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仕欢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见寒光已然在等他。
寒光的行踪,对叶仕欢而言,一直都是个谜。如今,还是第二次见此人。
但他也知道,寒光既然到来,必定有事相告。
叶仕欢并未急着询问,而是喝了一口茶后,道:“这茶不错,要喝一杯吗?”
寒光见状,忍不住打趣,“你倒是很有闲情雅致,可知你不久前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可说到底,阎王爷还是没收我不是。”叶仕欢笑望着寒光,“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在意呢?”
“看来我还真多管闲事了。”寒光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叶仕欢对面坐下。
这时,叶仕欢突然问他:“有人要杀我?”
“嗯!”寒光点头。
“何人?”叶仕欢接着问。
“从迹象来看,应该戚家的人。”寒光分析道。
“戚家人?”叶仕欢略作思忖,道:“下次他们再找我,让他们来便是。”
寒光意外地望向叶仕欢,“你确定?”
“当然!”叶仕欢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我对他们而言,活人远比死人更有用。”
“看来你另有谋算。那我便提前祝你得偿所愿。”
寒光两眼微微一眯,随后踏空而去。
叶仕欢目送寒光离开,随后又将目光投向远方,“也是时候见一见戚恒强了!”
次日,元文修如约来到郭府,但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是郭玄文亲自迎接。
元文修略作寒暄,随即问起郭长德的情况:“太公,叔父的情况好些了没?”
郭玄文笑答:“多亏公子相助,犬子昨日颓废已去,精神大好。”
元文修摇头道:“太公见外了,我们都忧心叔父,叔父能好转,便是最大的福音。”
闲聊间,两人来到了郭长德屋外,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传来郭仙兰的惊叫。
“父亲你怎么了?你别吓女儿?”
郭玄文与元文修闻言,皆是心头一颤,快步进入屋里。入目所见,却是呕血不止的郭长德,以及惊慌失措的郭仙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郭玄文快步上前询问,得到的反馈,也只有郭仙兰的茫然摇头。
这时,稍微缓和一点的郭长德,开口道:“父亲莫要担心,可能是今日用食过量,以致气血逆行,腹痛交加,现下已经有所缓解。”
“胡闹,寻常用食,又怎会出现呕血症状?”郭长德皱眉想了一会,朝一旁的几名侍女吩咐:“你们快去请杨大夫过来。”
没多久,一名中年男子在家仆的带领下,快步来到众人的面前,此人正是郭玄文口中的杨大夫。
杨大夫先是看了一眼屋内的状况,随后来到郭长德的病榻前诊脉。
不知过了多久,杨大夫将目光投向郭玄文,“郭公,令郎的情况有些棘手。”
郭玄文追问:“还请大夫明言。”
“从脉象来看,令郎脉象虚亏,气色暗淡。许是营养不良之象,可令郎明显有呕血的现象,这不像是正常症状。”杨大夫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令郎方才所吃的食物还在吗?如果方便的话,能否让在下看一下。”
郭玄文闻言,当即命人将郭长德早上吃的食物端了上来。
杨大夫先是用银针试了试,随后眉头深锁,“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郭玄文见状,心急询问:“大夫,可有发现?”
“目前还不能清楚!”杨大夫沉吟了一会后,道:“郭公,若是方便,能否请诸位稍作回避,我想给令郎扎几针试试,看看能不能够发现一点什么。”
“有劳了。”郭玄文连忙让开。
杨大夫摇头道:“郭公言重了,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随着房门关闭,众人只能在外无助等待。
大约半个时辰后,杨大夫从里头走出来。
众人见状,不约而同地围了上去,齐声问道:“大夫可有结论?”
杨大夫摇头叹了一口气,“郭公,方才扎针的时候,发现令郎血脉之中确有异常,所以在下怀疑令郎多半是中了毒。”
中毒了!
杨大夫的话,顿时在众人的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郭玄文更是身体一软,险些栽倒。
元文修见状,上前追问,“大夫可知是叔父中的是什么毒吗?”
杨大夫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没法定论,我得回趟家中取一点东西,看看用先师传我的导血之法,能不能将其导引出来。”
杨大夫说完,便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杨大夫拿着一个木盒再度进入了屋内。
这时,郭钊闻讯赶来,朝郭仙兰询问情况,“仙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叔父好端端的怎么会呕血?”
郭仙兰摇了摇头,忧心道:“不知道,但杨大夫说,我爹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郭钊面露震惊,“叔父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中毒呢?是不是搞错了?”
郭玄文听后眉头一皱,“休得聒噪,大夫正在里头行医,目前尚未确定,不可胡乱揣测。”
见郭玄文发怒,郭钊顿时老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之下,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杨大夫拿着一个杯子走了出来。
“幸不辱命!”杨大夫看着众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郭玄文迫切追问,“可有结果了?”
“这是我用导血之法,从令郎体内逼出来的东西。”
杨大夫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摆放在众人面前。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杯中有一条条细如血丝的虫子,近十条血虫缠绕在一起,令众人不自觉地感到毛骨悚然。
“大夫,这是何物?长德的身体里,怎会有这种东西?”郭玄文不解望向杨大夫,跟他一样好奇的,还有元文修等人。
杨大夫回答:“这是一种血线虫,又名嗜血虫,是一种人为培育而成的毒物;虽然不会像一般的毒一样,直接危害患者的生命,却远比一般的毒要更为棘手,我之前也只是听说,亲眼见到也还是第一次。”
郭玄文当即请求:“既然病源已经找到,还请大夫帮犬子将这些毒物驱除吧。”
杨大夫忽然面露难色,“非我不愿,实在是在下的医术有限,对嗜血虫之毒,无能为力。”
杨大夫话音刚落,郭钊便不解发问:“大夫,你不是已经用导血法将这毒虫逼出?那剩下的那些,一定也能用同样的办法驱除不是吗?”
郭玄文闻言一动,继续请求:“是啊杨大夫,就劳烦你再辛苦一下,帮帮犬子。”
杨大夫摇头道,“我虽能成功将此虫逼了出来,但你也看到了我所耗费的时间有多长。而且嗜血虫一旦进入人体,便会与血液融为一体,并且迅速繁殖。这种情况下,恐怕就算将血放干也无法做到根除啊。”
郭玄文闻言,一时心生绝望,“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