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团长被李明秋这突如其来的一枪惊得不轻,旁边的警卫员也是立马站到了陆军长的身前,枪虽然还没出手,但是手上的动作已经在准备。
而门外等候的乔安猎也还是直接破门进来,手里一把三寸宽长一尺的短剑明晃晃的成攻击姿态。
李明秋扫了一眼他的兵器,“墨金辉的小镖华丽而不实用,不知道你这个实不实用呢?”
陆军长推开了身前的警卫员,看着李明秋无奈的说:“小李你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许四海对我们南洋战区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但凡有能力我怎么都不会想他牺牲,我知道没有道理可以讲,但这是我们的使命,是我们的命,作为军人,永远不能后退的选择。
小李我这条命不重要,你想要可以拿走,但是能换回许四海吗?”
“哟,我都没委屈呢,你还委屈上了,要是我没能力,我就是个乡下的村姑,你会跟我说实话吗?许四海被卖你第一责任人没跑。
你这条命我不是不能拿,只是我觉得只要你一条命不够!
霍家没有无辜者,你要是想保人,那最好在我动手前把要保的人都送天上去,不然,我会一个一个的清算到底,鸡犬不留,我说到做到!”
“小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请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嘘,仔细的听,好戏才刚刚开场哦~你们真的不知道精神病最大的优点吗,那就是不讲理的,何况我还是个乡下来的。
我没了男人,你们还想给我讲理,哈哈真好笑,怦怦怦,这是第一轮的轰炸哦~天黑了怪吓人哦,让它亮起来才好看嘛!”
李明秋一边把玩着手枪,一边根本不在意两个想要她命的人,甚至还耸着小肩膀一副她真有病的表现,额,好吧她在别人的认知里的确有病。
“小李同志许四海的事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我们肯定会给予。”
“嘘,安静,听砰砰的声音好吗?”
房间里安静下来,十分钟后,爆炸声停止,李明秋看了眼时间勾唇一下,“看来这次轰炸很顺利嘛,比预估的时间少了很多。
不要着急,还没完呢,你们不会以为我只是让人去炸一下就完了吧,我是不会打仗,但是我懂一个道理,一旦出手绝对不给对手还手的机会。
我说匣子沟今晚上覆灭就一定让它化成灰,今天的开场只是告诉你们,我李明秋接受谈判的时候你们可以和我谈,我不接受谈判的时候,你们没资格坐我对面的。
陆军长你真的要让他们送命吗?”李明秋现在完全没有搂着自己的性格,不屑的看着陆军长的同时甩了一下手。
突然暴起的乔安猎和警卫员,在靠近桌子的一刻一左一右的倒在了地上,而徐团长则被李明秋坐着就一脚踹了出去,撞在墙上又倒地上,挣扎了一下后不知道生死的一动不动了。
李明秋依旧在笑,甚至看不出和刚才的变化,用枪口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你这么大年纪了我都不想动手,毕竟你这条命还有大用呢,现在嘎了太浪费。
不过你最好别在自作聪明了,不然今天晚上就不是匣子沟覆灭这么简单了,没有你,你觉得南洋谁还有资格跟我对话?”
陆军长深吸一口气,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等了不到十分钟,外面又传来了砰砰的爆炸声。
“陆军长能听出来这是什么动静吗?”李明秋笑呵呵的问他。
陆军长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于一个能在白虎横着走,还能去搞回来这么多装备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谁都能拿捏的人。
“大口径榴弹炮,应该在155之上,是165吧?”
李明秋啪啪两下拍着巴掌,甚至兴致很好又期待的看着他说:“还是陆军长耳朵好使呢,那你再听听有多少门?”
陆军长还真认真的侧耳倾听,好一会儿说:“不低于八门。”
李明秋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陆军长你真的很厉害,我听刘军长说你主要是搞情报工作的,这耳朵的确灵敏的很。”
“小李,许四海的事情我们已经没办法挽回了,你提你的要求吧。”
“别着急嘛,再听一会儿的,我都不着急去吃饭,你急什么呢?”
李明秋坐在凳子上,又从包包里掏出了另一把沙鹰手枪开始拆了装装了拆的玩着,足有半个钟头,爆炸声才停止了下来。
李明秋看了下时间说:“陆军长你说现在匣子沟还在吗?你在猜猜我接下来要炸哪里?”
陆军长无力的深呼吸了下,“小李我不是要给你讲道理,现在你直接说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停止。”
李明秋收了枪站了起来,看着家属区的炊烟袅袅淡淡的说:“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没意义了不是吗?”
李明秋离开了窗口,往外走的时候提起了警卫员和乔安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军长刚想喊她,看到还倒在地上的徐团长,赶紧过去给他扶起来简单的检查了下,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人也叫不醒。
陆军长赶紧招呼人送徐团长去了医务室,可是医务兵也没办法,又赶紧送去了医院,而陆团长立马找人联系匣子沟东侧的驻守团。
结果无论电报还是电话都无回应,陆团长直接派了骑兵去探寻情况,然后召集了31旅的人来了443团看是商量现在的情况。
李明秋提着两个人去了家属区,到了家里把两个人直接丢在了院子里,这两个人只是被强力麻药迷晕了而已,她虽然嚣张可并不嗜杀,不该杀的人她没兴趣动手。
许母早就做好了饭,茫然的坐在屋里两眼无神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张芳也是心疼的坐在一边陪着。
李明秋一进门看到两人的状态,“娘我回来了。”
“秋儿,秋儿啊!小海他,秋儿!”许母明明很努力的忍着了,可是看到李明秋的那一刻什么都忍不住了,抱着李明秋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明秋只是任由她抱着,她真的不会安慰人,尤其是一个经历这么多苦难,现在又要承受丧子之痛的母亲。
张芳看着李明秋平静的脸,张了张嘴,看她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等许母哭的缓过劲儿来 了,李明秋扶着她坐下说:“吃饭吧,日子还得过,活着的人应该好好活,四海哥的工作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都好好的活,只有我们活的好了,他走的也安心,吃饭,娘做饭最好吃了。”
李明秋始终淡淡的表情,没有人能看出她的半丝的悲伤,可是她越平静,许母和张芳就越觉得她在难过,毕竟从头到现在,李明秋都太坚强了。
许母心疼自己的儿子,可现在更心疼这个媳妇儿,看她木纳纳吃饭的样子眼泪哗哗的流,可是却憋着声的开始给她夹菜。
“吃饭,秋儿说的对,活着的人就得好好活,咱们都好好的,秋儿吃这个,娘给你放了好多肉呢!”
