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在这大白天消失了!
整个大李七安终于从殿门走入,但脸上却可用冰冷来形容,这陈丫头向来是他的逆鳞。
李七安缓缓扫视众人,声音低沉如同冰窖中的寒风,“说说吧,怎么回事?”
祝融向前一步:“我们也不知晓,四周毫无异常迹象,她本是要去试穿婚纱,只是一转眼,陈姑娘就没了踪影”
少年握紧了拳头,关节泛白。
事已至此,若是在逼迫在场的人也无济于事,李七安忽地对陈家母抱了一拳:“迎娶之事,待我找回丫头开始”
转即迈步向前走去,许昌城早已是没了什么留恋,现在丫头不在,那四处都是家。
李七安独自坐在地上,目光扫过屋内的一切。
几年没回来,这里早已变得面目全非,木桌上厚厚的一层尘土,桌椅,都显得那么陈旧,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也因为无人居住,而显得斑驳陆离。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旧物还在,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人。
少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丫头身上的那股清香,然而,当他睁开眼睛时,眼前却只是一片空旷和寂静。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决定离开这里。
虽然这里曾有和陈丫头居住的痕迹,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停留的理由。
“尘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许昌城还要拜托你来照看”
“非要去寻不可?天下女子千千万,为何偏偏就要那陈丫头”
面前的尘老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好不容易七杀殿有了些许气色,李七安这一走,又是没了魂。
尘老身形佝偻,犹如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一头银发杂乱地披散着,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似干涸土地上裂开的缝隙,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往昔的回忆。
深陷的眼窝中,一双浑浊却透着精明的眼眸,偶尔闪烁出犀利的光芒,身着一袭破旧的灰袍,补丁叠着补丁,腰间束着一根草绳,松松垮垮地系着,与李七安第一次相见显然是老了许多。
周围的环境甚是萧索,微弱的光线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艰难地挤进来,映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微粒。
尘老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小子,真是执拗,罢了罢了,许昌城就由老夫守一阵子吧”
说完,他慢慢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城中,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渐渐融入这片景色之中。
许昌城地处偏僻,向来是兵家不争之地,相反清华城却要危险许多,人这一生要做什么都是有定数的!
李七安这一生绝不会用安稳来形容。
等到许昌城一众知道少主离开的消息,已经是夜幕,此行连暗杀都没有随着,唯一不见的只有那只不起眼的小白。
一道人影站在小白的兽身上,朝着暗魂山脉深处走去。
暗魂山脉笼罩在一片浓雾之中,那雾气像是有生命般地扭动着,散发着丝丝寒意,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树枝如鬼爪般扭曲着伸向天空,树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在风中沙沙作响,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嶙峋的怪石,石缝间偶尔窜出一些不知名的黑色小爬虫。
若非是无奈,李七安也绝不会再走这条路!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稀薄寒冷,小白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暗魂向来最喜吞噬修武。
李七安眉头紧皱,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传来,回荡在山谷之间,让人毛骨悚然,但少年丝毫不惧。
那阴森的笑声不断靠近,一个黑影闪现而出。
“好久没吃到修武人的肉了”
黑影冷笑道。
李七安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你也要有那点实力”
黑影又是一阵狂笑。
无数黑色灵气朝李七安扑来。
只见李七安轻轻抬手,一道灵光乍现,瞬间就冲破了那黑色灵气。
那暗魂大惊失色,正欲再次出手,李七安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到了黑影身前,一手掐住其脖子。
“小爷敢闯进来,自然是不会惧你们这些外围的暗魂”
声音冰冷刺骨。
那暗魂惊恐地挣扎着,口中求饶道:“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
李七安微微松开了紧握着的手,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只见周身的灵力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原本平静的空气仿佛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搅动。
那黑色的暗魂在他手中逐渐崩塌,化作无数细小的碎片散落开来。
随着李七安不断地向前深入,四周的压力陡然剧增。
就像是有无形的巨手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一般,让人感到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而更令人心悸的是,时不时会有一股极为强大的暗魂气息如潮水般汹涌而动。
这些暗魂气息带着无尽的寒意和邪恶,仿佛要将一切生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