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杯酒后,他们吃着烧饼,就着花生米,酒桌上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中年汉子是大爷的堂弟,他们都姓田。田大爷和田大叔是三十年代由他们爷爷以及父辈带领走西口走到这儿来的。
田大叔这村叫三大永村,他们村主要靠种地为主,种小麦莜麦玉米土豆。村里也养牛羊,但没有田大爷他们那儿多,田大叔自己家也养了有十多只羊,就在附近的山坡上草地里放牧,也吃田里的玉米秸什么的。
田大叔家养了十多只羊,按规定要卖给合作社一只,其它的他们家可以自行分配。冬天下雪之后,他们家打算杀两头羊过冬,作为一个冬天的肉食,另外可以卖给何雨柱两只。
何雨柱敬了田大爷和田大叔一杯酒,“内蒙古冬天苦寒,幸好你们有肉,才能对抗这漫长的寒冬啊!”
田大爷很感慨,“都是讨生活!”
田大爷抿了一口酒,“小伙子,我兄弟家这儿已经进了中旗了,这儿是中旗的边缘,你要是为了买羊买牛,可以就在这儿附近买。我们家是在中旗的中心,还得再往里走一天。”
他到这里可不是光为了买点肉。游走四方,行万里路,见广阔天地,才是他的目的。否则就待在四合院,每天签签到,也有肉吃啊。
“大爷,你我有缘,我第一次到内蒙,说什么我也要跟你去内蒙腹地里面去见见世面!”
他和田大叔约定好了,等他从田大爷家回来再到田大叔这儿拉羊。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醒来,亮子提醒他,“主人,请签到!”
“签到!”
【恭喜您今日份签到,获得探路人户外便携帐篷一架!】
【探路人户外帐篷,外表普通,内藏玄机,耐寒耐操,防风防雨,安装容易,收纳简单!】
嘿,这是鼓励他户外探险呢!
早晨吃了饭后,告别田大叔和大婶,何雨柱和田大爷又上路了。
今天的景象和昨天的截然不同,他们一直都在连绵起伏的阴山山脉脚下行驶。
阴山是色彩斑斓的褐色和蓝绿色,近处是红褐色的沙土地。哪里有风吹草低见牛羊啊?远处的山是光秃秃的,近处的沙地上分散着一簇簇低矮的野草。
苍凉的黄沙和寒冷的风提醒着何雨柱这里就是古代的边塞。
他们由西往东骑了很长一段距离得有好几公里的上坡。何雨柱感觉到累了,他心率加快,全身冒汗。
大爷对他说,“我们在这里喝点水吃点饭,下午我们要往北走了。”
稍事休息后,他们渡过一座叫乌不浪口的桥,然后就进入此行最难的一段路。他们进入了山区,一会儿在山谷中间蜿蜒曲折的走着,一会儿又爬过丘陵。
大爷有时下车,拉着马小心翼翼的过去一段山路,他们都放慢了速度。
内蒙的山没有树木,也不像中原的山满山平整的巨大岩石。这儿的山给他的感觉到处是怪石嶙峋千疮百孔,仿佛被风沙狠狠肆虐撕裂过一般。
经过两个多小时在山间的艰难行走,他们终于在下午两点多走出山脉,来到平坦的地带。
经过一片荒地后,草越来越浓密,入眼的是黄黄的一片大草原。田大爷明显地轻松开朗起来,话也多起来,他对何雨柱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
“我们那边草多,牛羊多!现在草都黄了,夏天草绿,漂亮地很!”
“过了阴山,阴山以北,我们这边以放牧为主,和我堂弟那边不一样!”
田大爷他们村叫乌珠图庙。
“我们村离旗里不远,骑马就一个小时。”
“大爷,这个旗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乌拉特中旗就是一个名字呢?”
大爷高兴地挺起腰杆,“旗就是县。我二儿子就在旗里上班!”
“哎吆,那他也是干部了!”
大爷的嘴巴越发咧开了,“是啊,他是干部,他到旗里四五年了!”
“大爷,你几个儿子啊!”
