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廖琳正好住这里,靳向东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他出差后,就让廖琳来给她做伴了。
将尚儿抱去廖琳的房间,廖琳还在迷迷糊糊当中,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小渝,你这是要带尚儿跟我睡?”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看着一会儿,我很快回来。”古之渝小心翼翼将孩子放下,手里还捏着陆生留下的手机。
“怎么了这是。”廖琳眯着眼睛看了眼时间:“这都凌晨了,还要出去,有什么急事吗?”
“陆生的案子有进展了。我去一趟派出所。”古之渝的心一直高于平常的速度跳动着,她能有理智来跟廖琳交代这些,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
她现在得马上将录音交给派出所那边,否则不安心。
听古之渝这么一说。廖琳的瞌睡也跑了,掀被子说:“要不我让林超跟你一起去吧,这么晚了,我可不放心,师兄将你交给我,我得好好的把你交给他。”
“行,你给他电话,让他在派出所跟我会合吧。”
交代好后。古之渝连衣服也没去换了,直接出门。
廖琳这头也开始给林超打电话,刚从夜场回去的林超,床都还没沾着。立即套上衣服去派出所。
这边古之渝刚出门,欧菀那头也得到了消息,阿海半夜打电话过来,那一定是出了大事,立即从床上起来,开了灯。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古之渝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
阿海说:“派去的人传消息回来,古之渝穿着拖鞋就急匆匆的出门了,而且去的方向,好像是派出所那边,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
“这么晚去派出所,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欧菀自语喃喃,随后想到什么,身子一震,声音拔高,十分兴奋:“阿海。不管古之渝是要干什么,给我拦下来,这是一个机会,靳向东没在江城。现在她独自一人,正是下手的机会。”
“明白。”阿海立即给那边的人打电话。
出租车上,古之渝紧张的捏着手机,忽然。车子在一个转弯路口猛然停了下来,一个不备,古之渝的身子前倾,撞在前面车座椅上。
“师傅。怎么停下来了?”古之渝揉着撞疼的额头问。
开车师傅盯着前面凶神恶煞的拿刀三人,吓的颤着声音说:“姑娘,走不了了,遇到打劫的了。”
打劫?
演电视剧呢,怎么可能。
可古之渝从车窗一看外面,还真是有三个看起来是社会上的混混,持刀拦在前面,其中一人手拿着大概五十公分长的刀子拍了拍车头。对师傅说:“不想死的就赶紧走,我们有点恩怨,跟你这车里的美女好好化解化解。”
这个时间段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加上这三人手里有刀。有过往的车子也是开的飞快,谁也不想惹上祸事。
就连开车师傅,一听这些人是找古之渝的,跟他无关。车都不要了,下车立马跑了。
“师傅……”古之渝话还在嘴里,人就已经跑远了。
刚才威胁师傅离开的男人过来将车门拉开,将古之渝从车上拽下来:“给我下来。”
“你们要钱是不是,这些都给你们,都给你们。”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恐惧是人的本能,这一伙人跟当初刘敏胥找来的简直就是两种概念。
这一些人一看就能杀人的。
古之渝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男人。想让他们放过自己。
“就这点钱,打发要饭的。”男人一边收了古之渝手里的几百块钱,也一边将刀放在她的脖子上,押着人走。
古之渝不知道自己跟这三人有什么恩怨。江城的治安还算不错,已经有两年没有发生拦路持刀抢劫的。
这三人怎么不盯上那些豪车,或者落单回家的女人,偏偏盯上做出租车上的她。还是这么巧,在她要去派出所交证据的时候。
她被男人拽着走进一旁的公园,一路上威胁她不准出声,这刀架在脖子上。谁敢出声?
穿过公园,三人将她塞进路边早就停好的车子,并迅速将她的手脚都给绑了,嘴巴给封上,显然是早有预谋。
不是普通的劫财。
在行走中,她攥在手里的手机早就被对方给没收了,占为己有。
古之渝心里焦急着,手机里的可是让欧菀跟佟桑伏法的证据,不能让这些人给拿走了。
不同寻常的绑架劫财,就算是大晚上,连伪装都没有做,还这么胆大包天,这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来绑架她,为的是什么?
这个答案,在车子停下来后,她被拽出车里,推到海边礁石上,见到背手而立的男人,才知道答案。
“这么晚了,古小姐急匆匆赶去派出所。是为了什么?”
风吹着海面,空气里都透着咸咸的味道,无尽浓黑的夜色与如深渊的海水相连,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人吸进去,吞噬。
这里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负手而立的男人转过身来,因为夜色昏暗,古之渝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对方的声音,她记得,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在佟桑的电话里听过,那个让佟桑去拿孕检报告的男人。
所以说。今晚绑架她的人,是佟桑?
佟桑想要她的命吗?
“是佟桑叫你们来的。”因为嘴被封住,一切声音都只是堵在喉咙里,话并没有说出去。
“我忘了,你没办法说话。”男人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扯掉胶布,这才让古之渝的嘴得到自由。
“你们是佟桑的人?你们想做什么。”古之渝满眼戒备的盯着男人,手脚的束缚让她心里的恐惧一点点增加,浪打在礁石上,海水溅到脸上,嘴里,沾湿了发梢,凉意席卷全身,咬牙吼:“我要见佟桑,你们把她叫来。”
“你恐怕是见不到她了,也见不到任何人。”阿海阴恻恻的冷笑道:“你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了。”
古之渝看了眼礁石下,浪又打又高,后面守着三个人,前面是阿海堵着,她手脚被束缚,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忽然,古之渝也想通了什么,盯着阿海,肯定的说:“杀害小生的人是你吧,你是欧菀的人,不,应该说你是她们俩的人,你们这是心虚了,不想我再追究下去,只要我不追究,警方那边你们还不随便塞点钱,要什么结果就什么结果,哪怕就是成为几十年的悬案,你们这群人的罪行,就能被掩盖,你们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真是聪明,古小姐,你太执着了。”阿海惋惜道:“若是你不再追究下去,对大家都好,可是你偏偏要选择死路,我们只好送你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