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呢？”
程飞反问道，“你不试试如何知道？”
“若是有希望~~”
孟凡魂真的不敢去尝试，毕竟漱玉决的第一重都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弟子自然会去……”
“噗~”
不等他说完，程飞左手就把他喉咙攥住，卡得他无法呼吸，然后一寸寸的把他举高，直到跟程飞一般高下。
“孟凡魂~”
程飞冷冷道，“我再说最后一句，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弟子~”
“其次，在这里的修炼，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一切都要听我的~”
“再次，我在灵妙殿上已经说得明白了，严师出高徒，你若想出人头地，若想用你那不成气候的凡窍踏入内门，若想在百年之内登上修炼的巅峰，你就要冒险~”
说完，程飞把孟凡魂又摔在地上，扔出一个灵鉴道：“否则你跟外面那些来灵妙殿听讲的外门弟子一样摇尾乞食，一辈子平庸！”
“你~愿意么？？”
说完，程飞转身出去了，他根本不担心孟凡魂的选择。
果然，孟凡魂瘫坐在地上，看着旁边的灵鉴，不过犹豫了片刻，毅然决然拿了起来。
程飞逼自己修炼，确实有他的打算，但程飞的话一点儿没错。
自己修炼的是木窍，短时间内看起来是比外门弟子厉害太多，甚至跟内门弟子比起来也相差不大。
但木窍没有延年益寿的效果，自己即便厉害，百年之后呢？
自己若不抓住有限的时间登顶，怕是以后真的没有时间啊！
细看灵鉴内容，言语居然含糊，跟先前所看并不相同。
孟凡魂略加思忖就知道，这必是程飞这几日临时写下。
也就是说，程飞看到自己修炼漱玉诀顺利，这才临时起意让自己直接修炼低五重淬金诀？
为什么？
想到自己时间不够，孟凡魂心里一动，暗道：“莫非程飞的时间也不够了？”
半个时辰后，程飞再次进来，看着孟凡魂手拿灵鉴，淡淡的问道：“如何？”
“有十几处口诀晦涩~”
“感觉有些问题……”
程飞的口气居然有些迫不及待了：“哪里？”
孟凡魂说了出来，程飞闭目思索，并没有立即回答，足有一炷香后，他抬手使劲儿拍拍孟凡魂肩膀道：“不错，不错，若非你修炼了第一重的漱玉决，这些地方的隐患绝对不可能看出来~”
“小凡魂啊，莫怪为师如此逼迫你，确实是时不可待啊！”
这话若是听在其他弟子耳中，无论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必定会感激涕零的，可惜，他是孟凡魂，一个刚刚被恩人抛弃的童子。
“为师？”
孟凡魂心中冷笑了，“我把简远当恩人，当世间最亲近的人，他依旧要杀我，你呢？不过利用我打击言传空，利用我试炼你的功法罢了！”
无论孟凡魂心里如何想，但第五重淬金诀，他还是要修炼的。
程飞倒是想看孟凡魂如何运功，但他无法承受月华的凄冷，而且整个山洞必须完全封闭，否则自然形成的那种阵法就会有破绽，会对孟凡魂的修炼造成影响。
孟凡魂此时的修炼，就是程飞以后的修炼，所以程飞不容出现一丝纰漏。
盘膝坐在山洞中央，孟凡魂将第五重淬金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刚要开始运功。
“索索~”
头顶之上，小乌龟再次探出头来。
孟凡魂有些无奈，自从第二天见到小海兔后，小乌龟时不时会过来，刚开始孟凡魂不知道为何，会自己跟小乌龟玩儿。
可小乌龟面对他时，只缩着脖子不理会，只有小海兔出来，它才欢快的伸出脑袋，而且小尾巴跟着脑袋一起摇摆，跟着小海兔蹦来蹦去。