“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闺女都出嫁了,大儿子和小儿子在村里放牧!”
冬天马上就来了,所有的牛羊们马上要转场到冬季牧场。他的两个儿子也要跟着牛羊到冬牧场。
田大爷这一次也是因为要为冬季转场做准备到临河去买一些粮食和药物等物资的。
冬季转场之前,村里会冬宰,就是杀一批牛羊,一部分上交给合作社,一部分分给村民作为过冬的主要物资。
田大爷家自己也养了四十多只羊,这是他们的自留羊,到时候要卖给合作社四只,然后他们家要杀几只冬天吃,剩下的就是继续养等到明年产小羊羔。
何雨柱要买的话,可以卖给他五只羊。
何玉柱估计田大爷是觉得如果卖给他多了的话,他也拉不了。
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平坦的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没有树木,没有阻挡,可以看出去很远很远。远远的何雨柱看到两排土坯房,围绕着土坯房还有好几座蒙古包。
大爷甩起了鞭子,“嘚儿驾!”
马也认识回家的路,撒欢的跑!他们离那一片房子越来越近,马车慢了下来,经过一个个的空的牲畜圈,终于在一排房子前面停下。
房子外面有孩子在追逐,有汉族小孩打扮的也有蒙族打扮的。蒙古包前面有妇女在做饭,土坯房的烟囱里也有炊烟升起来。
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朝他们跑过来,喊着“爷爷”。
田大爷下了车,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蛋,递给她,“这是鸡蛋,把外面的壳去掉,去找弟弟妹妹吃吧!”
田大爷把马车赶进家里,一边对何雨柱说:“这就是我家。这两排房子,是以前地质队留下的房子,地质队走了以后,政府把这些房子分给了我们村。这个地方也是我们春秋的居留点。”
刚才的小女孩领着一群小孩跑了过来,他们围着何雨柱的自行车好奇地看着。
何雨柱把自行车推回到草地上,他把一个小男孩抱到大梁上,跨上车,又示意一个大男孩爬到后座,带着两个小孩在草地上骑,其余的小孩跟着他们后面追,大声呼叫,欢笑声飘出很远。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车,又换另外两个小孩带着他们骑车。
太阳慢慢落下,草原全部成了波澜壮阔的金色,天空中各种颜色红色紫色和橙色交织在一起。
有骑马的汉子归来,他也被落日描绘成金色的剪影。在他后面有更多套马的汉子,赶着成群成群的壮观的羊群牛群,还有来回跑的大黑狗帮着他的主人们监督掉队的羊儿跟上。
孩子们跑向赶羊群的汉子们,被他们捞上马背。天空黑了下来,羊群牛群各自入圈了,牧人们也各自回家。
田大爷的大儿子和小儿子也回家了。他大儿子有三个孩子,小儿子还没结婚,一家八口人住在这座房子里。
今天生产队杀了一批羊,每家每户都分了一些肉。田大娘正在煮羊肉,何雨柱过去看了一眼,田大娘什么调料也没有加,就放了一把盐巴。
地上有一个木盆里是晒干的牛粪,她大儿媳妇就是用牛粪在烧火。
这几天,何雨柱闻到过马粪牛粪的味道,已经闻习惯了,好像也没有特别的臭。烧牛粪的味道和草原的青草味儿混合在一起,还挺和谐的。
他从麻袋里拿出准备好的一瓶二锅头,还有十斤面粉,给了田大爷。
田大爷还要推辞,他说:“大爷,应该的,这一路多亏了你,要不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到这里。”
晚饭他们吃的蒸莜面饸饹,加酸辣蘸汁,还有切的一盘羊肉。
羊肉入口,何雨柱就惊艳了,这也太好吃了,他亲眼看到田大娘就扔了一把盐进去,可是这肉又嫩又香还甜,不膻不腥,怪不得都要吃内蒙的羊肉呢!
满嘴羊肉也堵不住他的嘴巴,他连连说:“好吃,好吃,我第一次知道羊肉竟然是甜的!”
田大爷开心地说:“我们这儿的羊,吃的是草原上各种药草,是最好吃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