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孟府的人,全是怪物吗?”
孟府中,孟老三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自从得到张仲的指点之后,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即便跟曾靖交手,他都能保证五十回合不落败,可孟府这十人,他手段尽出,却依旧没能与一人走上十个回合。
最让他气愤的是,他在楚星的手上,竟然连一招都没走过。
这让他备受打击,但也因此,他服气了,更清醒了。
毒龙寨时,他能见到的高山便是曾靖;江都郡时,高山变成了傅青云与张仲这一类的高手。然而当他走出江都,才让他真正意识到什么才叫一山更比一山高,而他所攀上的高峰,也不过是为了看到更高的峰。
孟老三虽听不进什么大道理,但他认得清现实。
青衣会的沐北名,孟府的十大高手,以及孟鹤群身边的一个妻妾,皆颠覆了他的认知,拓宽了他的眼界。
若让他将做一个排名,那沐北名无疑是最强的人,而让他半招落败的楚星,与傅青云是同一级别,孟府的其余九人,包括孟鹤群身边的春雨,实力都不下于曾靖。
他突然开始明白,为什么孟鹤群敢这么狂傲,为什么沐北名敢目空一切,因为对方确实有这个实力。
“跳梁小丑,应该就是用来形容现在的我吧?”
孟老三望向叶仕欢,脸上有些自嘲。
“······”叶仕欢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孟老三什么实力,他很清楚,在元家完全可以排进前十,但如今却败得这么彻底,也让他感到意外。
“看来已经被打醒了,那么我们也该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孟鹤群伸了一个懒腰,而后望向叶仕欢两人,“你们到底是来拜把子的,还是来认主的?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孟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二人闻言,面色皆是一沉。
两个选择,要么认孟鹤群为大哥,要么认其为主,而且对方最后的那句话,明显一语双关,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一指不管是认主还是拜把,都需要满足某种条件。二指,进来并不意味着能出去。
现在,打又打不过,而且还身不由己,一时陷入了窘境。
就在孟老三急跳脚时,叶仕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几许思索神色。
他拦住孟老三,随后上前道:“实不相瞒,我等此番前来,既无拜把之意,更无认主之需,而是为了打听燕云阁而来。”
“你们的来意,从你们踏足红平郡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知晓。”孟鹤群自信地笑了笑,接着道:
“燕云阁的背景大得吓人,纵使是我,都不敢有所冒犯,而你我又并无关系,我凭什么要顶着冒犯燕云阁的风险,将其所在告知于你?当然···”
突然,孟鹤群话锋一转,指着孟老三道:“若是他愿意叫我一声大哥,我以帮小弟之名,向燕云阁引荐一下,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行,不行!”孟老三想也不想便回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你还想挨揍?”孟鹤群的面色有些不悦,“要不是看你性子讨喜,就凭你的能力,我平日里看都不会看一眼,而且元家那小子,现在一定很着急吧,你若在此耽搁了时间,只怕回去之后,只能给那小子收尸了。”
孟老三闻后大急,正欲开口,却被叶仕欢拦下。
叶仕欢笑望着孟鹤群:“伯爵大人,您的谜题,我已经识破,劳请伯爵告知在下,究竟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孟鹤群有些意外,“喔,你都猜到了?”
叶仕欢坦言道:“本不敢确定,但您方才的反应,不正印证了我的猜想吗?”
“你竟在诈我?”孟鹤群猛地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他打量叶仕欢许久,无奈笑了笑,问:“不知你如何猜到的?”
“就在方才您承认知道我们来意的时候。”
叶仕欢笑望着孟鹤群,“你明知我们是为了燕云阁而来,却依旧接见了我们,可从我们进门之后,又只字不提燕云阁,反而以强硬的态度,一再逼迫我们做出选择,这显然与你接见我们的目的不符。”
孟鹤群反问:“难道就不能是我对你们心生好奇,所以临时起意的吗?”
“临时起意,我看不尽然。”叶仕欢摇了摇头,“您明知我三哥莽撞,故而一再强调您的规矩,并逼迫我们做出一个看似有,实则没有的选择,为的便是刺激我三哥。”
叶仕欢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您步步为营,屡屡试探,却始终不提燕云阁有关的话题,显然,您所遇到的难题非比寻常,故而用这种秘而不宣的方式测试我们,无非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帮到你的能力罢了。”
啪!啪!啪!
孟鹤群拍着手,连连赞叹:“精彩!精彩!实在是精彩!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借一步说话。”
孟鹤群先是楚星一行各自退下,而后在春雨的陪同下,带着叶仕欢来到一处偏院。
叶仕欢还未入门,便被院门所吸引。
只见院门之上有一块牌匾,匾上写着“春雨盼君”四个大字,院门两旁的沉木柱上,刻着“蒙蒙烟雨似春时,夜夜春心盼君平。”
这露骨的词意,令叶仕欢都不禁感到辣眼。
孟鹤群见叶仕欢的目光古怪,更是老脸一红,连忙解释:“这乃是少妻调皮所写,不可当真,不可当真的。”
春雨闻之,神色微急,道:“老爷,妾身是认真的,您这些天常住三个姐姐那儿,都快把春雨给忘了。”
叶仕欢与孟老三听后,皆望向孟鹤群,神情玩味,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宾客在场,休得胡言。”
孟鹤群脸上火烫,喝止春雨,随后朝叶仕欢示意:“不说了,不说了,快快随我入内,谈正事要紧。”
被孟鹤群呵斥,春雨两腮微鼓,美眸含雾,虽然心里满是委屈,但她并非不识大体之人,所以终是没有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