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拉基的事件解决后,确实有一段时间如他所说,一些巫师私下里酸言酸语,无外乎就是关于他是霍格沃茨史上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谣言惊动校长帮忙澄清的人。布拉基对此毫不在意,听见就冷冷回怼“那祝你下辈子也可以投个这样的好胎。”
布拉基的转变让众人都瞠目结舌,要知道布拉基之前从不这样说话——即便这样的确是堵住嘴的最佳方式。大部分人怀疑布拉基芯子换成了西里斯,在西里斯被所有教授连续表扬接近两周时,猜测变成了肯定,并且他们认为西里斯的芯子也换了,换成了布拉基。
“这是背叛!”周末的图书馆,詹姆一面写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他布置的教材,一面恨恨地嚷道“西里斯,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通过上次的事件,布拉基和詹姆、莱姆斯、彼得的关系拉近许多,偶尔周末和西里斯一起学习时,他们也会跟着一起补作业。
莱姆斯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盯着这里的平斯夫人,即便布拉基为附近布下了静音咒,但他还是莫名有些心虚,大概他就不太适合干坏事。
“噢,詹姆,相信我,你要是知道我和布尼的约定,你也会学得很好的。”西里斯嘚瑟地晃了晃头。
造成詹姆不满的缘由也很简单。开学第一周还很正常,那个时候因为见不到布拉基和为他澄清谣言、处理嚼舌根的人而奔波,西里斯没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但第二周开始他就得到了表扬。
起初,詹姆他们都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因为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一向喜欢西里斯,他的魔咒天赋确实出色,西里斯上学期上了一半后也开始对魔药学上心,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吝表扬,他们还为西里斯高兴。到西里斯周末拒绝和他们探索城堡与恶作剧时,他们虽然奇怪,但也没多说。毕竟和布拉基将近一周没粘着了,想和布拉基多相处相处也能理解。最后发现异样,是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突袭考试的魔药课上,西里斯得到了比莉莉都要高的成绩——甚至接近了满分!这可把斯拉格霍恩教授高兴坏了,言说找到了格兰芬多除了莉莉外最有天赋的孩子。据他们所知,整个二年级只有西弗勒斯和布拉基考的分比西里斯高,而詹姆和彼得甚至都没及格,因此他们被罚了抄教材,这也是让詹姆爆发不满的最主要原因。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装作对你们小秘密很感兴趣的样子?”詹姆翻了个白眼,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没什么大不了的。”布拉基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大方地把刚刚他们一直小声探讨的笔记给对面的三人,詹姆他们也十分给面子地接过翻了翻。
这下连莱姆斯也觉得自己不认识西里斯了,他狐疑地将西里斯从头打量到尾“你被布拉基传染了?我可不记得我们现在上的是三年级。”
“噢,莱姆斯,相信我,你要是知道我和布尼的约定,你也会提前学三年级的内容的。”詹姆一边将笔记本还回去,一边阴阳怪气学着西里斯的语气说道。
布拉基忍俊不禁,不得不说詹姆学得还挺像的。西里斯微微红了脸,没好气地拿回笔记,道“快抄你的吧。”
“所以这就是你成为‘天才’的秘诀?”莱姆斯看了一眼布拉基,有点羡慕地道“好吧,我想这是我能接受的理由。”
“不是什么秘诀。”布拉基摇摇头,浅笑道“是西里斯自己有努力学。”
“顺便一提。”西里斯对着詹姆做了个鬼脸“在假期我就把二年级的内容都学完了。”
詹姆撇撇嘴,什么都没说,和彼得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认命地继续抄教材了。
关于西里斯和布拉基两人换芯子的猜想没多久就被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二年级的小巫师中传播。
“魁地奇球员选拔?”布拉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是,我们都已经不是一年级了,可以参与选拔了。你肯定想要参加吧?”
