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
听到叶仕欢的回答,沐北名愣住了。
不只是他,在场的人里面,几乎没有一个不愣的。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可如果没有听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一定是叶仕欢疯了。
沐北名是谁?东阳郡里出了名的霸道,即便是赏赐有功之臣,他不说赏,没人敢要赏,现在却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毛头小子,当着沐北名的面要他。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坏了坏了,估计我哥要动杀心了。”沐红羽望向叶仕欢与孟老三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担忧。
她虽然好战,但并非好杀之人,她此来,仅仅只为跟江都郡的高手过过招,即便没有沐北名再三叮嘱,她也没想伤人性命。
纵使孟老三确实不可理喻,也确实恶心到了她,但她依旧没有下死手的打算,顶多也是想教训教训对方。
“大哥,你是真敢说啊!”孟老三双目圆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虽然他明知道自己不是沐北名的一合之敌,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法让叶仕欢把话收回,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死不要紧,但叶仕欢还肩负着大哥的任务,不管怎么样,我必须要让仕欢活着离开才行。”
孟老三定了定心,随后拿起九环刀,做好殊死一战的准备。
此时,叶仕欢望着沐北名,心里也只有七成把握。
通过之前的交流,他对沐北名有了更深的了解。
对方很自傲,自傲到不把世俗武者看在眼里,自傲到不考虑利害关系,随心所欲。
正因为这份目空一切的态度,便注定一般的答案,无法令沐北名满意,所以叶仕欢需要另辟蹊径,说出一个令沐北名足够意外且足够有意思的答复。
思来想去,决定说出这句一语多关的话。
其一,“我想要你”这句话,本身就是叶仕欢内心的想法。
其二,沐北名对叶仕欢画饼的时候,曾提及过两人合力的未来,不局限于东阳郡。而叶仕欢的回答,正好从另一个角度,反映出他的野心。
其三,这种回答方式,足以令沐北名意外。而且还能进一步试探对方的性格,或者进一步挑起对方的兴趣,从而为今后的合作打下基础。
沐北名足足打量了叶仕欢近一分钟,忽然爆发一阵爽朗大笑。
“好,好,好!你这个回答,令我非常满意。”
沐北名亲昵将手搭在叶仕欢的肩上,“你不愧是与我齐名之人,虽然我们所擅长的不一样,但你我感受是一样的,渴望也是一样的。”
“想不到啊,这世上还有跟我一样的人。看来我这次过来,真是来对了。”
沐北名的反应,再次将众人给看傻了。
欸,莫非总舵主改性子了?还是说,我们之前对总舵主有什么误解?
不少人面面相觑,皆是满脑子的问号。
就连他的亲妹妹,此时也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
“传我命令,叶仕欢从今往后,便是我沐北名的贵客,所有青衣会弟子、所有家族势力遇见,都应以礼相待。”
沐北名挥手下令,还没回过神的青衣会众弟子,丝毫不敢怠慢,齐声应:“诺!”
这时,沐北名带着商量的口吻跟沐红羽说道:“红羽,之前你说要跟江都郡的人打一场,哥哥可是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那你现在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啊?”
“哥,你想要干嘛?”沐红羽一脸警惕的望着沐北名。
沐北名面露谄媚,“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不是刚答应了叶仕欢吗?我总不能出尔反尔不是?”
沐红羽隐约猜到了沐北名的企图,有些不确定道:“哥,你不会想让我去护送他们吧?”
沐北名猛地一拍手,“没错,果然最了解哥哥的人,还得是你啊红羽。”
孟老三闻言,一双贼目便忍不住在沐红羽的身上打转,脸上写满了喜悦。
这一幕,正好被沐红羽察觉到,那一瞬间,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抵触。
一想到自己还要去护送孟老三,她就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可毕竟是她哥哥的请求,而且还是生平第一次对她提出请求,她也实在不忍拒绝。
“哥,咱们会里那么多人,你完全可以找别人不是吗?”沐红羽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
沐北名哀声一叹:“这哥不是没想过,但那些家伙毛手毛脚的,哥实在不放心将叶仕欢交给他们。”
“再说了,你已经跟叶仕欢他们打过交道,彼此也算有所了解,这时思来想去,还是交给你最放心。”
“那···好吧!”沐红羽说出回答的时候,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蔫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沐北名开心的笑了笑,随后又朝叶仕欢问道:“不知阁下打算何时启程?”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越快越好。”叶仕欢坦言。
“行!那后会有期。”沐北名拱了拱手,随后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在东阳待腻了。”
说罢,沐北名拍了拍叶仕欢的肩膀,“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了。”
“后会有期!”叶仕欢拱了拱手,随后离去。
走的时候,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沐北名最后那段话的意思,不知不觉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沐北名,不图名不图利,还真是有意思,跟我以前见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沐北名目送着叶仕欢走远,眼神焕发着异彩,“这世间终于让我有点期待了,至少我已经知道,想要叛离这个世道的,不只我一个。”
“叶仕欢你可别中途夭折了,我还等着看你的后续呢?”
随着沐北名的视线,渐渐失去叶仕欢的身影,他眼中所泛起的异彩,也随之隐去,重新变回那副漠然平淡的样子。
他最后望了一眼周围,随后屈膝一跃,跃入数十米高空,一片绿叶无端出现在他脚下,只见他脚尖在绿叶上轻点,整个人再度攀高数十米,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天堑的上方。
“北名,你可要想清楚了?”崖边,一名半旬男子问沐北名。此人便是沐北名的父亲——沐沧。
“老爹,你又不敢违背枯木派的旨意,那元家是死是活,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沐北名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再说,元家赢了又能如何?全盛时期的元家我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一个元气大伤的元家?”
“而且戚如龙和元文修这两个蝼蚁居然想利用我,我又岂能让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