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菲利亚城里,此刻位于好运赌坊门前的十字路口已成为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较量的舞台。只见刺客加勒斯与萧照正展开着激烈无比的交锋,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断交错碰撞,闪烁出耀眼的火花。
那刺客加勒斯身形矫健灵活,他的移动速度快如闪电,犹如一头凶猛的猎豹扑向猎物一般。每次出手都是狠辣至极,招式中蕴含着凌厉无匹的杀意,似乎一心想要将眼前的萧照一举击毙于刀下。
反观萧照,则宛如一座沉稳厚重的山岳屹立不倒。他手持长剑,剑法施展起来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没有丝毫拖沓和犹豫。一招一式皆精准无比、恰到好处,紧紧地逼迫着加勒斯,令其难以找到一丝一毫反击的机会。
就在这紧张刺激的战斗之中,还有一个身影在旁若隐若现——蓓赫纳兹。她时而突然使出一记刁钻阴毒的冷招,扰乱加勒斯的节奏;时而巧妙地配合着萧照的攻击,从侧面或后方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正是因为有了蓓赫纳兹的不时帮衬,才使得萧照能够更好地应对加勒斯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并逐渐占据上风。
四周,李锦云率领的锦衣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治安队与守城军士层层包围,将两人困在中央。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李锦云站在高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战局。李锦云深知加勒斯是赫赫有名的西洋刺客,身手了得,若是这次再让他逃脱,必定后患无穷。
忽然,只见蓓赫纳兹手中弯刀挥舞,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加勒斯侧身猛地虚晃一刀。那刀光闪烁,犹如闪电划过夜空一般耀眼夺目。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的萧照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紧紧地盯着加勒斯,当看到对方一招用尽、招式出现破绽的瞬间,毫不犹豫地猛然向后一跃。其动作轻盈敏捷,如同飞燕一般灵动飘逸,眨眼之间便成功地拉开了与加勒斯之间的距离。
加勒斯见状不禁一愣,心中暗叫不好。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四周不知何时涌现出了无数手持弓箭的士兵,他们个个张弓搭箭,箭头闪烁着寒光,齐齐对准了加勒斯。
然而,面对如此困境,加勒斯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相反,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怒吼一声,义无反顾地向着包围圈的一侧冲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要以一己之力冲破这铜墙铁壁般的封锁。很明显,加勒斯已经下定决心,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拼死一战,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李锦云见状,心中明白,生擒加勒斯已是无望,深吸一口气,果断抬手,声音冷峻而坚定:“放箭!”
话音未落,无数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破空之声刺耳欲聋。加勒斯瞳孔骤缩,身形急转,试图躲避,然而箭矢密集如网,根本无处可逃。转眼间,他的身影已被箭雨淹没,最终如一只刺猬般,浑身插满箭矢,缓缓倒下。
萧照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有胜利的释然,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李锦云则面无表情,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清理战场。阳光洒在街道上,驱散了最后的阴霾,却驱不散这场生死搏斗的余韵。雨后的清新与血腥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与无奈。
就在不远处,那名被罩网缠绕的刺客,连同被困在网中的李沾和阿黛尔,已经被四周一拥而上的士兵们团团围住。士兵们手持长矛和刀剑,锋利的刃尖直指刺客,警惕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快帮我解开!”李沾在罩网中挣扎着,不耐烦地咆哮道。他的衣衫凌乱,脸上满是焦躁,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感到极为不满。
“你安静点!那家伙还没被彻底制服呢!”阿黛尔低声呵斥,一边继续环抱着李沾,手却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还有你,快松开我!”李沾扭过头,瞪了阿黛尔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就在这时,罩网中的刺客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诡异,仿佛带着某种解脱的意味。紧接着,他的身体微微一倾,缓缓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怎么回事?”李沾一边奋力挣脱身上缠绕的罩网,一边焦急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刺客的动静。
“他服毒自裁了!”阿黛尔冷静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李沾闻言,迅速向刺客的遗骸翻滚过去,狠狠地踹了一脚,愤恨地骂道:“恶贼!死有余辜!”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这一脚能发泄他心中的所有怨气。
这时,李锦云走了过来,目光冷峻地扫了一眼刺客的遗骸,淡淡地说道:“事情算是解决了,都赶紧收拾一下!”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周围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帮李沾和阿黛尔从罩网中解脱出来。李沾刚站起身,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姑姑,少主呢?”
