮半掩挡住胸前的春光。
顾零的手指划过他的唇瓣，落在下巴处，手指微微用力抬起他的脸，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唇角，片刻即分。
“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
感情不和自然就分手，很简单的道理。
顾零可以步步为营俘获某个人的心，但在这个过程中，她并不希望别人因为她而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
那些好的，坏的，开朗的，阴郁的，在她看来都是独立而鲜活的个体。
她喜欢这样的鲜活。
顾零脸上带着极其洒脱的笑意，黑色的眸一眼望不到底，像是一个随时可以抽身而去的红尘看客。
程牧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慌，他抓紧顾零的手，像是要将顾零牢牢捆绑在身边。
他总觉得只要他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愤恨地咬着牙，不想泄露心底的恐慌，如同往常一样的语气：“姓顾的，你想始乱终弃？！”
“老子告诉你，我们是一对这件事已经昭告天下了，你别想耍赖！”
程牧以为自己很凶，一定是恶狠狠的模样，可顾零看着他微蹙的眉梢和眼底的慌乱，知道眼前的只是一只脑袋上顶着“王”的大猫。
“大猫”受惊了，需要顾零安抚一下。
于是她也用平常的语气回复：“什么时候昭告天下了？还有，始乱终弃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程小牧，你可别乱说。”
“上次的烟花表演，我找人的事情已经全网皆知了，你想反悔也没用。你都跟我提分手了，还说不是始乱终弃？！”
“明明是你……”
顾零的话尽数被程牧堵了回去，这个吻急切的像是狂风骤雨，可胆怯与心慌意乱被铺天盖地的爱意裹挟，顾零感受到熟悉的热烈的爱意，开始回应这个吻。
两个人倒在了床上，吻从唇瓣转移到脖颈，逐渐往下。衣物被剥离，手指在光裸的躯体上划过，肌肤如同喷涌的火山开始变得灼热滚烫。
关键时刻，顾零停下：“程牧，你想清楚了，我不需要你委屈自己。”
程牧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笑的灿烂，半点不见勉强：“老子向来只服强者。”
程牧一直都有一种慕强的心理，寻找一个比他更加强大的目标，超越这个人，打败这个人，会让他获得无与伦比的快乐。
而顾零……哼，先把人绑定再说，等他抽空去哄着顾零领了证，到时候他就能实施反攻计划了！
程牧啊程牧，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回到现实世界以后顾零就听不见程牧的心声了，但程牧的小心思实在明显，顾零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顾零轻笑一声，压低的声音刻着情欲，藏着温柔：“程小牧，我要开始了。”
她像个蛊惑人心的妖怪，只需要露出这一点点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失控，就足以令人心神失守。
程牧沦陷在汹涌的浪潮之中，耳边蛊惑一般的话语让他生不出半分抵抗的心思，在昏昏沉沉之中坠入一个旖旎的梦境。
……
婚后，如程牧最初计划的那样，他开始了自己轰轰烈烈的反攻大计。
无一例外，均以失败而告终。
但程牧是个愈战愈勇且自信心爆棚的小伙子，他坚信：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反攻就在今天！
白衬衫，黑西裤，程牧特意买了一件小一号的衬衫，薄薄的衬衫被健硕的肌肉撑起，与肌肉紧密贴合。
衬衫扣子解开两颗，脖颈上松松垮垮挂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像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
只不过他一笑起来就全露馅了，开朗温暖的笑容干净清冽，看起来不像个纵横情场的花花公子，像是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年。
程牧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帅气，等顾零被他的美色所迷，他趁着顾零不小心的时候钳制住顾零，这一次肯定能成功！
顾零靠坐在床头看书，床头柜上开了一盏小灯，气氛静谧祥和。
房门被打开，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只手拿过她手中的书，她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呼吸微窒。
帅气的青年弯着腰，绷紧的衬衫将他的好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满意的笑笑，说：“好看吗？”
“好看。”
顾零的诚实取悦了他，他随手将书放在床头柜，单腿跪在床上，眼睛里是明晃晃的邀请：“那，你要吗？”
黑色的领带在空中微微摇晃，顾零伸手拽住那条领带，程牧顺从的俯下身献上自己的吻。
大概是因为程牧难得的顺从，顾零这次的动作轻柔缓慢，力度并不大。
“咔哒！”
一声轻微的响声后，冰凉的手铐触及手腕，被锁住以后，顾零动作迅速的翻转手腕，本应该被铐在床头的那一端锁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腕。
顾零看着这副手铐，语气危险：“想把我铐在床头，嗯？”
两个人的手被同一副手铐锁住，程牧暗自懊恼：动作慢了，差一点就成功了。
“程小牧，你不乖。”
顾零将方才的黑色领带一圈一圈缠绕上程牧的另一只手，然后将其绑在床头。
双手都被束缚住的程牧后知后觉感到害怕，他笑的勉强：“那个……你听我解释。”
顾零慢条斯理的将两个人同时被铐住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胡乱在他身上作乱：“嗯，你说。”
“其实是……嘶！顾顾顾顾零！”程牧倒吸一口凉气，涨红了脸，“你干什么？！”
“哦，没事，你继续说，我在听。”
这特么谁说的下去啊！
程牧试图用力挣脱领带的束缚，手腕被磨得通红，顾零灼热的吻落在他耳后：“别乱动，程小牧，要是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一个个轻柔的吻落下来，极致的温柔让他忽略了某人乱来的动作，理智在崩溃，意识在游离。
他最后的一个念头是：靠！老子又没成功！
……
程牧一生都在致力于反攻大业，可惜的是他这辈子都没成功。
不过他并不伤心，因为他被一个人温柔以待了数十个春秋。
尽管这个人吵架从来不让他，尽管这个人偶尔恶劣的令人生气，尽管这个人有时像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可，她是顾零。
是他的一生所爱。
……
有时总会庆幸：还好上天选中了我穿进你的书，何其有幸遇见你。
——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