李明秋一声不吭的吃着饭,吃了饭后直接离开了桌子头也不回的说:“娘我累了,先去睡了,院子里的人不要动。”
许母捂着嘴,看着她的背影哽咽的嗯了一声,看着李明秋关上了房门后才再也忍不住的哭出声,张芳拍着许母的后背劝慰她。
“我可怜的秋儿,老天爷你真不开眼呀,你怎么能这么绝情,你倒是要我的命呀,我的秋儿呀!”
张芳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扶着许母回了她的房间,等她哭累了盖好了被单才出来收拾了饭桌,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回了屋里。
又看了看李明秋紧闭的房门,去了许母的房间,她担心许母悲伤过度,也怕李明秋有事,所以直接和许母一起睡了。
李明秋倒不是故意演这一出,奈何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许四海的媳妇儿,加上许母待她真心,她要不悲伤一下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她原本想着要不要也挤几滴泪下来应个景的,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演技,愣是没挤出来,加上看到许母的眼泪她觉得她还是别哭了。
有心安慰几句吧,属实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丧子的母亲,关键是她现在也不确定许四海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她得晚上再去确认一下。
虽然系统给的判定是许四海必死的局面,而且她勘察的现场也的确是个死局,可是根据她的经验和感觉,她有很确定的感觉许四海并没有死。
许四海妥妥的是个腹黑玩意儿,要论演戏,这个小子绝对拿手,不然他也不可能和智多星齐名。
可是万一这个腹黑的玩意儿真玩崩了,毕竟背后有陆军长地推波助澜,他把自己玩死了也不一定的情况下,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许母。
要说悲伤她真谈不上,她和许四海从相识到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全加吧起来不过两个月余,还存在各取所需的情况,能有个鬼的悲伤。
再说她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恋爱脑,不对,她都没恋好吧,她也不是接受本土教育和思想的本地人,什么男人是天是地的狗屁思想和她没有一丝的关系。
所以让她悲伤绝对不可能呀,甚至觉得这下有乐子找了,虽然这么想不地道,可的确如此嘛,毕竟现在的情况可是许四海自己选择的结果。
李明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着按时响起的爆炸声,当成睡眠曲一般心安理得的睡觉。
她倒是真睡得着,可是陆军长一点都没有睡意,匣子沟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他派出的骑兵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里他相当于和匣子沟的驻军完全失去了联系,尤其是骑兵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爆炸声再次响起,陆军长在办公室不停的踱步。
赶过来的几个团长旅长全都大气不敢出,可是听到了爆炸声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情况。
陆军长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转而问道:“南城机场来了几架战斗机?”
“两架,一架是财迷同志的红色轰炸机,一架是刚来的我方轰炸机,飞行员是赵棋。”
陆军长皱眉沉思了下,“不对,之前小李派过来了一架运输机,运输机呢?”
南城驻守团长愣了下,“首长,运输机下午起飞离开,他的行动是不需要经过我们允许的,这是您特批的。”
陆军长闭了下眼,“难道老天真要亡我们吗?”
“首长,到底怎么回事?这都炸三次了,要是这个炸法匣子口肯定没了,我们必须要往匣西口和匣东高地增援,不然就这个炸法,白棉这是想强攻呀!”
“332和331直接前往匣道弯,就是用命填也要给我堵住这个口子!”
几个团长全都一愣,张旅长也是不解的说:“首长这,您是不是说错了,匣道弯是死地呀,这不是白给吗?”
陆军长突然停止了踱步,锐利的目光要划开夜空一般,“我赌这个小财迷不会叛国,执行军令!”
所有的人都很懵逼,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军令出无人不从,全都起立领命。
“许四海可惜了呀,我比谁都希望他活着,他是我们南洋的底牌呀!”陆军长下了豪赌的命令,随即呢喃一般的说着。
除了需要调兵的团长离开,陆军长坐在位置上继续等着他豪赌的结果,骑兵到达了匣子沟联系到了钱团长。
“钱团长你们没事?爆炸声怎么回事?你们没有发生战斗为什么不上报信息?”
钱团长愣了下,看着骑卫周楠疑惑的说:“我上报了呀,上面给我回电让我静待驻守,等到突击信号在支援呀。”
“电报还是电话,指挥部根本联系不上你们,不然我能过来吗?”骑兵听他这么说知道肯定出岔子了。
钱团长也不敢磨叽,叫来了通讯兵带着电报信息过来,周楠反反复复的检查了电报,“可是指挥部根本没有联系上你们,也没有收到你们的回电,电话更是打不通。”
钱团长眨巴了下眼说:“怎么可能呢,我刚才还和后方联系了,而且匣子沟的行动不是首长特批的吗?”
周楠猛然一怔,“匣子沟根本没有行动,你和谁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