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明明祈夜自己就是完全没有经历过恋爱、经验无比匮乏的家伙，但却偏偏摆出了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语重心长道：
“逃避是没有用的......犹豫就会败北，说吧，现在你心里更偏向于谁？”
更偏向于谁？
如果放在之前，对祈夜这样的问题，苏渊只会一笑而过。
但是现在，在刚刚发生的那一吻后，他的心，最起码在现在，是无法平静的。
所以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想，不得不去梳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情，来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先从许安颜开始吧。
她......
从几乎不怎么与自己交流的冰山，到后来坦诚相见的盟友、知无不言的‘许百科’，再到现在并肩前行，砥砺成长的伙伴......自己对她的态度变化，是什么呢？
起始点，在于爱屋及乌。
是因为自己对许姨的感情，连带着，让自己对许安颜产生了一种关照的想法，自己对她本身，是没有特殊想法的。
但后来，慢慢的，自己对她有了新的认识，知道她在冷漠之下，还有另外的一面......欣赏。
没错。
就是欣赏。
从开始只当是玩笑，但现在，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她那‘女帝’的含金量越来越高......
一想到她曾经无依无靠，从小小的边荒蓝星走出，孑然一身，却最终超越所有人，登临帝位的传奇故事，他便不由自主地对这个时时刻刻想要超过自己的‘竞争对手’，生出一种由衷的欣赏。
欣赏......这是自己对许安颜情感上的主基调。
那么，欣赏，算不算一种好感呢？
不知道。
再看......小梦。
最开始的相识，本就是一场误会。
误以为她真的是如外表那样的小女孩，误以为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妹......
再加上她那古灵精怪的性格，那莫名其妙，甚至找不出什么理由，最终只能归结于冥冥中就是会有某些人天生更亲近的荒唐理由......自己对她好感备生，直接将她视作了妹妹一样去保护、照顾。
当然，这里面充满了乌龙。
一想到当时弱不禁风的自己在面对3阶恶魔的时候，抱起已经7阶的小梦逃跑，而后自顾自地使用系统小小地‘作弊’一下，最终爆发小宇宙，自以为很帅地干掉那些恶魔的场景......
还是会有点小小的尴尬。
可当时小梦真的很配合啊。
自己一直用摸摸头，揉乱头发来表达亲近的时候......她配合了。
自己让她捂住眼睛，避免看到恶魔残杀人类时的血腥场面......她配合了。
自己让她不用再捂眼睛，去看自己‘很帅’的干掉恶魔......她配合了。
自己让她不要隐瞒任何东西，同伴之间就是应该坦诚相见......她配合了。
自己让她......
总之。
只要是自己说过的话，她从来没有说过‘不’字。
而自己在得知她实际上并非懵懂无知的小妹妹，而是一直配合自己演戏的大姐姐时......那种矛盾、冲突、不知如何应对的情绪一下涌上心头。
相比起对许安颜那种简单、纯粹、慢慢递进的好感，对小梦的情感，明显要更复杂得多。
不，也不能这样说。
至少在经历过‘棺中人’事件后，在当时缺一不可，无论是少了谁，都有可能导致所有人死亡的情况下，这种包含了生死因果的情感，还能算是简单嘛？
“喂，想明白了没有？”
祈夜出声提醒道，同时轻轻指了指楼上，示意他淋浴声已经消失。
没有。
根本没有。
梳理他对两人的情感，非但没有让他认清自己，反倒变得更加混乱。
苏渊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剪不断、理还乱’了。
“哎。”
祈夜叹了口气，很是老道地摇了摇头：
“这也不怪你，感情这种事，就是这样复杂的，不过我告诉你，这种情况下，一不小心，就会伤了两个人的心，什么大被同眠，什么后宫和谐......那都是书里才会出现的事情。”
“女孩子谁会想要和别人共享自己喜欢的人啊？”
苏渊忽然看向她......黑长直、公主切，明明是一副很擅长玩弄男生感情的坏女孩模样，却在这里一本正经地和自己分享着纯爱经验，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实我一直不清楚祈夜你到底多大了......你的人生阅历有这么丰富么？”
祈夜被呛住，美眸一瞪：
“喂！你什么意思！本大人看起来像是那种历经沧桑的老太婆嘛？”
苏渊摇了摇头：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感觉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祈夜一时语塞，她哪里有什么经验，全都是《爱情三十六计》、《寻找我的爱人》、《渣男鉴定录》里学来的。
至于为什么会看这些，就算她这辈子可能不会恋爱......但她总得为杂鱼把把关吧！
“你自己烦恼去吧！哼！”
祈夜走了。
走到一半，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苏渊一眼：
“不管是杂鱼还是上官梦小姐，你伤害谁，都等于伤害了我，我饶不了你！”
苏渊：......
只剩下苏渊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他做出了决定。
虽然未来的情感走向不得而知，但是就目前来说，有需要做的事情。
那就去做。
......
上官梦从浴缸里出来了，她将身体仔细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
终于，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看着镜子里银白色的额发......她甚至看不到自己的眼睛。
她叹了口气。
太过幼小的女孩子，在男孩子的眼里看起来，就是不会太有吸引力吧？
反倒是像小如那样的身材，应该充满了吸引力和诱惑力......虽说小安颜距离小如还差了那么一点距离，但也比大部分人都强了。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至少解除掉一半封印的时候。”
“......”
上官梦再度叹了口气。
那还很遥远呢。
在这之前，自己都处于绝对的劣势？
好吧，硬件上的劣势也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小渊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是他本人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她还要继续插足进去嘛？
“为什么不呢？”
上官梦的脸上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
在蓝星的时候，大家称呼她为魔女，说她行事乖戾，百无禁忌。
那么......
当个坏女人，有什么不可以呢？
“应该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吧？”
她这么想着，走出了浴室。
“我应该真的是这样想的吧？”
她轻轻咬碎柠檬糖。
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舌尖。
决定了。
planA......提前！
开始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