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修的露骨言论,将郭家的一众老小,惊得目瞪口呆。
郭钊有心想要帮郭仙兰开脱,奈何县衙的刀兵甲胄还指望元文修,实在不方便插手,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郭玄文,“阿公,这······”
郭玄文也很犹豫,可元文修毕竟是元家的长子,他可以不为强权而折腰,但也不能不顾及元家的三份薄面。
何况,元文修的言论虽然有失身份,但行为上却并没有出格之举。
可就在郭玄文迟疑之际,郭仙兰已然难耐心中羞涩,连连哀求:“公子,求您别再说了。”
可此时的元文修,多日相思梦绕得以释放,头昏脑热之下,根本就不顾郭仙兰的诉求,只想一诉情长。
他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这些话在下已经憋了太久了,还请仙兰一定要让在下把话说完。”
“对不起了公子,我身体突感不适,先回去歇息。”
见对方不愿意停下,郭仙兰羞色难掩,匆忙找了一个借口,随即掩面而去。
元文修见状,仍有不甘,放声大喊:“仙兰,我知现在千言万语,也难以让你相信我此刻的决心,但还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元文修定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
郭仙兰一听元文修这话,心中更加的感到焦躁不安,直接小跑了起来。
事情的发展,再次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
几乎没有一人能预料到,江都郡最有权势的公子,居然做出这等有辱斯文的荒唐事。
就连叶仕欢都有种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感觉,同时,一个疑惑,油然而生:“恋爱,真的能让一人痴狂如此吗?”
叶仕欢不知,却忍不住有些期待,“若是能遇到一段良缘,或许也不虚此行吧!”
这时,元文修也随之回过神来。
他想起方才的失态举动,不禁俊脸发烫,强行解释了一句:“真是万分抱歉,方才晚辈有些情难自禁,让太公与郭兄见笑了。”
此时,郭钊的神色莫名,隐隐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没从方才之事中缓和过来。
老练的郭玄文,很是大度的笑道:
“公子方才着实有点吓到了老夫,但现在回过头一想,年轻人血气方刚,偶有冲动之举,也是情理之中。若换做是我年轻之时,在一个心动的佳人面前,恐怕也会与公子一般无二!”
郭玄文虽然没有怪他,但元文修一想到方才的事情,仍觉有些羞愧,“都怪晚辈不好,让太公您受惊了。”
说罢,无颜面对郭家的元文修,赶忙找了一个借口,带人请辞。
郭玄文也快有些装不下去了,当即命郭钊将人送至府外。
当郭钊前脚送走元文修一行后,脸上的礼貌笑意也随之消失。
与此同时,将自己关在房里头的郭仙兰。绝美的脸颊上,红潮依旧,但美眸略显迷离,时而捂面遮羞。
“元文修?他怎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而且他怎么可以当着爷爷的面说出这种话啊?要死了!要死了!今后父亲和爷爷定会拿这事来取笑我,这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郭仙兰越想越委屈,想着想着眼眶泛起了珍珠,没一会突然就无声抽泣起来。
“都怪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郭仙兰委屈的将头埋进被窝里头,对元文修今日的举动更是气愤交加。
心情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她却发现,元文修那深情款款的模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这样的事情,自小到大,从未有过,这让她心生焦虑,却又小鹿乱撞。
这时,在郭仙兰门外偷听动静的郭玄文,朝郭钊摇了摇头,“看来元文修这次真把仙兰吓到了,算了,我们今日就别打扰她了,让她自个好生静一静吧!”
郭钊点了点头,扶着郭玄文朝外头的走去,走之前,朝着郭仙兰的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眼中难掩忧色。
另一边,元文修刚回到分堂,甚至还没来得及喝上一杯热茶压惊,便听孟老三虎音在他耳旁炸响:
“大哥,我真的是越来越崇拜你了,你刚才在郭府的表现,实在是太生猛了,换做是我,给我一颗熊心豹子胆,也你这个胆。”孟老三面露敬意,眼含崇拜。
“是吗?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元文修两眼微眯,语气莫名,隐有些咬牙切齿。
孟老三懵懂,不解发问:“干什么啊?”
元文修恶狠狠的说道:“把你这张烂嘴给封起来,还生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
孟老三一听事情不对,赶忙躲到了叶仕欢的身后。
“算了,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元文修摇头一叹:“我一定把仙兰小姐吓坏了,而且从此以后,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轻浮之人,而非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恐怕连郭家的家门,我都无颜再进了!”
“你们说,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呢?”
说罢,元文修望向叶仕欢几人。
良久,他见几人没有回应,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啊!”
这一幕,让叶仕欢几人都心头一跳。却又五大三粗,不识感情细腻,不便发言。
之后,元文修彻夜苦思,却寻到不到一个良策。直到杜胜柳的到来,方迎来转机。
杜胜柳一见元文修皱眉苦思,便笑声询问:“公子不知在为何事烦忧,还是因为昨日见仙兰并不顺利?”
元文修一见是杜胜柳,当即吐露衷肠:“先生啊,昨日学生按照您的意思去见了郭小姐,郭小姐对学生的作品很是满意,但是学生做了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可能学生与仙兰小姐的缘分,就此打止了。”
“哦?”杜胜柳一听顿感好奇,“那公子能将昨日情景,与老夫细说?”
元文修对杜胜柳非常的信任,当下便将昨日发生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杜胜柳听后,莫名的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公子是为这事烦忧啊!”
元文修见杜胜柳这时候还笑得出来,便心中一动,“难道先生有良策?”
杜胜柳摇头道:“良策倒没有,不过老夫对此事有一些个人的见解,不知公子可愿听否?”
元文修闻言,赶忙给杜胜柳倒了一杯清茶,“学生愿洗耳恭听。”
杜胜柳接过茶,润了润喉,开始缓缓说了起来:“仙兰自幼便生活在郭家的保护之中,很少经历过风浪,除了今年百艺评之外,几乎都没有在外抛头露面过,被人公然表白更是头一次。”
说到这里,杜胜柳摇头一笑,元文修见之,脸上难掩尴尬之色。
杜胜柳接着笑道:“公子在那种情况下坦露心声,别说是仙兰,就换做是老夫,恐怕也免不了受惊一场。不过不管好坏,至少公子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先生就别打趣学生了,又不是什么好印象。”元文修摇头纠正,面容发苦。
“欸,公子可不能太过武断了。”杜胜柳神秘一笑,“常言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凡事都要从相反的两面看事情。”
元文修脑瓜灵活,顿时明白了杜胜柳的意思,“先生是说,这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杜胜柳不置可否的点头,“在某种情况下,确实是如此。”
元文修求知欲瞬间高涨,“还请先生为学生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