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说商弦月离世的消息纷纷来到半月湾,只见墨祁屿颓废的坐在地毯上,空酒瓶四处洒落着,
“墨哥!”林少荇和沈今安走过去安慰道:“节哀顺变吧……”
墨祁屿缓缓抬起头,俊秀的脸庞苍白憔悴,双眸中布满血丝,整个人显得有些可怕,就连声音都充斥着悲伤:“她不会死的是吗?你们告诉我,不会的对吗?”
看着墨祁屿这副样子大家也都心疼,但是又没有办法劝说。
墨祁屿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知道她没有死,只是抛弃了他。
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因为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之间注定要永远分别了!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他明明那么爱她啊!
温清也抱着温砚书红了眼眶,偷偷哭泣。她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只有温砚书脸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祁屿拿起酒杯仰首猛灌自己,然后将酒瓶狠狠摔碎。
嘴角挂着苦涩,笑的很凄凉。
“墨哥,你喝醉了,让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沈今安上前扶住墨祁屿说道,然而刚触碰到墨祁屿身体时,手被一股巨力反弹出去,跌倒在一旁。
紧接着就听到砰的一声门板关闭的声音响起,墨祁屿躺在床上发出低沉而压抑的痛呼声。
“怎么办?墨哥这个样子我好担心。”沈今安担忧的问道,他从未见过墨祁屿这副模样,仿佛失去全部希望般,令人揪心不已。
“先让他静一静吧。”温砚书说道,然后看向周围其余几人道:“各位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谈。”
几人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屋内顿时只剩下温砚书兄妹和林少荇,两人皆陷入了沉默。
良久才听到温砚书叹了口气说道:“唉,还真是孽缘……”
早知如此他刚开始就应该阻止两人在一起。
墨祁屿把自己关在房间,在她的刺激之下他又发病了,
虽然不至于丧命,却会折磨自己很长时间。
“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祁屿,我有事出去一趟。”温砚书嘱咐了温清也和林少荇一番后便匆忙离开了。
现在还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商弦月的情况,他一去便知商弦月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直接找到了商言晰,他直觉商言晰一定知道商弦月的下落。
此时商言晰正在别墅里处理工作文件,看到他的到来但也没有意外,微微抬眸。
“怎么?今日不上班?”
他放下笔,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温研书看到他脸上那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商言晰。”他微微蹙眉。
商言晰抬起头,看着一向淡定从容的温砚书竟露出焦急的神情,她放下手中的笔:“你怎么了?”
“商弦月死了,你知道吗。”温砚书目光灼热的盯着商言晰。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迫切想要知道弦月的下落。
“嗯。”商言晰淡淡应道。
他知道,但是他并不想多解释什么。
月儿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没办法掺和,也不会让别人掺和。
“你骗我。她要是真的死了,你怎么会像现在这样风轻云淡?”温砚书不悦的皱眉质疑道。
他知道商弦月对他的重要性,他很肯定商弦月并没有死。
商言晰看着面色凝重的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质疑感到厌烦。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死了,所以你也当她死了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商言晰平淡道,似乎早已料到温砚书会来找他一样。
“为什么?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温砚书不解的问道,他知道商言晰肯定知道什么。
商言晰勾唇浅笑,伸手挑逗似得摸着他的脸颊:“你猜。”
“商言晰!你给我说实话。”
温砚书握住他作怪的手怒吼道,这个老狐狸每次都是这副表情,总是吊着他玩,难道他就不能认真点吗!
“好啦,别闹了。”
商言晰无奈的叹了口气,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然后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语带惆怅道:“成年人的选择总会伴随着身不由己,她同样如此。
有些话我没办法对你说,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是对两个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他不想骗温研书,但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解释。
温研书沉默不语。
他很了解商言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不懂什么叫‘最好的结果’,只知道墨祁屿因为她生不如死。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遗憾与无尽悔恨,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不管谁对谁错,都没有再挽回的必要,更何况有些时候怎么选择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往往包含着太多因素。”
商言晰说着,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祁屿的家庭实在太过于复杂,从商从军...还有人涉..黑,他是不愿意让自己的闺女和他掺和在一起。
对她的工作不利,若是有一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恐怕并没有那么容易收场,还不如一早就分开,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以后别再问这个问题了,我知道你是在为你兄弟难过,我同样如此我也为我女儿难过,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她的无奈之处,她所承受的一切比墨祁屿多的多。”
商言晰抚摸着温砚书的脸颊,语调幽幽。
“你要知道,商弦月是我闺女,现在同样也是你闺女,你也心疼心疼她,你不能厚此薄彼,知道吗。”
商言晰的这番话戳中了温砚书的软肋,他深吸了一口气,终究是妥协了,不再追问关于她的事情了。
温砚书抿紧了双唇没有说话,但从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就能看出他并非完全冷静下来。
他清楚的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选择更是身不由己,包括他曾经一样。
何况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又不是当事人,也不好轻易下决断。
“乖了,别再为他们的事情烦心了,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商言晰吻了吻他的唇瓣,站起身将温砚书打横抱起,然后朝楼上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