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元文修,非常的不解,因为他很清楚,他们所准备的黄金,元宗林并没带去广至县,而回来,却带回了五百万两黄金,更离谱的是,元袭常说这些黄金是戚家给的。
他实在不敢相信,戚家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但也知道,元袭常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
可也因如此,元文修更加的好奇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你这次与父亲去广至县,究竟做了些什么?”
元袭常解释道:“我也是最近才从父亲那知道的,从一开始,父亲就有意将温朱藤的消息放给戚家,之后不管是抬价,还是变卖家产,都是为了配合戚家上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戚如龙深信不疑。”
元文修听后,若有所思的推测:“所以说,清风谷要我们收集温朱藤的消息,其实是假的?”
“没错。”元袭常点了点头。
元文修接着追问:“那父亲有跟你说清风谷真正要的是什么吗?”
“没有!”元袭常摇头。
元文修眼中闪过些许失望,随即又指着那一箱箱的黄金,“这些黄金,又是怎么一回事?”
元袭常回答道:“这是父亲与红平商人给戚如龙上演的另一出戏。父亲一早就与哪位商人串通好了,精心设计了这么一个局,目的就是将最近收集的温朱藤处理掉。”
元文修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戚家从商人那里买的温朱藤,其实是我们手里的那一批?”
元袭常点头道:“对,所以戚如龙以大半家业为代价,买回来的温朱藤,不过是我们手中一堆无用之物。”
元文修闻言,又有些不解:“可我早上去仓库的时候,我记得放温朱藤的地方,并没有少啊。”
元袭常回答道:“那是因为,现在仓库里所存放的,其实是跟温朱藤很像的普通藤蔓。”
这个疑惑一解开,元文修当即问出了另一个疑惑:“既然父亲一早就计划好了?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元袭常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只是你,为了避免消息泄露,父亲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就连无话不谈的傅老都瞒着。这次要不是有些事情,父亲不方便去做,否则我也跟你一样。”
闻言,元文修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后,他才感叹道:“看来每一步都在父亲的计划之中,真不知道戚家在知道这事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元袭常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们想来,我们随时恭候。不想来,也迟早一死。”
“这也许就是父亲想要看到的结果吧。”元文修心生感触,“没了财力这个优势,戚家等于是一头拔掉獠牙的野兽,就算还有利爪伤人,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说完,元文修又想起了什么,再问:“对了,叶仕欢他们人呢?”
元袭常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呃!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撤退了,我想······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吧。”
元文修点了点头,而后道:“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元袭常闻言,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之后,元文修将元宗林带回来的黄金,归置入库,好不容易才忙完,在经过大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哄闹声。
元文修略感好奇,便侧耳旁听,顿时,屋外的吵闹声,变得清晰起来。
“我要见家主,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要见家主,快带我去见家主。”
“东哥...,你总得跟我说明一下原由,我才好请示家主...”
“别在这里废话了,赶快带我去见家主,快啊!”
外面的男子,语气越来越急,元文修察觉到这一点,担心惊扰到元宗林休息,便走了出去。
元文修刚走出房门,便见到虚弱的瘫坐在地上,在他的身后,是一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骏马。
“谷代东,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元文修很是不解的望着谷代东。他虽然认得谷代东,但他并不知道谷代东,是叶仕欢的队员。
谷代东一见到元文修,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急忙求助:“大少爷,我们没收到撤退的信号,现在头儿带着兄弟们已经跟戚家的人对上了,还请大少爷快点派人去救他们。”
元文修一听,更感疑惑,“去广至县的人不是已经都回来了吗?怎么还会有人跟戚家对上呢?”
“去广至县的人是回来了,但我的兄弟们,去朝阳伏击的兄弟们,到现在还没回来。”谷代东说到这里,猛然磕头,“大少爷,属下求求你,求求你快去救救他们吧····”
元文修忽然联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们的头儿是谁?”
“银面!”
听到谷代东的回答,元文修的瞳孔瞬间收缩。
“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喝口水,我这就去请示家主。”
安抚好谷代东,元文修便立马找到了元宗林,并将事情上报。
“叶仕欢怎么可能会跟戚家对上,我不是已经让袭常派人去通知他们撤退了吗?”元宗林皱眉想了想,忽然面容一肃,“看来是袭常在捣鬼,去,去把这个逆子给我叫过来。”
元文修不敢怠慢,火速将元袭常带到元宗林面前。
元宗林见到元袭常,直接满脸怒容地来到他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把一旁的元文修都吓了一跳。
元袭常蔓延疑惑的望着元宗林,“父亲,你这是干什么?孩儿做错事了吗?”
元宗林冷声发问:“我问你,撤离广至县之时,我曾让你去通知叶仕欢撤退,你是不是没有去做?”
元袭常摇头辩解,“冤枉啊父亲,当初您跟我说这事之后,我便第一时间找人去通知他们了?”
元袭常的话音刚落,便见到熟悉的巴掌,又再一次朝他扇了过来。
啪!
这一巴掌,元宗林显然是下了重手,扇得元袭常的耳旁都嗡嗡作响。
好不容易好转一点,元袭常继续发问:“父亲,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打我?”
元宗林冷声道:“现在谷代东都回来求援来了,而你还在想着如何隐瞒事实。”
元袭常辩解道:“可我真的已经找人去通知他们了啊,也许是半路上出了岔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元宗林怒声反问:“你还跟我嘴硬,当时广至县被我们封控,戚家的眼线没有人敢乱动,这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岔子?你是觉得你很聪明,还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啊?”
元袭常见自己瞒不过去,便干脆承认:“是,我是没有通知他,那又如何?他难道不该死吗?而且你为了一个叶仕欢,这么对待我?我可是你亲生的啊!是你亲生的啊!他叶仕欢算什么?一个外人罢了!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混账!”元宗林一气之下,更是将面前的桌案拍碎,“就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所以才想打醒你,若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可能就直接杀你泄愤了。”
元袭常也有些被元宗林的神情吓到,“父亲,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你难道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让它过去吗?”
“让它过去?”元宗林冷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派给叶仕欢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元袭常点头,“我知道。”
元宗林接着又问:“那你知道每一个暗卫在元家的分量吗?”
元袭常回答:“知道。”
“那你知道余彬他们被外人称为什么吗?”元宗林的语气,越发的不善。
“忠犬,屠夫,刽子手。”元袭常咬牙回答。
元宗林听后,忽然怒喝:“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应该清楚,不管是论忠心还是论能力,余彬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可以加入暗卫,但他们这些人太重义气,所以才选择留在外面;”
“他们为元家历经多少生死,在众多弟子之中,就属他们的威望最高。若非情况需要,我绝对不会派这些人出去,因为他们全都是打击戚家的中坚力量。更何况,叶仕欢我留着还有大用。”
“而你,却因为个人私怨,不过问我的意见,枉顾他们的死活,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性格,恐怕我还真以为,你也被戚如龙给收买了。”
元袭常心头巨震,连忙认错:“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可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我去救,也晚了啊。”
元宗林态度强硬道:“晚了也得给我去救,救不回来,拿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