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府,李璞宁行之徐维新都神情恍惚,身后跟着的司徒烨反而一脸轻松,神采奕奕的走进宁云之的院子。
“这是怎的了?”李芙萸狐疑,本来身子就不舒服,看到自家人都情绪低迷,更是紧张起来。
“你听了别急,宸王殿下要出征攻打倭国。”宁行之走上前,握住李芙萸的手。
“什么…可…婚期将近…这…”话还没说完,李芙萸就昏了过去。
“娘子,”
“师母,”
“萸儿,”
三个男人慌张起来,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李璞直接拿了腰牌去请御医。
司徒烨走向宁云之的院子,路上神色严肃,刚才的神情丝毫不见,他刚才是故意摆给将军太傅他们看的,不想他们担心。
其实他心里酸楚翻涌,他不知道云之知道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若是她不想再嫁于自己。
那不行…他已经确定此生离开她不能独活。
但这样耽误她,他也舍不得。
“见过宸王殿下,县主在书房等你。”丁香看到宸王带着于梁走来,赶紧上去行礼。
“好。”
宸王走进书房,看到一身粉衣的娇俏女子,神色淡然的站在书桌前作画。
她总是这样,沉静淡雅,看到她就觉得舒心,心里所有的翻涌顿时得到了安抚。
看到她,就觉得安稳安定和幸福。
他确定,这就是家,有她在的地方,无论何地都是家。
所以,他不能放手,他不允许自己放手。
失去了她这样美好的女子,下半辈子他无法生活,生活仿佛没有了光明和希逸。
“来了,快来看看我这画如何?”宁云之抬眼,巧笑盈盈的看向他。
“很好,云之你的字画越发有太傅神韵了。”司徒烨仔细看了,认真回复。
宁云之看着他带笑的脸庞,英俊非凡,她顿觉脸红心跳,撇开眼,气氛很好,似乎不受影响。
司徒烨见宁云之兴致正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身边,默默地看着她继续画画。
宁云之正是因为今日心境无法平复,才强迫自己在这里画画,山水画最是陶冶性情,渐渐的心境就平和了下来。
她与司徒烨才确认了心意,世事难料,如今就要相隔两地。
她不知道两人今后会如何,但她做不出那种要他留下来的事情。
古往今来,忠孝两全,何况是江山与美人。
她也不愿做那红颜祸水,也知道司徒烨不是那昏庸无道的人,若是他不顾家顾国,性情只是冷情自私,她绝对不会沦陷。
只叹,这样俊逸非凡之人,也是忠君爱国之人,也是对爱情忠贞不渝之人。
还好让她遇到了,她知道他身上的秘密很多,但她都不在乎,一旦认定,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
这世间也找不到与他匹敌的男子了。
如今已经很知足了,不过是他出去打仗而已,而且是大小日子,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最好把小日子赶尽杀绝,这样未来没有这个国家,以后的华国也不会受到那些侵略战争…
忽然,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宁云之直觉预感不好。
果然,魏武直接推门进来,脸上全是焦急。
“县主,夫人昏倒了,现在还主院太傅陪着,将军去请御医了。”魏武快速汇报情况。
“啪,”宁云之手中的毛笔掉在桌上,她低头一看,画好的山水画就这样被墨迹晕染。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她在这里强迫静心,结果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时段,母亲为什么会晕倒,肯定是听说了宸王要出征…
宁云之抬眼看向司徒烨,眼神平淡无波,很快收回。
司徒烨神色愧疚,眼神暗伤。“于梁,拿着本王腰牌,快去把御医带过来。”
他几步跟上宁云之的步伐,“别担心,会没事的。”
“嗯。”宁云之没有看他,只是专心走路。
司徒烨很高兴她回了话,但她不看自己,他又觉得伤感。
很快来到主院,宁行之守在床边一手握住李芙萸的手,满脸都是担心。
眉头紧蹙,宁云之和司徒烨出现,他也只是淡淡回应,没有说话。
“来了,御医来了。”于梁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医官朝服的老者御医被带进来,身后还有李璞夫妇。
“岳父岳母大人。”宁行之这才站起身,让开位置,一脸沉痛。
“哭丧着脸做什么,萸儿身体康健,一定没事。”司徒静冷声说,随后坐在床边。
御医看着一屋子人,逐一行礼之后,赶紧走上前,取出丝帕放在李芙萸腕间,开始诊脉。
他看了眼李芙萸面色,脸上有惊奇的目光,随后看向身边的婢女。
“这…夫人最近起居可有异?”御医问。
“夫人最近身子不爽利,她总觉不舒服但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身边的嬷嬷赶紧回话。
“嗯…太傅,老朽若是没诊错,夫人是怀胎两月余。”御医摸了摸胡子说。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如斯,惊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长公主后裔,均是生女不是谣言,而是实践,司徒静和李璞从成亲后就未避孕,三十几年只有一女,李芙萸跟宁行之亦是如此,十多年也只有一女,但…
现在情况变了,她又怀孕了。
“脉象奇特,老朽怀疑是双胎,再过五日,老朽再来诊脉,定能瞧清楚是否…”御医认认真真说着,发现房间里越来越安静,有些吃惊,随后看向众人。
“这是怎么了?”
“多谢医官,多谢…我…我…”宁行之第一个回神,但还是说不清楚话。
司徒静捂着胸口靠在李璞怀里,宁云之瞪着眼看父亲和母亲。
“多谢医官,请随我来。”徐维新见此,喜笑颜开的上前引走医官,把空间留给师父一家人。
“贺喜将军贺喜太傅。”司徒烨出声,这才唤醒身旁的宁云之。
“多谢…宸王殿下。”宁行之尴尬的笑笑。
老脸有些挂不住,女婿都有了,又要生孩子,这…老来得子也太突然了。
突然觉得自己孟浪了,总觉得这辈子只有云之一个孩子,每次与夫人同寝从来不避讳…
这刻,他抬眼看了看岳父岳母,两人虽然没说话,但看着自家夫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全是高兴。
“宁府大喜,外祖父外祖母,父亲,孩儿太高兴了。”宁云之拼命抑制眼眶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