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走到沈璃近前,看到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心里不自觉地紧了紧。
是啊,他来接她了,别怕,阿璃别怕。
行止伸手接住突然下滑的沈璃,让她依靠在自己肩上,好好睡一觉吧,咯咯哒。
“放开我们王爷!阁下是仙界之人?”
尚北将军去追查魑魅,墨方将军重伤昏迷,他们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可也不能眼看着王爷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
这男子一身仙气,是仙界使者吗?灵界求援,仙界就派了一个人来?未免太过敷衍了!王爷都打完了才来!
“在下,天外天,行止。”
“行,行止神君?”
这天上地下还有哪一个行止,约莫这就是上古真神行止神君了?
灵界将士肃然起敬,这可是行止神君啊!
千年前他以一己之力开辟墟天渊,封印万千魑魅的故事,在灵界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呢。
“神君,我们王爷?”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营地在哪儿?前面带路。”
“是,神君!”
睡梦中的沈璃好像看见了行云在叫她,“阿璃,吃饭了!”
“来了!”
她往小院儿门口跑去,可是怎么都跑不到,行云的身影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别走,别走!”
沈璃倏然睁开眼,行云呢?她昏迷前分明看见他了!
床边的小兵见到王爷醒了总算松了口气,还好王爷真的没事,行止神君没骗我们,王爷就是累了。
沈璃动了动手脚,都好好的,就是有些被狼兽胃液腐蚀的小伤口,还受了瘴气的侵蚀,灵力有点儿不济。
“我问你,本王昏迷前是不是有个男子……”
“王爷说的是行止神君吗?王爷我跟你说多亏了神君给王爷治伤,王爷才醒得这么快。行止神君还说要帮我们加固墟天渊的封印,以后灵界就不会有这么多瘴气了!”
说起行止神君,小兵是一口气不带喘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家王爷愣愣的没有说话。
“行…行止神君吗?”
“他现在在哪儿?”
“神君吗?神君跟尚北将军去清理逃出来的魑魅了,很快就会回来了!王爷想见神君吗?”
“自然…是想见的。”
她要看看他跟行云有没有关系,世上怎会有那么相像的人呢?行云也是神秘莫测的,又精通阵法,又能窥探天机,有没有可能…..
“那属下去看看他们回来没有,顺便跟大伙儿说王爷醒了,让他们不要担心,然后再让人准备些吃食来给王爷。”
“去吧。”
躺在床上的沈璃又闭上了眼睛,行云,行止,连名字也这般像。
“王爷!”
沈璃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思路,睁开眼睛就看见又是拄拐又是一身绷带的墨方一瘸一拐地进来。
“王爷醒了,身体可还有何不适?”
“我没什么事,墨方,倒是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是属下实力不济,没有保护好王爷。因为受伤的是王爷,墨方才更不能原谅自己。”
“墨方你不必自责,本王都受了这么些伤,更何况是你,几百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呃,沈璃的一句话把两人之间的氛围降到冰点,王爷可真会说话!
王爷你是不是浪漫过敏?
墨方表明心意的话还没说出口,尚北将军的大嗓门就已经传进来了。
“王爷!王爷!听说你醒啦!”
“咦,墨方也在啊,你快坐吧,还拄着拐呢。”
“王爷,我跟你说,从墟天渊逃出来的魑魅还真不只那两只,还有五只从其他方向跑了,多亏了行止神君出手相助,才把它们消灭了,没有让它们跑去灵界作乱。王爷…..”
尚北的话沈璃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所有的眼神都投注在逆光走来的人身上。
沈璃呆愣地看着满身仙力,风华清高的行止神君,她昏迷前看到的人是真的,只是他不是行云?
“碧苍王醒了?”
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行止神君?
“您是否去过人界?认识一个叫行云的人吗?”
“未曾,不认识。”
“不认识吗?”罢了,终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沈璃正了正神色,“行止神君和尚北将军去清理出逃的魑魅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有行止神君在,那几个魑魅还能往哪儿逃,神君挥挥手就让它们灰飞烟灭了!”
尚北将军见识过行止神君的力量,那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谁要他插嘴了!
沈璃瞪着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神君随手就把魑魅灭了,显得我们这些受了伤的多窝囊!
“王爷不必忧心,一切顺利,就是需要清理魑魅留下的瘴气,花费了些功夫。”
“敢问行止神君,为何会有这么多魑魅逃出来?您对墟天渊的封印是否出了问题?”
沈璃的语气并不好,灵界这次损失惨重,若没有及时把魑魅阻拦在墟天渊外,让它们入侵灵界,受苦的是灵界的子民!
这次是解决了,若是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呢?神君可会次次都能及时赶到?
“是本神君疏忽了,千年未曾来加固过墟天渊的封印,或许山河变化,有些封印变得薄弱了,再加上大量魑魅冲击,封印出现了漏洞。”
也有可能是他神力衰退了,导致墟天渊的封印也被削弱了。
“接下来我会把此地的五行封印都加固一遍,需要一位熟悉地形的人带路,可否劳烦王爷?”
“好!本王为神君领路!”
“王爷!你的伤还没好,怎可……,我去……”墨方正要请缨,却被沈璃打断,“本王无事,墨方,你自己的伤才要好好休养才是。”
沈璃活动了下手脚,都好得很呢,一点不影响本王行动。
“王爷巾帼英雄,令人佩服,那行止明日就等着王爷给我带路了。”
“请尚北将军和墨方将军先出去,王爷身上有那狼兽的瘴毒,我还需为她净化。”
墨方不情不愿地被尚北拉走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行止,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