李锦云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才想起李漓不见了的事。而就在这时,观音奴和萧书韵等人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你们的摄政大人,被那个神秘的老太婆,带着…混入混乱的人群里…现在已经,出城了,但是紧接着…紧接着,城门就关闭了,我们…我们…我们追不出去!”兴宁绍更跑在最后面,却第一个发声,气喘吁吁地对着李锦云喊道,“你快给个条子,守城的军队…军队当下只认你的命令!”
“什么!”蓓赫纳兹和萧照几乎同时发出声音,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安。
李锦云脸色一沉,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递给身旁的士兵,冷声道:“立刻传令,打开城门,赶紧带人追出去,务必尽快找到少主!”
……
城外的混乱逐渐平息,人群如退潮般向远处散去。李漓随着人流向东奔跑了十多里,终于因体力不支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望着渐渐稀疏的人群。他的脸上仍带着未散的惊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惊险场景。心跳依旧急促,手心的冷汗让他感到阵阵不安。尽管暂时脱离了险境,他却隐隐觉得,这一切远未结束。
与李漓同行的戴丽丝早已悄然离去。她混入人群,步伐轻盈,消失得无声无息。她没有对李漓多作解释,因为她确信,至少眼下李漓是安全的。加勒斯和另一名刺客被困在城内,短时间内无法追来,而她也清楚,对方在潘菲利亚只有两人。
然而,独自留在城外的李漓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与无助。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试图寻找一条安全的出路,但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缠不清。他甚至无法确定,那位突然出现的“老太婆”究竟是敌是友,她的目的何在,又为何要出手相助。这种对局势的失控感让他倍感焦虑。
此刻,李漓的脑海中浮现出赫利奥斯宫、新米洛堡、琉珅庄园——这些往日象征着安全与权力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最不敢靠近的禁地。他清楚地意识到,刺客的目标就是他,而那些地方或许早已被潜伏的敌人盯上,正等待他自投罗网。若他贸然返回,只会再次暴露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更糟糕的是,此刻的他孤立无援,没有任何保护力量可以依靠。
李漓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决定。他终于意识到,坚持亲自到场观看抓捕刺客的行动是多么鲁莽和愚蠢。他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局势,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懊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已无济于事。眼下,他只能依靠自己,尽快从这场危机中找到一个可行的方法解决自己当下面临的窘境。
就在李漓焦虑地环顾四周时,他的目光被远处的一支商队吸引了。这是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骆驼和马匹驮着货物,车轮缓缓碾过泥泞的道路,发出沉闷的声响。商队中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四处张望,显然并未受到城外混乱的影响,继续按自己的目标前进着,似乎他们正要离开潘菲利亚城,前往下一站,此刻他们正在向东走。
李漓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却奇怪的念头:不如暂时跟着这支商队离开这里。无论商队要去哪里,只要能离开潘菲利亚城周围的区域,便可以避开潜在的威胁。而且,他可以到附近的城市后,再联系当地驻军派人护送自己安全返回内府,即使暂时住在那里也无所谓,反正周围地区都是他的领地和臣民。
想到这里,李漓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理清了思路。既然城内的混乱暂时将敌人困住,这是他离开危险区域的最佳时机。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然后主动朝商队走去。
商队的前头,几个商人正聚在一起讨论行程,当他们注意到一个身着普通长袍的陌生男子向他们走来时,纷纷停下了谈话,警惕地看着李漓。他们的目光带着探寻与试探,但没有立刻表现出敌意。
李漓走到商队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而镇定:“诸位,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能否允许我随你们同行一段路?现在城里十分混乱,我想离开这里,等我随你们到附近的城镇后,我自己会离开。”
商队的领头商人是个中年男人,胡子浓密而卷曲,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警惕地上下打量着李漓,显然在权衡他话中的真假。他的同伴也凑到一起低声交谈了几句,似乎在商量是否应该接受这个陌生人同行。
“你是谁?”商人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试探,“我们为什么要带上你一起走?”
