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寨中,因为被孟老三误会,叶仕欢被关进了一间封闭柴房,由石大嘴负责看管。
“你早点休息吧。”
石大嘴将叶仕欢带到柴房之后就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将门从外边上锁。
“看来也许我多虑了!”叶仕欢大致打量了一眼柴房,很快心下一定。
这间柴房,正是之前那些失败者所关的地方,所以叶仕欢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这间柴房除了进出的木门之外,也就门上有一个用于采光的横披窗。而这个横披窗,将是他逃出这里的关键。他没有立马尝试,因为时机还不对,而且现在的他,也够不到那个高度。
这时,叶仕欢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来人是石大嘴。
木门打开,去而复返的石大嘴,拿着一个水囊走了进来。
“给你。”石大嘴将水囊丢给叶仕欢。
叶仕欢知道水囊里面是什么,所以接过的一瞬间,直接牛饮起来。清水下肚,叶仕欢的精神瞬间好上不少。
石大嘴见状,有些意外,“你就不怕这里面装的是酒吗?”
叶仕欢自然不会袒露实情,随意敷衍了一句:“是酒也得喝啊!”
喝完,叶仕欢将水囊还给石大嘴,“多谢。”
“不用这么客气。”
石大嘴迟疑的望着叶仕欢,“兄弟,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但我想告诉你,虽然我们干着刀尖上舔血的事情,但我们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知道!”叶仕欢了然一笑:“你们虽然是山匪,但与一般的山匪不一样,你们只劫不义之财,只杀该杀之人。”
这些都是叶仕欢从失败者记忆里了解到的,而且石大嘴本来就是想用类似的话语,来游说他审时度势,他不想浪费时间,所以先入为主。
石大嘴很是诧异,“你知道?”
叶仕欢不置可否的点头,“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们跟钟龙是死对头。”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石大嘴愣了愣神,而后追问:“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说三爷的不是?”
叶仕欢一听这事,心中就一阵无奈,“是你们误会了,道不同不相与谋的意思是,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不想跟你们同流合污。”
叶仕欢的话音刚落,石大嘴便一脸愤慨:“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我们很污对吗?”
叶仕欢心中哑然,毒龙寨的文盲程度,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他张了张嘴,正欲解释,却见石大嘴已然摔门而去。
“这段,好像跟记忆里的确实不太一样。”叶仕欢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心中嘟哝。
在失败者的记忆里,石大嘴会失望的离去,但并不是愤然离去。
一时间,叶仕欢的神情闪烁,对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开始没有了最初的乐观。
次日清晨,孟老三赤裸着上身,在一处风景秀丽的悬崖边挥舞着九环刀,淋漓的大汗,在肌肉一收一缩之间,顺着那雄壮的身体落下。
“可恶,那臭小子居然敢说我不是人,真是气死我了,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孟老三一套刀法练下来,气喘如牛,可他一想起叶仕欢的话,便按捺不住心中火气,九环刀接连砍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将岩石砍得支离破碎。
“不是人?他奶奶的,老子哪里不像人了?可恶可恶可恶···”
过了许久,发泄完的孟老三吐出一口浑浊的热气,愤怒的心情也有所平息。
这时,侯靖也来到了悬崖边,看到已经大汗淋漓的孟老三,眼神流露出一丝意外。
“这太阳也没有打西边出来啊,你今日居然比我还来得早。”
侯靖调侃间,来到孟老三的身边,看了一眼已经不成模样的岩石,一阵摇头:“啧啧啧,看起来你的起床气还不小!”
“懒得搭理你。”孟老三被侯靖说的老脸一红,别过头去。
“不搭理就不搭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多半是你带回来的那小子对不?”侯靖了然一笑,随后将身上的外衣解下,露出里边的练功服。
“就你多事!”孟老三狠狠瞪了侯靖一眼。
“好,就算我多事行吧?”侯靖嘴角上翘,露出一丝狡黠,“但是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等大哥来了,你怕是又要被大哥笑话了。”
孟老三不屑道:“你也就比我多识几个字,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告诉你又能有什么用?”
侯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可我就是比你多识一些字,万一我有什么好主意呢?”
孟老三心中一动,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靠谱,随即又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不是你能不能给我支招的问题?这种事情换做是你,你也多半跟我差不多。”
侯靖反问:“你都不说,又怎知我会跟你一样呢?”
孟老三沉默,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一会儿,让大哥亲自过来问你比较省事。”
侯靖说着,拿起一柄笔直修长的刀,一副不再搭理的样子。
孟老三闻言见状,心中顿时急了,“喂!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侯靖笑望着孟老三,“那你倒是快说啊?”
孟老三咬了咬牙,面色愤愤,“说起来就来气,你知道吗?那个新来的小子,居然骂我不是人。”
侯靖听后,倍感震惊,“那个新来的家伙,他真有这么大胆子?”
孟老三咬牙切齿地说道:“可不是吗?我孟老三在毒龙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狂的人,简直气死我了。”
侯靖好奇追问:“那他是怎么骂的你?”
孟老三歪头回忆了一下,“他骂我说什么品种不同什么谋的,我反正是记不太清了。”
侯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问:“他是不是跟你说:道不同不相与谋?”
孟老三猛地一拍大腿,“对,就是这句话,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老三,你真误会他了。”侯靖无奈摇头,“这是一句古语,大致意思跟我们与县衙的性质差不多,就算不是敌人,也注定是走不到一块,而不是在骂你不是人。”
孟老三闻言,面色一僵,“他真是这个意思吗?”
侯靖无奈的反问:“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如果你实在信不过,一会等大哥来了,可以自己去问大哥啊!”
一听要问元文修,孟老三连忙摆手,“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