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子城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悦,陈美慧拿着刀步步逼近墨子城,“怎么了,你又不高兴了?
我今天偏偏就要说,你浪荡恶心,不知检点,生下了一个贱种,成了我这辈子心里都忽略不掉的刺。”
刀子戳的越来越深,墨子城额角冒着淅淅沥沥的汗,他声音虚浮,“美慧,我不是和你说了无数遍了吗?都是那些女人故意来勾引我的,我都是被逼的。”
陈美慧讽刺一笑,“被逼?墨子城,以前我是因为爱你,所以不管你说的什么鬼话我都会相信。
可是我现在清醒过来了。
你一个这么高大的男人,难道真的会被女人逼迫吗?
可笑我我当初都相信了,一个一个的去找那些女人的麻烦。
可是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最该折磨的,最该恨的不是那些女人,而是你!
墨子城,是你毁掉我们婚姻的承诺的!
背弃我们婚姻的人不是那些第三者,而是你。
应该千刀万剐,受到凌迟极刑的人也应该是你!”
陈美慧眸里的恨意越来越浓,水果刀真的要直直的往墨子城心口里捅。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喝着了,“妈,你在做什么?”
墨星熠推着轮椅缓缓走了过来,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媒体报道过墨星熠,所以这是温亦欢第一次见。
和墨允谦有三分相像,不过墨允谦的五官更凌厉利落些,而墨星熠看起来更柔和,尤其是这些年来他一直坐着轮椅,皮肤呈现了不自然的白。
见墨星熠出现,陈美慧这才回过神来,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自然是不愿意让他亲眼目睹到什么惨案的。
她把水果刀收了回去,“星熠,你怎么不好好休息,下来做什么?”
墨星熠看向墨子城,他眉心微蹙,“爸,你没事吧?”
一直被顶在心口的刀终于被放了下来,墨子城松了一大口气,不悦的看向蜷缩在角落的佣人们。
“都愣着干什么呢?夫人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还不快把夫人关起来,待会儿叫医生过来治疗。”
担心陈美慧再次拿到那把水果刀,墨子城连忙把刀收了起来,他畏缩胆小的样子哪里还有一家之主的样子。
陈美慧一边被扣住一边呐喊着,“星熠,我没疯!
你看看墨子城是有多虚伪,我不过是戳穿了他肮脏内心的本质,他就受不了了,他就要把我关起来。
星熠!星熠!你要救妈妈!”
墨子城眼神盯着被抓走的陈美慧,生怕她一时不受控制又再次朝着他过来。
见陈美慧彻底被带走,墨子城这才松了一口气,“星熠,呢别听你妈妈的,你不知道她刚才发疯的时候有多严重,一直在那里说胡说。”
温亦欢看着虚伪的墨子城,陈美慧刚才说的也不算胡话,她是清醒,太清醒了,因为清醒,也终于看清了墨子城的本质,真是恶心的令人厌恶。
从一出现,墨星熠淡漠的眼神像是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样子,温亦欢有些好奇他会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墨星熠关切的眼神看向墨子路,“父亲的伤还好吧?母亲伤人是母亲的不对。”
温亦欢唇角露出讽刺的笑意,他没有问事情原委就做了判断,是早已观看了全局,还是心底分明就不在乎。
从小在这个家里长大,温亦欢相信对于这个家的情况,墨星熠肯定比谁都清楚。
浪荡不安的父亲,他从小亲眼目睹,却没有现在站出来为陈美慧说一句话。
这个家正如墨星熠给人的感觉一样,面上装的温和谦逊,可是其骨子里却是冷血无情的。
温亦欢想要带着墨景初转身离开,本来谁都没有注意,可是墨星熠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她身上。
“弟妹,还没来得及和你打声招呼呢,你匆匆忙忙的想要去哪儿?”
墨子城的眼神也跟着落在了两人身上。
尽管墨星熠话说的谦和有礼,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是温亦欢对他的感觉就是非常糟糕。
他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管隐藏的再好,可还是掩盖不了他骨子里恶毒阴险的本性。
和墨允谦的冷截然不同,墨允谦的冷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墨星熠的冷是让人感到彻骨的寒。
温亦欢顿住了脚步,“既然现在家里还有家务事要处理,那我们先走,改天再来拜访也不迟。”
墨星熠饶有兴致的从上往下打量了温亦欢一遍,“允谦把你看的比自己眼珠子还要珍贵,五年以来,不管我们想涌什么方式从他身边打听你,他一个字都不肯提,更不肯带你回家一起见见长辈。
也不知道允谦是没有把你这个太太放在心里,还是没有把我们这个家放在心里。”
话说的温和,却字字带刀。
墨家老宅装修的华丽辉煌,犹如一个精致的城堡,可温亦欢却觉得在这个地方呼吸都有些艰难。
从面前的局势来看,明枪暗箭是每天必不可少的。
温亦欢有些心疼,心疼墨允谦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之下长这么大的。
温亦欢唇角微勾,“毕竟阿谦忙着处理公司事务,不像大哥可以有时间逗鸟养鱼,没时间回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墨星熠面上带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觉怎么都不舒服,“弟妹倒是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