李漓目光坦然,脸上的表情镇定而真诚。他迅速编造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我是个从外地来投奔亲戚的人,不巧亲戚没找到,还遇上了城里的骚乱。我一个人无法保证安全,而你们的商队看起来是附近唯一的安全选择。如果你们愿意让我同行,我可以支付报酬。”说罢,李漓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币,递到了商队领头人的手中。
商队领头的商人接过银币,指尖在银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显然在衡量李漓的诚意。他沉默片刻,再次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从李漓的衣着和言谈中,他并未察觉到明显的威胁,加上对方主动给了报酬,便逐渐放下了戒心。他点了点头,语气仍旧不咸不淡地说道:“好吧,暂时让你跟着,但别给我们添麻烦。出了事,我们可不会替你担责。”
“多谢。”李漓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但脸上的冷静和自信依旧未变。他清楚,自己现在必须小心行事,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商队的其他成员对这个新加入的人没有表现出太多兴趣。他们只是各自忙着检查货物或整理行装,似乎懒得理会多出的一个“闲人”。李漓见状,顺势自作主张地挑了一匹闲置的骆驼骑上,没人阻拦他。商队成员们显然默认了他的存在。
骑在骆驼背上的李漓,目光平静,但眼中隐隐透出一丝警觉。他假装无意地四处张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商队中的每一个人,仿佛是个对一切都充满新鲜感的旅客。
“老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李漓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语气中透着一丝谨慎,却又不显得过于急切。
商队领头的商人依旧头也不回,语气不耐烦地回道:“你跟着走就是了,少废话!要么你现在就下骆驼,离开我们!”
听到这句话,李漓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低下头,将手搭在骆驼的鞍上,心中却开始默默盘算。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对自己来说充满了不确定性,他需要尽量低调,避免引起任何怀疑。
商队缓缓继续前行,穿过一片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地面泛着湿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新的气息。阳光从云层间洒下,照在李漓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的目光不时扫向四周,警觉地观察着地形和商队的行进路线,同时在心中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个多小时后,潘菲利亚城内城外外的混乱逐渐平息,街道上的喧嚣也慢慢归于寂静。但李漓的踪影,却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尘,消失得无影无踪。萧照、蓓赫纳兹、李锦云、李沾等人带着锦衣卫和治安队四处搜寻,几乎翻遍了可能的藏身之处,却始终一无所获。无论是刚才突然现身的神秘老太婆,还是李漓本人,都像被这片混乱的土地吞噬了一般,留下的只有一片迷雾。
李锦云站在潘菲利亚城的高墙上,目光冷峻而深邃,却掩饰不住眼底的一丝焦虑。她的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腰间的佩剑,仿佛这能让她找到一丝安定。尽管她以冷静果敢着称,但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李漓的失踪,对整个行动的部署而言,是一次致命的冲击。
“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吗?”李锦云转头看向李沾,语气中透着一丝急迫,语调虽依旧平静,却显然压抑着情绪。
李沾摇了摇头,面色沉重,冷峻的脸上也显露出少见的无奈:“我们已经搜查了所有他可能经过的地方,但……什么都没有。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一旁的蓓赫纳兹站着,双拳紧握,手指几乎陷入掌心。她的目光复杂,既有担忧,又有自责。“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低声说着,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声音轻得几乎不可闻。
李锦云的目光再次扫过远方,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挣扎着复杂的情绪。尽管她表面上冷静,但内心却充满了犹豫和自责。李锦云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但目前她并不敢贸然扩大搜寻的规模。附近的形势尚未完全掌握,谁也无法确定,刺客团伙是否还有残余分子潜伏在周围。如果调动大批人力,不仅可能引来更多危险,还会让城内的不安气氛进一步蔓延。而李漓的失踪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任何一点风声都可能引发潘菲利亚的混乱,甚至波及安托利亚的统治稳定。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备马,我要去见古勒苏姆。”李锦云的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决绝,最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必须尽快将这一情况禀报,但同时她心中依然存着一丝希望——或许,李漓只是暂时隐匿起来,或许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如果古勒苏姆知道这件事……”李沾突然开口,声音压低,话语中隐约带着些许担忧,却欲言又止。
“那就先不要让她知道!”李锦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语气冰冷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目光如利刃般扫向李沾,随后平静地补充了一句:“你们继续努力找人,我先去找哈迪尔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