西里斯兴奋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想找球手可能有些费劲,但一定能入选的。而且我还有你给我的最新光轮系列呢。”
布拉基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是的,你一定能入选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我想我应该可以去给你加油吧?”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布尼。”西里斯高兴地笑了起来,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给了布拉基一个大大的拥抱,布拉基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没多久两人就继续用餐了。西里斯嘴里嚼着牛排,口齿不清道“就这个月末。我还有三周的练习时间。”
西里斯知道布拉基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也没有要求布拉基陪他一起参选,他不想逼迫布拉基做他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布拉基点了点头,道“有时间我会去观摩的,我很想再见识一下你的飞行,那很酷。”
得到布拉基真诚的夸奖西里斯喜不自胜,若不是下午还要上该死的魔法史课他真想立马回宿舍拿上扫帚去球场练习。
“你真是太好了,布尼,詹姆一定会嫉妒死我的。”西里斯兴高采烈,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詹姆哀怨又无语的眼神了。
拉文克劳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被取消了,听说是玛丽丝教授身体临时出现了些问题,小巫师们都是到了教室才被通知取消的。布拉基也不恼,他早就自学过这堂课的内容,他能利用这个时间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了。从教室中走出,布拉基走向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他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弗立维教授。
“守护神咒?”弗立维教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趣地提问道“那么,布尼,你对守护神咒有哪些理解呢?”
布拉基知道弗立维教授想听到的不是一些教材上寥寥几笔描述的那些知识,于是认真道“守护神咒是很少一部分巫师才能掌握的防御咒语,一些巫师只能会施展出没有形体的守护神,看起来就像一团银色的蒸汽。没有形状的守护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守护神,它只能提供有限的防护,不像具有完整形态的守护神那样拥有强大的防御力,面对摄魂怪时也会力不从心。”
弗立维教授流露出欣慰的眼神,点头微笑道“其他知识呢?”
布拉基诚实地摇摇头“更多的我没能查到,需要进入禁书区才行。不过我听学长说过,发出咒语时,巫师需要集中精力,想着心中最快乐的事,使用‘呼神护卫’时,断句咬词、手腕挥动幅度也有很严格的标准。”
弗立维教授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笑道“很好,布尼,你了解到的这些几乎已经很全面了。事实上这个魔咒的难点就是在于体内是否有足够多的魔力和你想的事情是否真的足够快乐。”
布拉基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身体不好大部分缘由就是因为体内魔力强大,肉体承受不住,所以幼时多灾多病,随着邓布利多校长的帮忙、两位教授的悉心照顾,他现在情绪没有强烈波动时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可难也难在这了。布拉基自认活到目前为止顺风顺水,难过的事不是没有但都过去了,开心的事倒也不少,若要提出一件最快乐的事,他还真没什么头目。
“我之前就有认真思索过,自己也试了试。”布拉基坦然道“或许失败的原因就是在于,我没法想到最快乐的事情,我认为我现在的生活就已经让我很快乐了。”
弗立维教授呵呵地笑了笑,他慈爱地揉了揉布拉基的头顶,瞌睡中的西尼惊醒后看见吵醒自己的人是他,换了个地方继续睡了。
“布尼,这件事急不得。”弗立维教授温言温语道“你现在还小,总会体会到能让你感到最快乐事情的。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可以先让一些的外界因素不打扰到你,对吗?”
布拉基笑了笑,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摸出魔杖,手腕一抖一挥,认出念出“呼神护卫。”
因为目前只打算纠正姿势和语调等问题,布拉基没有耗费心神去想他最快乐的事情。弗立维教授目光如鹰,犀利的眼神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嗯,是能看出你认真找了学长了解,自己也有在私下练习的。”弗立维教授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显然被你提问的小巫师对守护神咒并不十分擅长,有很多不太完美的地方。比方说挥动魔杖的时机……”
布拉基在弗立维教授这里消耗了一下午的时光,两人一起去礼堂用餐时,突然想起假期和布拉基的约定。
弗立维教授感叹了一句“虽然很可惜你们没能在暑假结束前学完五年级前的所有知识,但西里斯确实长进了不少。”
布拉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也没想到弗立维教授没有察觉到这处言语漏洞,道“噢,爸爸,很显然我们当时并没有说是哪个暑假前,不是吗?”