最让孟凡魂惊讶的是，小乌龟居然会带着小海兔爬上山洞，悄然消失，而小海兔早上回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既然如此，孟凡魂也不会阻止小海兔出去玩耍，毕竟它整天都呆在鱼缸中啊。
眼见小乌龟出现，孟凡魂笑了，说道：“小家伙，你还挺准时的~”
说着，他急忙把小海兔送了出来，叮嘱道：“出去玩小心啊！”
小海兔的两个大耳朵摇了摇，算是答应，跳上了石壁，准备跟小乌龟出去。
“刷~”
此时，一抹月华生出，凄冷如潮自天而降。
孟凡魂顾不得小乌龟和小海兔，急忙催动淬金诀。
第一次使用淬金诀，他自然是小心翼翼，运功极慢。
小乌龟本是带着小海兔走出山洞的，可看着孟凡魂身上泛起跟之前不同的金色时，它还是停了下来。
只不过，此时山洞温度已经急速下降，小海兔冻得哆嗦，小乌龟张口咬在石壁一处，带着小海兔先行离开。
漱玉诀是淬炼骨骼，骨骼是大片的，呈淡白色，所以叫“漱玉”，顾名思义就是如同洗漱一般的冲刷。
而淬金诀是铸炼肉身的，肉身跟骨骼不同，多为血肉，呈条带状，所以要一根根的淬炼。
两种不同的方式，功法自然不同。
而铸炼肉身的根本，还是在骨骼。
按照淬金诀的口诀，孟凡魂应该先将血肉固定在骨骼上，然后根据之前漱玉诀的顺序，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淬炼血肉。
功法如此，可真的修炼起来又是艰难异常。
月华如刀，再次将孟凡魂的血肉剥离，变得透明，显露出骨骼。
骨骼上有成片的淡青斑痕，看起来好似生锈，这是漱玉决造成的，若是孟凡魂完成第四重，这些斑痕就会融在一起，变成玉色。
血肉透明之后，孟凡魂开始催动淬金诀，一缕缕的血肉又开始在透明中出现。
先前的痛苦若是凌迟的话，现在的痛苦就抽筋，孟凡魂要把一缕缕的血肉从透明中抽出来。
这种痛苦无法用言语描述。
最让孟凡魂无语的是，他还要细心的把一个斑痕上对应的血肉，一缕缕顺序的抽离出来，不能有偏差。
这也太变态了。
当然，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已经经过近四十天的非人折磨，第一重的漱玉诀已经圆满。
可是，当孟凡魂把血肉都抽离出来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固定血肉。
因为骨骼刚经过漱玉诀第一重淬炼，骨骼并没有淬炼完全，内中有骨骼特有的法力抵挡血肉的靠近。
如果想要让血肉和骨骼融合，那就需要大法力。
这大法力程飞可能有，但孟凡魂绝对没有。
“轰~”
孟凡魂感觉自仅有的热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因为程飞在解释功法时说的明白，淬金诀跟漱玉诀的衔接相当重要，若不能顺畅完成，轻则会让血肉坏死，重则可能会肉身崩溃。
孟凡魂顺风顺水惯了，心中虽然警觉，可也没真的在意，他感觉自己能够完成，而是把体悟的重点放在了后面。
怎么办？
孟凡魂脑筋急转，思索功法中自己没有注意的地方。
该死！
片刻后，孟凡魂忍不住低骂了，因为这段功法本就残缺，程飞补足的部分该是他自己的理解，法力不足的情况他根本就没有考虑。
孟凡魂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山洞顶端，小乌龟正若有所思的睁着绿豆眼儿看着透明的肉身中，一块淡青的锈斑上，一簇血肉如同无根的海草在飘荡。
小乌龟摇了摇头，然后更是歪头想了一下，缓缓的调转身形，尾巴朝着孟凡魂。
小尾巴屁股 一撅，“噗~”的一声如同放屁，一股粘稠的液体就落向孟凡魂。
那液体颇是古怪，还在半空中时，就跟月华融在一起，待得落在孟凡魂的身上，一下子就把透明的血肉完全显露出来。
而后，更是随着月华一丝丝一缕缕的融入孟凡魂的肉身。