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宁云之就起来了,昨晚上宸王的伤势很正常,没有发烧,也没有守多久,所以大家都早睡早起了。
今日是宁云之生辰,宁府有宴会,本来宁云之是不愿意去了,宸王伤势这么重,她不放心。
但宁府的马车一早就来接了,还是徐维新亲自来的,她也不好叫师兄难看,再者宴会本来就是她的生辰宴,她不在还真是说不过去。
于是,她来到宸王的房间,准备看着他喝了药,自己就离开。
“司徒烨,我要回去参加宴会,明天再过来。”宁云之喂完药就说。
宸王脸色有些难看,他心里很不愿意宁云之离开,但他也知道今天宁府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奈何他现在也去不了。
内心极其复杂。她的第一个生辰,他居然都不能陪着。
“嗯,我让于梁准备了你生辰穿的服饰,你去隔壁换了吧。”宸王闷闷的说着,心里十分不舍。
只是和她在一起这样一天,他好像就觉得离不开了,若是以后成亲了,他被派去打仗,他怎么舍得...实在不敢想。
“不用了,师兄都准备了的。”况且衣衫母亲一月前就在汝绣坊定下的。
“无妨,你可以午间一套,晚间一套,我的心意,不能陪我,我已经很遗憾了。”宁云之看出了他的失落,也不好拒绝了。
“好,我今日是主角,张扬一点也无妨,只是不能陪你,我也遗憾,你记得好好喝药,我明日一早就回来。”宁云之有些心疼司徒烨,被自己亲爹打了,一辈子骄傲的王爷,自尊和身体都受了伤害。
为了保护她,他受伤,心里很是愧疚。
“去吧。”宸王微微一笑,神色放松。
虽然心里很是不舍,但她是宴会的主角,若是缺席实在说不过去,只能忍着心痛让她离开。
待会儿就吩咐王敬,赶紧再准备些彩礼,还是要尽快娶回家才好。
宁云之穿戴好就快步走向王府外,师兄还在那边等着,不好叫人久等。
徐维新站在王府外的马车前,看着衣衫华丽的宁云之走来,一时间怔住了。
粉色的纱衣,一看就是上好的绸缎,再看她的脸庞,顾盼生辉,盈盈如月,欢快的朝着自己走来,好似春天的蝴蝶,一颦一笑牵动人心。
于梁和王敬站在王府门内,默契的走开,这一幕他们看见都有点吃味,别说王爷了,若是王爷看见了,指不定一脚踢飞徐侍郎。
默默离开,眼不见为净。
“师兄,久等了。”宁云之欢快的说着。
今天是她的生日,在以往,每个生日都是痛苦的,没有人记得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每次都念叨:你的生日就是我的苦难日,你一定要对我好,孝敬我。
每每听到这些话,她心里除了冷笑就是崩溃。
一天甚至一辈子的好心情似乎都消失殆尽了。
而现在是不同的,身边都很多人在乎自己,甚至生日还弄了这么大的宴会,让京都的人都羡慕自己,虽然是女儿身,却还是享受到父母的全部爱。
“无妨,师妹不急,府中宾客有师父师母接待,宴会一行事务你也无须操心,已安排妥当。”徐维新微笑的说着,
眼里却全是苦涩,这样美好的师妹,已经是别人的了,以后他只能在师兄的位置上站着了。
不,不一样,他还可以在其他位置,没关系。
寒暄着,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宁府,两人没有人从正门进,因为此时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宾客,从正门恐遭人非议,还是从偏门进了。
“师妹先回院里歇着,一会儿正宴开始,我叫人来唤你。”徐维新把人送到院门口,和蔼的笑着。
“那就辛苦师兄了。”宁云之没有推辞。
在王府确实累着了,马不停蹄的熬药喂药陪睡...咳咳,趴着床边睡,确实一身疲惫。
“县主,你睡会儿吧,虽说今日府中外人很多,但有我和魏武在外守着,绝对没人打扰。”丁香边说边为宁云之卸下钗发。
“也好,辛苦你和魏武了。”宁云之眯着眼说着。
“不辛苦,比起申连安我们可太闲了,县主您可不知道,申连安自从伤好之后,那在府里是忙前忙后的,啥事儿都抢着做,徐少爷都说有了他,徐少爷简直清闲了不少。”丁香笑着说。
“申连安确实极好的,你和魏武也不错,不要妄自菲薄,你们只是不同领域的强者。申连安年岁上涨,且又是当过老板的人,做事自然比起你们要好些,但你的强项是内宅事务,魏武是武艺,你们都很棒,等我忙完这阵,论功行赏。”说着,宁云之打了个哈欠。
“县主,奴婢可不是邀功的,您可别误会,赶紧休息吧,奴婢多嘴了。”看着宁云之疲惫的神色,丁香有些愧疚。
“无妨。”宁云之淡淡摆手,随后脱了外衣就睡到自己床榻去。
丁香有些愧疚,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魏武看着她,“县主睡了?你去准备些点心,一会儿县主醒了可能会饿。”
刚才房门大开着,他也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所以这会儿看到丁香愧疚,也怕女孩子心思多,想着找些事情做免得想东想西的。
“好,我这就去。”丁香低着头,眼圈有些红了。
“丁香,大好的日子,别想东想西的,扫了县主的兴致。”魏武又补了一句。
“嗯、”丁香这才醒悟,怎么突然就矫情了,不明白心里的酸楚是因为什么。
魏武把丁香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说什么她未必听得进去,这事儿还是得跟那位聊聊。
前厅很是热闹,宁府大门络绎不绝的人走进来,门口写礼的申连安热的满头大汗,他原是看不惯小厮们太忙碌了上手帮忙,却不想他加入也还是有点忙碌。
这都一个时辰了,人还是很多,手腕都写疼了。
“这宁府几十年从来不办宴席,今日一开办,想必大半京都的人都来庆贺了。”
“是啊,人家宁府两位县主,自然是配得上。”
“快别说了,赶紧进去吧,一会儿就没位置了。”
申连安听到这些不禁摇头,没位置那是不可能的,他和徐少爷早就把前厅旁边的院子全部清空作宴席专用地,至少可容纳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