“噢。”弗立维教授闻言才反应过来,他笑了笑,道“好吧,看来我们乖乖的布尼学坏了,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布拉基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道“谢谢,不过或许我一直这么坏呢。”
到了礼堂布拉基自然地去找西里斯,弗立维教授被抓住上了言语上的漏洞依旧笑呵呵的,和麦格教授分享这个对于布拉基称得上“长进”的小故事。
“我听说了,你们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取消了。”西里斯给布拉基留出一个空位,布拉基自然地坐了下去,两人都是谁先到谁在自己学院桌子上给对方留空位的,他们都习惯了。西里斯对着布拉基撒娇似的抱怨道“真可惜宾斯教授是幽灵,不会生病。要不然我们就能一下午都在一起了。”
“梅林的胡子,你俩哪天不是黏在一起的?”西里斯另一边的詹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被西里斯瞪了一眼后才做了个把嘴拉上的动作,示意自己不会再打扰他们,在西里斯满意地转过头后和莱姆斯与彼得低声吐槽道“嘿,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俩黏糊的不正常?”
彼得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俩一直都这么黏糊,不是吗?”
莱姆斯沉思片刻,诚实地点点头“我好像懂詹姆的意思,可他们……呃,我没别的意思,我觉得他俩是特别好的朋友,应该就只是这样吧?”
“噢,你俩真不上道。”詹姆又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道“算了,真是对牛弹琴。”
莱姆斯尴尬地笑笑,没说什么,彼得则是不明所以,不过看詹姆已经气呼呼地大口吃饭,只好摸不着头脑地用餐。
“你知道我也很想陪你的,西里斯。”布拉基笑了笑,道“我下午去我爸爸办公室里了,去学习一下守护魔咒。”
“噢,我好像知道这个,听说这个魔咒绝大部分巫师都无法使用出来,是一种很难的防御魔咒。”西里斯盯着布拉基的眼睛亮晶晶的,问道“你的守护神什么样?”
看到西里斯默认自己已经成功了的模样布拉基一时间既感到温暖又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成功,准确来说一开始就失败了……”
布拉基将自己卡住的位置如实告诉给了西里斯,西里斯对守护魔咒了解不多,只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上见过寥寥几句话,听布拉基解释才知道原来守护魔咒难点不仅在于巫师魔力上。
“……刚刚来礼堂前我爸爸还推荐给我几本书,我拿到了他签字的借条,有它们就可以在禁书区借书了。”布拉基道。
“噢,听上去就很难,不过知道你会成功的。加油,布尼。”西里斯摸摸后脑勺,笑道。
“谢谢,西里斯。”布拉基温暖一笑。
两人低头用了两口餐,布拉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西里斯,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想到什么最快乐的回忆?”
“嗯……”西里斯认真回想了下,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圣诞节假期时在弗立维宅的几天。在家的弗立维教授依旧和蔼风趣,没有家长的架子,很尊重他们的想法,也不多干涉他们的活动,只到点催促他们睡觉,其余时候他都笑呵呵地和他们一起烤火聊天,或是看着他们一起玩、一起读书;尼克斯是个很可爱的小精灵,手艺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小精灵都好,从不干涉或者替主人做任何决定,更不用提能和布拉基朝夕相处了。那简直是他到现在为止最快乐的时光,平淡而幸福,每一日都被温暖与幸福包裹着。
这样想着,西里斯的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布拉基见状也不禁轻勾唇角,他愈发觉得西里斯像一只憨憨的大狗了。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圣诞节在你家住的那几天。”西里斯笑道“不仅快乐,而且幸福,即便就是很平淡简单的几天。”
布拉基没想到这对于西里斯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惊讶,回过神来又有些心疼,但他没有立场去指责布莱克的教育是否正确。他只是笑了笑“那几天对于我来说也很幸福快乐。老实说,一开始我还挺惊讶你能和我们磨合得很好,之前麦格妈妈说过我们家像是养老院。”
西里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得不说,还挺合适的。”
两人相视一笑,西里斯安慰道“你不用太着急,布尼,每个人所欠缺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样的平淡幸福反而是最快乐的。”
听到西里斯这样坦然,布拉基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是维持了一瞬,他道“你说得对,西里斯,可能我还需要再找找让我能感到最快乐的事情。”
“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